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一进门，童二就指着神龛架上面说道，“周土贵，这下你怎么说？”
周土贵和妻子面面相觑，显然对此事并不知情。
许灿也努力踮起脚抬头往架子上面看去，可惜身高太低，看不到。
“解释解释吧，周土贵。”两个督邮冷冷说道。
“我不知道啊，大人，这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我。”周土贵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口说无凭，现在可是既有你留在童家的物证，也有童家遗失的铁证。”督邮不为所动。
门外众人听到动静也凑了过来，开始指指点点。
“不是我们干的。”鱼彩芹委屈向众人说着。
“不是你们干的东西能在你家神龛上，事到如今，别说这些没有用，按照蚩国法律，退一赔一吧。”童二盯着俞甜甜说道。
周土贵没有说话，他搬来凳子，小心翼翼的将和氏璧取了下来，放在堂屋的桌子上。
半晌开口道：“这和氏璧价值多少钱？”
童二冷冷一笑：“这么说，你是打算赔了，刚刚我可说过，这和氏璧是我妻子结婚时候带来的嫁妆，值黄金十五两，你不信可以拿到镇上当铺去问。”
“你现在赔给我吗？”童二一字一句道。
“我......”周土贵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就算上次卖的火灵芝，和这些年的积蓄，也依旧还有不小的差距。
“周土贵，现在请再赔偿给童家十五两黄金，否则要么去服劳役，要么选择接受刑罚，断一只手作为代价。”
督邮一挥手，两个手下就要上前将周土贵拿住。
“不要！”鱼彩芹慌忙上前挡住两个侍卫，焦急喊道，“我们赔，我们赔。”
督邮一挥手阻止了两个手下，平静说道：“那就请现在拿出十五两黄金，当场结清。”
“我去给你们拿。”鱼彩芹低沉的说道，然后拉着许灿向卧室走去。
卧室中，鱼彩芹颤抖着清点夫妻二人多年积攒的积蓄，加上上次周土贵变卖灵植的金子，数来数去也不足十一两。
“别数了媳妇，我们没有这么这么多，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童二就是想要将我赶出周家村，好......”
周土贵咬着牙说道：“大不了我这只手就给他们了，我们变卖家产换个地方生活。”
其实从之前童家放话谁和他们家有交集就给谁涨田租的时候，全村人开始孤立他们的时候，胳膊拗不过大腿的时候，就是最好的离开时机。
可惜大多数人都是生活在温水中的青蛙，不到水温不能承受的最后一刻，是不会拼命的，这是人性的弱点。
鱼彩芹摇了摇头，抱住周土贵，豆大的泪珠一颗接一颗的从眼角滚落，用孱弱又坚定的语气说道：“不行，钱没了咱们可以再赚，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不怕困难。”
可是有的时候往往就是一家人在一起才怕这怕那，要是孑然一身的话，反而无牵无挂，无欲则刚。
许灿看着如今这一切的发生，放在以前，这些叽叽喳喳的人群，只不过是自己弹指可灭的玩物。
鱼彩芹松开周土贵向门外走去，周土贵叹了一口气没有阻止，似乎认可了妻子的做法，蹲下身扶着许灿的两个肩膀说道：“儿子，你就在这里等我和你妈回来，不要出去。”
可是许灿却一下挣开了周土贵的手跑了出去。
堂屋之中，鱼彩芹拿着一袋金子还有银子以及一些铜钱交到督邮手中，说道：“大人，能否通融一下，剩下的钱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补齐。”
督邮清点了一下说道：“你这也不够啊，还不到十一两金子呢，还差四两多钱呢？再说缓一下这事，也不是由我们决定的。”
督邮说完将钱袋子递给童二，童二打开看了一眼，笑道：“想不到你们还有不少钱嘛。按照你们的收入水平，这些钱怕不是也是偷来的吧？啊？”
“童二，你休要胡说，这钱是我售卖灵药，镇上贾大夫给我的，贾大夫可以为我作证。”周土贵把卧室门关上，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童二不屑一顾，冷哼道：“你别废话了，你这钱就算真是从贾大夫那里所来，你现在还差我四两金子呢？你打算怎么拿什么抵给我？房子田产还是你老婆？”
“亦或是你的右手？”赵二冷声说道。
“不就是一只手吗？我给你就是了。”周土贵被赵二激怒，说着就要去厨房拿刀把自己手给砍下来。
“不要！”鱼彩芹哭喊着拉住周土贵，声音沙哑道，“难道你要让咱们儿子看着他父亲的手眼睁睁的被人割下来吗？”
周土贵回头看了一眼面对人群一言不发的许灿，身子渐渐然松了下来。
许灿从来都没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但心中也涌现了无穷的恨意，这一天，他记住了在场所有人的脸。
半晌过后，周土贵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示意自己不会干傻事，然后向督邮说道：“我们赔钱。”
“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过后，如果拿不出四两金子，那我们就只能依法办理，将你的家产田产估价赔给赵家了。”督邮冷冷的说道。
“我决定了。”童二突然对众人说道，“如果周土贵筹集不到钱，最终把家产田产抵押给我，那么为了庆祝这个窃贼得到应有的惩罚，今年全村的田租全部免了。”
“至于田产家产，则交给由他的亲戚分了去，毕竟他小时候肯定多多少少受过亲戚的恩惠；现在发财了，也不见接济接济亲戚，你不接济，我接济，白眼狼。”
童二说完望向父亲：“您能答应吧，老爹？”
童地生不出所料点了点头，虚伪道：“吾儿说的在理，理应如此。”
......
“大姑，能借我点钱吗？”
“二婶，我家以前还送过不少米给你们，能借点钱给我吗？”
“伯父，借点钱给我吧。”
“我求求你们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周土贵夫妻二人硬着头皮把亲戚都求了一遍。
又问了一些自认为关系好的人。
可每个人都找借口推脱，没有一个人愿意借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