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把她手脚都给卸了，她晕不了多久。”
秦砚说着快速卸了康菱手脚，期间康菱疼醒过来，不出意外又挨了狠狠一手刀。
“你是怎么察觉到她不是你表妹的？”
白芷细细在康菱耳后摸索，如果这人不是康菱那就肯定用了人皮面具，而且品质上乘，毕竟那么多天他们都没看出异常。
“因为昨天那盘桂花糕。”
“桂花糕？”
“嗯，康菱接触过桂花会浑身起疹子。”
白芷停下手里动作，这不就是过敏吗，昨天这个康菱可是一个人吃了一整盘又打包了一份，起初都不知道是什么糕，最后小二送打包的那份过来时说‘客官这是你们要带走的桂花糕’，秦砚一惊转头打量起康菱。
康菱跟没事人一样，拿着打包那份格外开心，秦砚脑中突然就明朗起来。
“那你表妹她……”
“九成的可能已经遇害了，凶手绝对是她。”
说着秦砚眼中泛起丝丝冷意，白芷掏出匕首递给他，眼里盛着细碎的光：
“我觉得光卸下手脚也太便宜她了，挑断手脚筋吧。”
白芷单纯无害的眨着眼睛，说出的话尽是血腥之词，秦砚却觉得熨贴极了。
“好。”
秦砚嘴角带笑手下动作极为熟稔。
假康菱醒来时四肢被绑住，双手被绳子分别拉到帷幔两侧顶端，两只脚绑在床头和床尾，整个人被隔空吊起，呈‘火’字样。
“哟，这就醒了？”
秦砚绑好最后一只脚，玩味的看着康菱。
康菱手脚传来的痛感令她难以忽视，只一眼，上过药还有残留血迹耷拉的手脚尽收眼底，她便知道自己暴露了。
但她仍不死心，忍着痛感，酝酿片刻，象征性的挤出几滴眼泪：
“表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喜欢玩这种游戏吗？”
期间忍着剧痛扭了扭双腿，娇嗔道：
“哎呀，白姐姐还在这呢，当着白姐姐的面玩这么花不好吧~”
“放你娘的屁！”
秦脸砚阴沉的要滴出墨，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冲上去给了康菱肚子一拳，现在知道这人不是他表妹了，他下手再没了顾忌。
“咳咳咳……你打我？你又打我？！”
康菱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我还是不是你那娇娇软软的表妹了，三天两头朝我下手，畜生啊，你为什么不打白芷？”
白芷一句话没说，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但躺着都要中枪，于是她拿起桌上的铜镜怼到康菱眼前。
康菱脸色一下阴沉下来，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杀意，原本柔美的脸也染上几分阴毒，格外扭曲，冷哼一声，随性不再装：
“哼，被你们发现了，那又怎样，除非你们今天杀了我，不然不死不休！”
白芷皱眉看着康菱，她知道康菱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她更疑惑了：
“不是你等等，我们好像没有任何交集吧，我甚至都没见过你。”
“林觅心你认识吧？”
白芷满眼迷茫：
“林觅心？那是谁？”
她是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呵，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吧，我自会找你报仇！”
白芷：“……”
她这是得罪谁了，因为个不认识的人也有人来取她的命。
“你是林觅音，林觅心的姐姐，林家的现任家主。”
秦砚双拳紧紧攥起，尽力压住心中的恨意，缓缓道出假康菱的身份，林觅音挑挑眉，毫不掩饰嘲讽出声：
“哟，龙家大少总算是认出我来了，我还以为龙大少死白芷床上了呢。”
！
“你这女人胡说八道什么？”
秦砚脸色爆红，一时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愤怒。
“你处理吧，我先回房了。”
白芷扭头出去了，没有半分停留，林觅音说话跟喷粪一样，太难听了，主要的是被人当着面骂，她会很在意，还是眼不见为净。
白芷昏昏欲睡间突然想起当初遇到林觅音之前，她答应过秦砚等他生日给他做好吃的，居然忘的一干二净。
罪过罪过。
白芷立刻又没了睡意，都怪林觅音搞事能力太强了，叫她生生给忘了，现在想来，秦砚生日那天，她因为被林觅音推下井染上了风寒，卧病在床呢。
等处理完林觅音这事一定要给秦砚补一个生日。
‘咚咚咚。’
“姐姐你睡了吗？”
白芷下床披了件外套，确认没有任何不妥才开口：
“没有，你进来吧。”
“我有事跟你说。”
白芷点点头，静等下文。
“林觅心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她是文婳。”
“什么？！”
白芷震惊的站起身：
“这……怎么可能？那林觅音说的为她报仇是什么意思？”
“那个……其实文婳也是奔着你的心去的，你没发现最后一次见她，你说要留下她很着急吗？”
大半年之前的事了，不提起来还真想不起来：
“你说的是她和我吵架那次吗？”
“对。”
“你这么说起来，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白芷后知后觉大惊：
“你是说她那时候就想对我动手了？”
“不然那么远的路为什么仵作要跟着来，不可能每个地方的仵作都是吃干饭的或是没有仵作吧。”
“哦~难怪了，对了，你还没说林觅音为什么要来报仇，难不成是婳婳…哦不，林觅心出了什么意外？”
“她死了，我杀的。”
白芷：“……”
白芷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在何处？”
“就是去独眼木偶师家取你的木偶那次。”
“林中那堆衣服……”
“嗯，她跟来想对你下手，我才杀了她的。”
白芷沉默下来，其实她跟文婳认识没多久，加起来也就小半年左右，但还有有些感情的，说不难过是假的。
一想到她真心对待的人居然一直暗戳戳想要她的命，她就觉得很苦涩，对文婳最后一点怀念之情也荡然无存。
人家都要她的命了，她要是还拎不清，那她活该被信任的人背刺。
更何况，文婳从一开始就不是抱着跟他交朋友来的，没有一点真诚，全是欺骗。
最重要的一点，她为什么会知道鲁米诺实验，这个才是她最关心的，等系统回来了一定要问清楚。
秦砚见白芷半晌没有说话，眉头微蹙，没什么表情，心里紧张极了，伸手小心翼翼戳了戳她的手，就怕她因为几个月的相处之情把友谊看的比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