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她是没吃饱。”
姬玲珑摸着下巴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林路由直翻白眼。
吃货总是天真的以为身边的人都是吃货。
“顾…芊芊是吧？很可爱的名字。”
小心翼翼地念出了小女孩的名字，生怕再吓到他。林路由微笑着蹲下身子:“请问有什么事儿么？”
“…”
顾芊芊机械地摇了摇脑袋，期间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上，依旧保持沉默。
其实她并没有想太多。
她只是单纯的想抓住他的衣角，仿佛这样给予她一些安全感和勇气。
就像溺水的人不顾一切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林路由被她看得眉头皱在一起，暗暗叹了气，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也就那么任由她抓着了。
“林仙家…不对，小林子还是这么受女孩子欢迎啊~”
姬玲珑眼珠子乱转，笑得纯洁无瑕:“我听说上次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妈看上你了，好像堵在土地庙前等了你三天三夜呢——最后怎样啦，快说说！”
“…姬玲珑。”
“唔？怎么啦？”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晓得么？”
“嘻嘻嘻~”
姬玲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多谢，你若不提醒我，我还差点儿真以为自己是哑巴呢。”
...果然还是应该找个机会打她一顿吧？
两人这么一闹，气氛不觉倒是轻松了许多。
林路由注意到盘子里剩下的包子并不是顾芊芊吃不下了，而是她故意留下的。
她怯生生地指了指剩下的包子:“那个…我能带走么？”
“可以，还需要么？我这里还有…”
“不需要了，真的，非常感谢…”
林路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芊芊打断了，她那真嫩显瘦削的脸庞总带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冲着林路由和姬玲珑深深的鞠了一躬，把包子揣进怀里，又深深看了林路由一眼，就要离开了。
怕给我和姬玲珑平添不必要的麻烦么？
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女孩儿…有点儿意思。
林路由瞥了一眼身旁的姬玲珑，发现在那小女孩儿转身后，她忽然收起了那副嘻嘻哈哈的呆萌模样，正一脸严肃的望着他。
意思很明显——你快去叫住她！
林路由立即眼神回怼——你怎么不去？
然后姬玲珑就不再给林路由装傻的机会了，先一步叫住了顾芊芊:“芊芊等一下，这位叔叔有事儿叫你！”
啊？
我有事儿叫她？
还叔叔？？
好好好！
林路由对于姬玲珑的无耻程度有了更高的认知。
“额，那个…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顾芊芊的身形明显一顿，迟疑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林路由看得心中微微一抽，因为此时转身的她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哎，帮就帮吧。
谁让自己是个心软的人呢？
一旦下定决心，林路由便不再迟疑。
只见他大步走向前，轻轻摸了摸顾芊芊乱蓬蓬的头发:“你的祈愿仁慈的玉麟山土地已然听到了，他命我前来帮你完成祈愿。”
“真…的？”
晦暗的目光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瞬间变得豁亮。
林路由双手背负，笑得自信洒脱：“玉麟山土地答应过事儿，可从未反悔过。”
…
…
顾芊芊娓娓道出个中缘由
她出生在安宁村一户贫穷农家。
弟弟早夭，父亲也因过度劳累早早去世，只留下她与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早些年在大户家做过短工，学得些纺织手艺，母女俩就勉强靠这个过活。
然而这段时间经历了某件事，母亲又害了病，才让这家人真正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顾芊芊哪有钱财进入土地庙供些香火，只能把自己每日仅有的稀粥供奉出来。
她也知这种东西绝迹上不了供桌的，甚至连土地庙都拿不进去，别无他法才把稀粥供在土地庙外的角落，然后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土地爷能看到她这微不足道的努力。
她别无他愿，只求土地能救救她那病入膏肓的母亲。
事到如今，她连温饱都成问题，又哪有钱去给母亲抓药？
若是现实有法子解决，谁又原意去乞求这虚无缥缈的神明呢？
只是为自己绝望盖上一层灰色的希望罢了。
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成为压垮她们母女的最后一步，顾芊芊却说什么都不愿再吐出一个字。
...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听完顾芊芊的自述，姬玲珑已然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眼泪两方手帕都没擦过来，眼看下一步就要用上林路由的袖口了：“芊芊，你...你尽管放心！呜呜呜，这位林叔叔定然帮你渡过危机！”
好一个慷他人之慨，你这屑女人替我答应的可真爽快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
听了顾芊芊的叙述，似乎并没有关于到“妖怪”的讯息。
那她身上那若有若无诡异的妖气又是来自何处？
莫非与她闭口不提的“那件事”有关？
自己的这顶头上司虽然十分有九分的不靠谱，但现在心下必然也有了计较。
看来，不亲走上一遭，是难以搞清楚这妖气究竟出自哪里了。
思绪到这儿，目光重新回到这位女孩儿身上，林路由朝她摆了摆手：“芊芊你先稍微休息一下，让这位叫姬玲珑的姨姨带你去洗个澡，然后咱们就动身。”
“欸，你怎么让芊芊叫人家...人家姨姨？好过分！把人家说得好老！”
你应该仔细想一想谁更过分，不叫你祖奶奶都对得起你了。
林路由愤愤哼出一口鼻息便转过身不再理会姬玲珑了。
...
...
美人胚子！
绝世美人胚子！
漆黑如墨般纯粹深邃的眸子
微微隆起的小胸脯
细润的蜂腰摇曳生姿
唯一的缺点就是还没有完全长开，以及严重的营养不良，让让她看起来脆弱得像一张烤脆的薄饼。
望着方才出浴，发丝上还带着丝丝水汽的顾芊芊
林路由轻轻戳了口龙井，被这小美人儿映衬得这茶水都无端香甜了几分。
再配上那冰冷夹杂着柔媚的气质，此女他日必是一代红颜祸水——若是她还有机会活到“他日”的话。
想不到这穷山僻壤还有这等美人儿——光是这点便带着丝丝诡异。
...她...真的是人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