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疗中心停车场,面包车里。
一个光头青年盯着刘志学,手机响了。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就是那个姓刘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动手。”
光头青年挂断电话,看向旁边几个人。
“走。”
两辆面包车的门同时拉开。
七八个男人跳下车,手里拿着钢管、砍刀。
他们朝着刘志学的方向围了过去。
刘志学抽着烟,看着他们走过来。
他的表情很平静。
仿佛看的不是七八个拿着家伙的人,而是几个路人。
就在这时。
停车场入口处,三辆黑色商务车冲了进来。
车速很快。
轮胎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三辆车在停车场中央急刹。
车门拉开。
从每辆车上跳下来五六个人。
十几个男人。
他们手里拿着钢管和塑胶棍,看上去家伙不如对方,但和面包车那边的人不一样。
这些人更高、更壮、眼神更狠。
他们一下车,就直接朝着面包车那边的人冲了过去。
光头青年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一根钢管就砸在他肩膀上。
他惨叫一声,后退两步。
紧接着,又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他摔倒在地,钢管从手里掉了出去。
其他几个人也懵了。
他们刚才还准备围攻刘志学,现在突然被反围攻了。
十几个人对七八个人。
而且明显对方更凶狠。
钢管砸下来的声音。
砍刀挥动的声音。
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
惨叫声。
咒骂声。
停车场里一片混乱。
刘志学靠在车门上,抽着烟。
他看着眼前的打斗,表情平静。
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一个面包车的人想逃,被两个人拦住。
钢管砸在他腿上,他跪了下去。
又一根钢管砸在他背上,他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另一个人想还手,刚举起砍刀,就被三个人围住。
钢管从三个方向同时砸下来。
他的砍刀掉了,人也倒了。
光头青年想爬起来跑。
但他刚站起来,就被一脚踹倒。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一脚踩在他胸口上。
“瓜皮,想跑?”
男人俯下身,用钢管敲了敲光头青年的脸。
“你跑求得掉?”
光头青年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不到十分钟。
七八个人全部倒在地上。
有的抱着腿,有的捂着头,有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地上有血迹。
也有掉落的钢管和砍刀。
刘志学掐灭烟头,钻进自己车里。
车发动,驶出停车场。
……
晚上十点多。
荣市郊外,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楼。
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宝马。
詹翔刚推开门。
屋子里黑漆漆的。
他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
灯亮了。
客厅里站着七八个人。
詹翔愣住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突然多了两个人。
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推了进去。
门在身后关上。
詹翔想挣扎,但对方力气太大。
他被推到沙发前,按坐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年轻人从旁边走过来。
“詹老板,你好。”
年轻人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我叫刘志学。”
詹翔盯着他。
“刘志学……”
他想起来了。
就是这个人,把他弟弟从楼上扔下去。
“我家里人呢?”詹翔压着怒火。
刘志学笑了笑。
“嫂子和孩子都已经休息了。”
他看向卧室那边。
……
卧室里。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两个人坐在床上。
女孩把脸埋在母亲怀里,身体在发抖。
女人也在发抖。
她紧紧抱着女儿,眼睛盯着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
那两个人一言不发,像两尊雕像。
……
客厅里。
詹翔盯着刘志学。
“你想干什么?”
刘志学靠在沙发上,神情轻松。
“我今天过来,是想和詹老板谈点事情。”
“谈事?”詹翔冷笑,“你把我弟弟扔下楼,现在又闯进我家,你管这叫谈事?”
“詹老板,生意场上,总要有个谈法。”刘志学说,“你弟弟做得不地道,所以我教训了他。现在,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合作?”
“对。”刘志学点点头,“水产生意,我有渠道,你有货源。我们可以合作。”
詹翔盯着他。
“怎么合作?”
“很简单。”刘志学说,“以后水产这一块,货你来供,我来销。”
他顿了顿。
“当然,利润分配上,我拿大头,你拿小头。”
詹翔听完,笑了。
但那笑声里带着怒火。
“你在做梦!”
他站起来,指着刘志学。
“你知道我在荣市混了多少年吗?你知道我背后有什么人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要是敢动我,我保证让你离不开荣市!”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钟。
刘志学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詹老板,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威胁我。”
他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三个人立刻上前,抓住詹翔。
詹翔想挣扎,但根本挣不开。
他被按回沙发上,动弹不得。
刘志学站起来,走到旁边一个人身边。
那人手里拿着根钢管。
刘志学接过钢管,掂了掂。
“把他腿搭上来。”
两个人抓住詹翔的右腿,搭在茶几上。
“你要干什么?”詹翔脸色煞白,“你敢……”
刘志学举起钢管。
“詹老板,给你个机会。现在答应,还来得及。”
“你敢……你敢动我,我……”
詹翔话没说完。
钢管落下来。
砰的一声。
清脆的骨裂声。
詹翔的惨叫声在客厅里炸开。
他的右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折过去。
詹翔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冷汗。
卧室里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尖叫声。
刘志学把钢管还给旁边的人。
他蹲下来,看着詹翔。
“詹老板,我说过,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詹翔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刘志学站起来:“今天先这样,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想清楚了,随时可以找我。”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其他人也陆续跟着走出去。
客厅里。
詹翔趴在沙发上,右腿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妻子和女儿从卧室冲出来,看到这一幕,女儿直接就晕了过去。
詹翔咬着牙,掏出手机。
手指颤抖着,拨了个号码。
“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