“好。”
陈虎应得利落，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定下了章程，
“明天晚上让佟九良在这儿等我，这事我来解决。”
“真的？！”
李清眼里倏地亮起光，像骤然被点燃的灯芯，连带着声音都颤了颤。
她知道陈虎从不说空话，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反倒让她有些不敢信。
陈虎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带着点惯有的笃定：
“你说呢？”
一旁的花蕾刚啃完半块带鱼，嘴里还含着鱼肉，就被这几句没头没尾的对话砸得发懵。
电台？九良？这些词像串在暗处的珠子，她明明认得每一颗，却拼不出完整的模样。
偏生陈虎和李清对视的眼神里，藏着她读不懂的默契，仿佛那短短几个字，早已把千言万语都裹了进去。
她 “哼” 了一声，故意把筷子往碗上一搁，发出 “当啷” 一声响 —— 可惜，压根没人理她。
而且这才只是花蕾煎熬的开端！
第二天清晨，她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时，满心都是对留下的悔恨。陈虎在她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注视下，慢条斯理地享用完美味的早餐，才施施然离开。
......
“李清同志，陈将军说的都是真的？！”
佟九良接到消息后快步赶来，脸上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急切与激动。
“嗯。”
李清淡淡点头，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未褪的慵懒，像是没睡醒一般。
“那陈将军这次来魔都会停留多久？”
“这个我也不清楚。”
“那……” 佟九良还想追问，却被一旁的花蕾冷声打断。
“要我说你还是赶紧去调派人手吧，真有东西要运的时候没人手，到时候可就难看了！”
花蕾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突如其来的打断让佟九良愣了一下，脸上闪过几分莫名其妙。
他来回打量着眼前这两位眼底泛着青黑、明显休息不足的姑娘，心里忽然隐隐猜到了什么，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花蕾却懒得理会他的打量，打了个绵长的哈欠，顺势对着他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眼底的困倦与不耐几乎要漫出来。
李清看出佟九良眼中闪过的误会，他嘴上噙着笑，有趣的看着花蕾，没有说话。
......
“陈，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明明昨天就到了魔都，偏偏今天才肯来找我！”
查尔斯嘴里满是埋怨，语气却没什么真火气，一边说着，一边亲自转身冲了杯咖啡递过去，动作熟稔自然。
陈虎接过咖啡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才缓缓抬眼看向他：
“我的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忘了之前的教训了？”
“知道知道。”
查尔斯摆摆手，眼底却闪过一丝促狭，
“可你不在，我这儿实在太无趣了！”
“我看你是没了替你跑腿干活的人，连花天酒地的空当都挤不出来了吧？”
陈虎呷了口咖啡，语气带着几分讥诮。
“哈哈，这话倒是没说错！”
查尔斯爽朗地笑起来，毫不掩饰地点头承认，眼底的那点抱怨瞬间被熟人间的随性取代。
“还有多少报废的电台？”
陈虎话锋一转，直奔主题。
“呃…… 五台？” 查尔斯眼珠一转，带着几分试探说道，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保守。
“十五台。”
陈虎指尖摩挲着咖啡杯沿，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妈惹法克！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查尔斯猛地瞪大眼，一脸夸张的震惊，身子都往前倾了倾。
“演技太假了！说说你的条件。”
陈虎瞥了他一眼，懒得陪他演下去，直接戳破。
查尔斯闻言立刻收了夸张的表情，脸上的随性褪去，换上几分郑重：
“肯特，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狙击手，肯特上校？”
查尔斯话音刚落，陈虎便精准报出对方身份，语气笃定。
“你果然知道！” 查尔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呵呵，我杀的。”
陈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啊！”
查尔斯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腾” 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脸上的郑重瞬间被震惊取代，
“陈！这可开不得玩笑！你知道他是谁吗？！”
“当时不知道。”
陈虎放下咖啡杯，眼神冷了几分，
“只知道他在日本人搞公开处刑那段时间，跟日本人混在一起。”
“王德法！这是真的？！” 查尔斯追问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变调。
“不然，我为什么要弄死他？”
陈虎抬眼看向他，目光锐利如刀，语气里的寒意让空气都仿佛凝住了几分。
“oK！我想我需要打个电话，这个消息很重要！”
“请便！”
陈虎端起咖啡。
将近半个小时后，查尔斯才推门返回。他脚步匆匆地走到陈虎面前，下意识地压低身子，像是要凑过去说些什么隐秘的话。
“坐回你那儿说！这可是你的办公室，装什么鬼祟。”
陈虎眼睛一瞪，抬手指了指查尔斯刚才坐过的位置，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
“好吧好吧。” 查尔斯无奈地耸耸肩，双手一摊，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陈，我刚跟叔叔通了电话。”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正经了些，
“他让我向你问好，还特意嘱咐要恭喜你晋升上将。”
说到 “晋升上将” 几个字时，查尔斯的眼神里明显带上了几分 “幽怨”，那神情活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委屈孩子 。
显然，他也是刚知道陈虎近来已经晋了衔，心里正憋着点不平衡。
“有屁快放，再用这眼神看我，抽你了。”
陈虎被他那副模样看得心头火起，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沉了几分。
“好吧！叔叔让我请你弄死个人！”
“谁？！”
陈虎眉头微微皱起，
“斯密斯.丹顿！我们怀疑他是双面间谍！”
查尔斯此时也收起了玩闹的神态，
“十万英镑！”
“资料呢？！”
陈虎追问道。
“没有，只知道他在香江！”
“艹！”
陈虎对着查尔斯竖起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