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满是惊疑不定！
“不是你有没有意识到你在说什么？”
姥姥深吸一口气：“这就好比有人跟我说萨菲罗斯把奸奇按在地上中出了一样奇怪啊！”
“……老乡你看的文章疑似有点过于杂了！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回一句……王！大！师！”
“这不是重点！”
姥姥有点抓狂。
那由能量构成的虚幻身影，甚至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起来，边缘逸散出丝丝缕缕的光屑。
显然，她的心神，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冲击！
萧嫣现在彻底蒙了！ 我是谁？ 我在哪？
她呆呆地看着林白掌心那一缕如同活物般扭曲的黑色烟雾，又看了看彻底失态的姥姥。
她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处理眼前的信息。
一个，是亲身经历过文明毁灭，将“织梦者”视为终极禁忌的长辈。
另一个，是却总在刷新她三观下限的男人。
而现在，这个男人说，他已经掌控了那个能毁灭文明的终极禁忌。
面对姥姥那几乎要崩溃的眼神，林白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自己掌心的那缕力量。
那缕黑色的烟雾，在他掌心之上，仿佛拥有了独立的意志。
它捕捉着光线，牵引着尘埃，以一种违背了所有物理法则的方式，迅速勾勒、编织……
最终，一朵无比精巧，通体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黑色玫瑰，悄然在他掌心绽放。
那玫瑰的每一片花瓣，纹理都清晰可见，甚至还在微微颤动，散发着一种非生非死的诡异“生命感”。
这不是幻术，更不是能量的拟化。
这是……凭空的创造！
是直接从“概念”层面，扭曲现实，定义“存在”！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姥姥终于从那极致的震撼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失态地尖叫起来，虚幻的身影猛地向前飘出几分，死死地盯着林白和他手中的黑色玫瑰。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癫狂。
这彻底颠覆了她用一生血泪换来的认知。
林白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屈指一弹。
掌心那朵黑色的玫瑰，瞬间化作最纯粹的黑色烟雾，逸散、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姥姥，你说的没错，它们确实是病毒。”
林白收回手，抬起眼眸，迎上了姥姥那双写满惊疑的眼睛。
“但病毒……也是可以被免疫，甚至被反向利用的。”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你看过君王者吗？”
姥姥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修勾！”
“对，就是那个！”
“你应该还记得五道化里边有一个不死生物，主角们怎么都弄不死他。”
听到这话，姥姥再次点头：“于是主角将生命给予了那个干部，然后一刀把他砍死了。”
“对，它们的‘不死’，是建立在一个固定的逻辑框架下的。”
“织梦者，也是一个道理。”
“它的核心，是‘故事’与‘梦想’。它通过赋予宿主‘剧本’，让宿主成为‘主角’，来观测和窃取世界本源。它本身，就是一个最高明的‘说书人’。”
林白说到这里，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我之前就意识到了，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爽文！”
“但想要构造出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还需要依靠角色们的配合……虽然不知道以前的我做了多少的努力……但我现在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那就是身为反派的我，越是努力的想要去改变剧情，就越是做不到……”
“反而如果我顺着剧情，去窃取主角的力量，说不定反而有一线生机……”
他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逻辑自洽，听得一旁的萧嫣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姥姥也彻底听傻了，她呆呆地看着林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用一个更不讲道理的逻辑，去摧毁另一个不讲道理的逻辑？
这……这种思路，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疯子行径！
可偏偏，他，似乎成功了！
就在萧嫣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时候，她忽然看到。
林白头顶之上，一个全新的气泡框，缓缓浮现。
【我才不会说我当初被附身苏媚的那个织梦者碎片搞得有点压抑，所以干脆反过来，用更强的精神力，把它弄得爽到不行，直接对我唱征服了。】
【一旦被人知道这种事，身为正常人的职业生涯就要结束了吧！】
【我的人设可是纯爱战神，怎么能干这种事呢？绝对不行！】
【总之先忽悠过去吧！】
【燃烧起来吧，我的演技！】
“噗——！”
萧嫣刚刚建立起来的，对林白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者形象，瞬间碎成了满地的玻璃渣。
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呛到。
整张俏脸，瞬间从脖子根红到了耳尖，又气又羞，偏偏又一个字都不能说！
爽……爽到不行？！
还唱征服？！
你到底对那个什么“织梦者”做了什么啊！
这个人渣！变态！魔鬼！
她强行扭过头，死死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当场绷不住。
而林白，完全没有察觉到萧嫣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看着眼前彻底陷入沉默与呆滞的姥姥，脸上那副风轻云淡的装逼表情，维持得恰到好处。
他缓缓开口，为这场颠覆三观的谈话，画上了一个句号。
“所以，姥姥，你不必担心。”
“这个世界，确实是一场游戏。”
“只不过，从现在开始……”
他微微一笑，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属于神明的漠然与疯狂。
“……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
庭院内，死一般的寂静。
姥姥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那自信到近乎狂妄的笑容，看着他眼底那深不见底的平静。
许久之后，她那虚幻的身影，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发出了一声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充满了无尽复杂的叹息。
她明白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误入歧途的羔羊。
他是一头……吞噬了病毒，并将病毒化作了自己獠牙的，更加恐怖的……怪物。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牛逼的么？”
“不过，你得先让我看看，我怎么好像在你身上看到不止一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