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的目光在神秘的白衣男子和泪眼婆娑的女弟子之间来回游移，内心的天平剧烈摇摆。
周围的欢呼声早已消失，寂静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将所有人笼罩，他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沉闷的鼓点在胸腔内敲击，每一下都震得耳膜生疼。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肌肤上，每一寸毛孔都像是被堵住，让他呼吸困难。
他感到手心一阵阵的潮湿，汗水像小虫子一样缓缓顺着额头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那汗珠从额头滚落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轻微的瘙痒与凉意。
“牧尘师兄，你会留下吗？”一个怯懦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更大的涟漪。
更多期盼的目光投向牧尘，那些目光像是实质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他成了众人的焦点，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头。
牧尘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像针一样刺进他的鼻腔，然后钻进胸腔，却感觉胸腔里像是塞满了铅块，沉重得令人难以呼吸。
白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来你很享受这种被众人拥戴的感觉，不过，别忘了，你现在的力量，是谁给的。”他顿了顿，那声音像是毒蛇吐信的嘶嘶声，带着一丝威胁，“如果你选择留下，我不介意收回这份馈赠，顺便，再给你的天剑宗添点‘乐趣’。”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那声音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女弟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泪水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紧紧抓住牧尘的手臂，牧尘能感觉到她手指的冰冷与微微的颤抖，她哽咽着说道：“不要去！不要离开我！”牧尘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了一把，他看着女弟子梨花带雨的脸庞，那脸上的泪痕像是一道道刺目的伤痕，内心如同刀绞。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宗门，一边是唾手可得的荣耀，一边是未知的恐惧，他该如何抉择？
绝望的情绪像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颜色，他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良久，他颤抖着嘴唇，缓缓开口……
“我牧尘，顶天立地，岂会受人胁迫！”牧尘的声音如同炸雷，在广场上回荡，刹那间，天空中原本压抑的乌云被震散，阳光洒下，将他的身影映照得如同神明降临。
他猛地抽回被女弟子握住的手臂，能感觉到手臂从那冰冷的手指间挣脱时的摩擦，一股凛冽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那气息像是一阵狂风，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众人只看到一团白光包裹住牧尘，那白光如同烈日般刺眼，仿佛一颗耀眼的星辰，照亮了整个广场。
牧尘的身体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汗珠滴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尘土，他依然站得笔直，眼神坚定如磐石。
神秘人赋予他的力量，正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被他一点一点地逼出体外。
撕裂般的疼痛像火在他的体内燃烧，从每一个细胞蔓延到全身，让他几乎昏厥，但他咬紧牙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随着最后一丝白光消散，牧尘的身体恢复了平静，但他散发出的气势却更加强大，更加纯粹。
他就像一把刚刚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令人不敢直视。
广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牧尘的举动震撼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意志，如此不屈的灵魂。
“你找死！”白衣男子脸色铁青，显然没想到牧尘竟然会拒绝他的“好意”。
他怒吼一声，那怒吼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咆哮，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牧尘面前，他带起一阵冷风，手掌带起的风压吹得牧尘的头发往后飞舞，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牧尘早有防备，侧身躲过攻击，他能感觉到那手掌擦过衣服的气流，同时挥拳反击。
“轰！”一声巨响，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掀起一阵狂风，狂风呼啸着吹过，吹得众人东倒西歪，那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牧尘虽然失去了神秘人赋予的力量，但他自身的实力也非同小可。
他凭借着多年苦修，以及对剑道的深刻理解，与白衣男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砰！砰！砰！”拳脚相交的声音不断响起，每一次碰撞都像是重锤敲击在石头上，广场上的石板都被震裂，碎石飞溅起来，有的打在他的腿上，微微刺痛。
牧尘每一拳挥出，都带起一道耀眼的剑气，那剑气呼啸着冲向白衣男子，如同怒龙出海，他能感觉到拳头挥出时肌肉的拉伸与力量的释放。
白衣男子的攻击在牧尘面前仿佛纸糊的一般，牧尘的身形快若闪电，他穿梭在白衣男子的攻击间隙中，他能听到白衣男子攻击时带起的风声，每一次反击都准确无误地击中对方的要害。
白衣男子渐渐落于下风，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白衣男子的话还没说完，牧尘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这一拳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拳风呼啸而过，所到之处空气都被撕裂，他能感觉到拳头击中对方脸部时的骨骼触感。
白衣男子像一颗流星般被打飞出去，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扬起一片尘土。
他怨毒地看了牧尘一眼，然后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赢了！我们赢了！”广场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那欢呼声像是汹涌的浪潮。
众人纷纷围上来，将牧尘高高举起，抛向空中，牧尘能感觉到身体被众人抬起时的摇晃与抛起时的失重感。
牧尘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荣耀，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走到女弟子的面前，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暖与微微的颤抖，他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
然而，就在这时，远方天空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里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那是什么……”人群中有人惊呼。
牧尘凝视着远方天空的巨大裂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一种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