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说实话，大家从未想过这趟“冒险”还有往回走的一天，她们想不出雌权基地特殊的地方，总不至于是去看被她救下来的母女俩吧？
几人的反应在楚玥的预料之中，她开口解释道。
“我记得我说过雌权基地里可以抑制异能的材料。”
“对。”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们才来小镇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小镇里居然还藏着这么大事情。
见大家都想起来了，楚玥看着卞沐阳继续说道。
“接触铁门的时候，你的双腿恢复了正常，但长时间没有运动过也无法站立行走。在小镇上我们时间不足，没能把铁门薅下来带走，现在去雌权基地，如果基地还在，就向她们交易一些材料，便于你练习双腿。”
楚玥的话一出，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们也同样看向卞沐阳，等待他的回应。
卞沐阳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当时双腿恢复的时候，他激动地完全没想过这件事情。
一直以来，他都是想着等附着在双腿上的能量消散后，再计划锻炼肌肉萎缩的双腿。
但现在楚玥告诉他，可以先站起来。
“好，我们去。”
卞沐阳同意后，其余人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她们都希望卞沐阳可以站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抑制异能的材料能让他的双腿恢复正常，但这无疑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去雌权基地的决定一致通过后，各自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因为有了小镇的这次经历，大家不再依赖空间，把该放外面的物资都放在了外面，并且每人一把趁手的武器以及几颗晶核炸弹藏身。
收拾完毕后，段奕琳几人自然地上了一辆车，即便昨晚得到楚玥的许可进入了她的房车，但她们都从未想过去坐她的车。
主要是习惯了。
只是在卞沐阳上车前，楚玥叫住了他。
“沐阳，和我一辆车。”
“好。”
卞沐阳愣了一下，但没反对，朝着楚玥的房车走去，段奕琳站在原地想了想，激动了举了举手。
“楚玥，我可以去吗？”
虽然习惯了和大家坐一辆车，但其实车上的空间并没有多大，一直坐在上面并不舒适，特别是坐过楚玥的房车后，段奕琳就时刻想念着。
“当然可以，不过我和沐阳有些话需要聊，下次你们一起吧。”
“好耶！”
知道两人有话需要单独聊聊，段奕琳也没坚持上去打扰她们，她期待着下次。
这边卞沐阳原本是想像上次一样坐在后面，房车门后有块铁板，不需要别人帮助，他也能轻松上去。
但是楚玥不打算让他坐后面，而是开了副驾驶的门，卞沐阳也就借着杜熠的帮助上去了。
几人本就是从雌权基地出来的，现在也不过是原路返回，这次就由杜熠开车走在前面了，楚玥和卞沐阳跟在后面。
卞沐阳不知道楚玥想和他谈什么，但因为现在的氛围很轻松，事事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他还挺高兴的，只是楚玥一开口，他就僵住了。
“沐阳，你什么时候会读心的？”
明明楚玥说话的语气很随意，随意得就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一样，但卞沐阳只感到全身血液发凉，就像被冻住了一样。
他不是没想过向楚玥和盘托出，特别是段奕琳和楚玥透露出系统后，他也几次想过这个问题，卞沐阳一直觉得凭借楚玥的聪慧，早晚能察觉出这件事。
但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给楚玥说这件事，特别是在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亲近之后，卞沐阳更无法和楚玥说自己能读心这件事。
没有人会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时刻读取你的内心，这是一件侵犯人隐私的事。
卞沐阳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过，如果是楚玥会读心，并且借着读心的优势一步步接近自己，他发现自己虽然会因为和楚玥关系密切而接受，但也会因此觉得不自在。
总有些隐秘的思想是不能为人道之的。
因此，卞沐阳就越发无法向楚玥坦白了。
但他没想到楚玥先一步戳穿了他一直隐藏的秘密，他很是无措。
是厌恶？还是质问？还是……
卞沐阳心里完全止不住地负面猜想着楚玥的态度，他沉浸被戳穿的恐慌中，完全没有能力思考楚玥的话。
楚玥没有听到回应，她看了眼卞沐阳，发现他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双手无意识地互掐，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谁让她喜欢上一个敏感又内耗的人呢？
楚玥单手握住方向盘，空出来的手覆盖在卞沐阳交叉的双手上，用力一握，把他的注意力带了回来。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你会读心而有所变化，但我们确实需要谈一谈不是吗？”
“真的不会吗？”
卞沐阳有些不确定，但心里却有隐秘地希望楚玥说的是真的。
“当然。”
楚玥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垂眸看向楚玥的手，挣脱后又重新相握。
“我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了，那是我很小，或许是四五岁的时候，我总能听到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声音，很久之后，我才明白那是别人的内心。”
“那你也知道段奕琳有系统的事？”
“知道。”
“什么时候？”
“我刚回卞家不久，段家带着小孩上门来的时候……”
两人就这么平淡地一问一答进行了，卞沐阳也在楚玥平静的语气中一点点坦白自己的事，包括自己的身世、自己从段奕琳和系统那里听到的事，以及楚玥异世灭世者的身份，甚至还有她们第一次见面时，楚玥内心对几人的评价。
“啊，我那时候这么想了？完全想不起来呢。”
听到每次卞沐阳说楚玥的心声时，楚玥自己稍稍回忆了一下，但因为不重要，完全没有在她的脑海里留下痕迹。
所以，她只是这么随意地感叹了，不反驳也不懊恼。
毕竟，她确实就是会这么想的一个人。
楚玥不在意的态度让卞沐阳也越来越放心，他能读心，自然知道楚玥是真的不在意。
对话进行到最后，卞沐阳还是问出了那个他纠结的问题。
“楚玥，你真的不介意吗？”
如果楚玥没有和天道面对面交流过，她肯定是介意的，甚至介意到可能会毁掉和卞沐阳的约定。
但没有如果。
楚玥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知道自己只有这么一世，知道卞沐阳读心也确实没读出什么。
那现在的她也是真的不介意。
所以，她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