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华强集团总部。
虽然是凌晨两点，但会议室里依然坐满了集团的所有高层。
最高董事长马如龙坐在首位，他正在发表重要讲话。
“再有7个小时，咱们华强就要和塔特签订全面战略合作合同了。”
“塔特集团将会成为我们华强打开海外市场的代言人。”
“外国佬排斥、针对咱们，没关系，那我们就扶持起来一个海外傀儡呗。”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之，外国佬的钱我赚定了。”
“对于这项决议，之前我们开会讨论研究过数次，大家都一致赞同，没人有异议吧？”
会议室里的所有高层全都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很显然，这真不是马如龙的一言堂，而是确确实实的全员通过。
马如龙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合同都起草好了吗？发给大家看看有没有问题，或是需要删改的地方。”
接下来，会议室的一众高层们都在埋头翻阅着合同。
坐在首位的马如龙却并没有查看合同，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杭城最繁华之地的夜景。
他举起食指和中指，秘书立马就为他送上一支价值不菲的雪茄。
按理说，此时他应该高兴开心才对，再不济他的情绪也应该平静从容啊。
然而，此刻的他却眉头紧皱。
他的心里莫名得升起一阵烦躁和不安。
若是旁人肯定会不以为意，但马如龙不一样，他不会轻视这种突如其来的莫名感觉。
因为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除了强大的能力之外，他的第六感也相当之精准和灵验。
此时莫名的出现烦躁不安的情绪，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动摇了。
重新走回会议桌，有些犹豫不决的他将目光落在旁边的秃顶男人身上。
他皱眉问道：“老王，你确定调查清楚了塔特集团的底细，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经理老王微微一怔，他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马董竟然都还在疑神疑鬼。
不过他还是恭敬地笑着回道：“马董，您已经问过无数遍了，各种调查报告也看过好几遍了。”
“我知道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疏忽，所以调查小组几乎已经把塔特的底裤都要扒掉了。”
“若是真有问题和猫腻，定然无所遁形。”
“所以马董，您就放一百个心吧，绝对不可能有问题的。”
老王他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们是发小，是同学，更是兄弟。
从创业初期他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一起打拼。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一起走过来了，他不信老王现在会背叛自己，背叛集团。
华强集团，不仅仅是他马如龙的华强集团，也是他老王的“孩子”呀。
如若真信不过的话，他也不会全权授权老王主理此事。
可是听完他的话，马如龙心里的烦躁和不安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还越发严重了。
一时之间，他的心更乱了。
“难道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导致胡思乱想？”
“不应该啊，自己不是已经在玩直播减压了吗？”
“未必是老九压制我们，没让我刷爽的缘故？”
马如龙陷入了自我纠结和怀疑之中。
然而好巧不巧，就当他想到老九的时候，他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马如龙微微一愣，他紧皱眉头，拍了拍额头。
往常会议期间他的手机都是静音的，可今晚却不小心给忘了。
他正准备拿起手机关机之际，却突然注意到语音通话来自于“老九”。
再次微微一愣。
老九？
想啥来啥？这么不经念叨啊？
可是他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干嘛呢？
他看了一眼还在埋头查看合同的高层们，想了想，又走回了落地窗前。
……
虽然响铃良久，但陈九却并没有因为不耐烦而直接挂掉。
毕竟现在都是半夜三更了，哪个好人这时候还不睡觉啊？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电话还是被接通了。
还不等他说话，对面的人就主动问道：“九哥，这么晚打电话是有啥急事吗？”
陈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试探性地反问道：“马如龙，马董？”
轻飘飘的五个字，却如同一声声惊雷般在马如龙的脑海中炸响。
一瞬之间，他的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疑惑和问题。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调查我？
可是不对啊，自己从未透露过任何蛛丝马迹，又未实名，他怎么查到的？
黑客技术？
那他调查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又是为什么？
勒索敲诈？
这算哪门子的黑料和把柄？
装作不知道，默默圈自己的票，不是更合适吗？
一瞬间，马如龙的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他不动声色地质问道：“九哥，你调查我？”
陈九嘿嘿一笑，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我不仅知道你是马董，还知道贵公司准备与塔特集团开展深度合作。”
“而且，今天就签订合同，对吧？”
轰隆隆～
惊雷再度在马如龙的脑海里炸响。
和塔特集团的合作，可是公司的绝密。
除了一众高层，几乎不可能被外人知晓。
然而陈九不仅知道，他竟然连签订合同的准确日期都清楚无比。
这如何能让马如龙不震惊？不掀起惊涛骇浪？
纵横商界几十年，他马如龙啥情况没遇到过？就算是商业间谍他也不至于如此震惊和失态啊。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汹涌的波涛。
他没有浪费唇舌去问陈九是如何知道的，而是直接沉声问道：
“九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咱们无冤无仇的，你没必要搞我吧？”
陈九笑了笑，轻声说道：“老马啊，你在紧张什么？”
“你可是我的守护大哥呢，我还能害你不成？”
“放心吧，既然你挺我，那我也必须得挺呀。”
嗯？
老马扯了扯嘴角。
你挺我，我挺你？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老九他不会想问自己搞不搞基吧？
一时间，马如龙都被突然蹦出来的荒唐想法给整得哭笑不得。
不过，既然九哥都这么说了，那想必他定然是没有任何恶意。
心里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放松下来的他，好奇地笑着问道：“九哥，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不会是专门来吓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