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等等？
“可爱”就算了。
“不是家长，是司机”是什么个意思？
这是接的哪句话？
让我们来回忆回忆……
“我还记得她那个家长呢……”
是这个“家长”吗？
仔细想想，虽然身影表情什么的早已模糊，但……那种感觉……确实像是司机啊！
但，谢同学，你怎么知道？
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卫柏先是一呆，然后整个人如梦醒一样看着屏幕里谢同学那张噙着笑意的脸。
不是吧？
真的是？
是你啊！
对，就是你！
谢同学，你瞒得我好苦啊！
所以，这样看来，六七岁那会儿在广场上碰见的那个冰冷又怯怯的小女孩也是你喽？
六七岁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了，卫柏只隐约记得他给小女孩送气球来着。
当时他们是不是还说过话？
说过什么？
“你才是小乌龟！”
卫柏瞪大眼睛！
我才是小乌龟？
w(?Д?)w
我现在真的是“小乌龟”了！
得知一切的卫柏想要穿越回初中一巴掌把自己打醒。
醒醒，你快醒醒啊！
还有三四年，你就上高二，到时候五班会转来一个女孩，她叫谢木蔓，你小时候遇见过她，两次！长大后会爱上她！这就叫天生一对天作之合命运般的爱情！
醒醒！别看徐雅了，你的命运在高二，高二啊！
可是……
时光没有重来，他的命运硬生生到高三下学期才开始！
一时之间，心情竟然有些复杂。
但下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很幸运。
你小子可真好命。
竟然跟谢同学发生过这么多次联系。
再说了，谁说现在不是最好的安排呢？
至少这一刻，他是真，真，真幸福啊！
“谢同学。”
“嗯？”
“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
“嗯。”
“什么时候？”
“不告诉你。”
“我知道，肯定是在走廊啊食堂啊或者国旗下讲话的时候，反正第一次见到高中时候的我就认出来了，”卫柏笑，“我小时候跟现在算是等比例长大。”
谢木蔓：“嗯。”
她也等比例长大。
瞎乌龟认不出来。
哼。
卫柏看着视频画面里的大谢同学，试图回忆起小谢同学的样子。
回忆是模糊的，但在脑海里把大谢同学等比例缩小，然后脸上肉一点有婴儿肥……大概是这个样子吧？
幻想着，嘴角眼角就都扬了起来。
“在想什么？”谢木蔓问。
“我在想，”卫柏心软得像是晒在阳光下的柿饼，“你跟小时候很像。”
都冷着脸，但怎么看都软乎乎的，像只小猫。
“这么一想，”说着话，忽然，卫柏想起了志愿者社时期的照片，“怪不得有些照片上，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带着些许杀意。
以前卫柏还以为那是因为谢同学在气他对这么大一美女视而不见呢。
现在想想，是在气他把她给忘了啊！
“嗯，”谢木蔓点点头，“但，不是我的眼神奇怪，是那时的你奇怪。”
欸？
谢同学你过于敏锐了吧？
那时候的我确实奇怪啊！
“啊？啊哈哈哈哈……确实，我现在想想，也觉得那时候的我很傻逼，”卫柏无条件拥护谢同学的观点，“谢同学，你知道云城人养蛊虫的传说吗？你说我那会儿会不会是被下蛊了？”
谢木蔓：“……”
嗯，这的确有点扯哈。
欸？我们不要这么容易被转移话题好不好？
“谢同学，你对小时候的我印象也很好吧？”
所以才会想相认，后来才会允许他的靠近。
“嗯……”谢木蔓眨眨眼，“你长得可爱嘛。”
可爱？
就不能加上个“帅”吗？
卫柏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喜欢被夸“可爱与帅并存”。
眼神期待地看着屏幕，“帅”呢？我的“帅”呢？
“很可爱，像只小乌龟。”
(lll￢w￢)
卫柏：“谢同学，你喊我小乌龟，是因为小时候……我是说更小的时候，我是不是喊你小乌龟来着？”
他不记得当时为什么那么喊了，或许是小孩子随便说的，也可能是觉得怯怯的女孩像小乌龟。
“还要更巧一些，”谢木蔓戳了戳屏幕，“后来你穿的t恤上有只小乌龟。”
“就是，海豚那天。”
卫柏愣住，随即一个翻身就下了床。
“妈！我初中的衣服还在吗？”
吴如馨正在客厅看剧，闻言随意回了句：“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卫柏站在房间门口：“妈，您还记不记得，我初中那会儿有件t恤，上面印着只乌龟来着？”
“这还真记得，”吴如馨笑，“地摊上买的，我嫌质量不好不想给你买，你死活要买。”
“你初高中那会儿那审美，哎呦没法说。”
卫柏迅速滚回了房间。
视频通话还在继续。
“好可惜，找不到那件衣服了。”
“没关系的。”
反正那只圆头圆脑的小乌龟，早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互道晚安后，卫柏仰面躺在了床上。
脑海里还是刚刚的对话。
他们早就相逢，早就认识，甚至早就想跟对方做朋友。
知道这件事，让他的心很甜，又有点苦。
要是高二时他就认出谢同学，他们早就一起上学一起学习一起天天向上了吧？
欸？
怎么又想到“学习”了？你就那么爱学习？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忽地，卫柏就想到了51号楼和朗琴园的长书桌。
学累了，谢同学会趴在那里睡会儿，她睡觉的时候，总会抱着一只小乌龟。
谢同学的房间里也有很多小乌龟，基本都长一个样子，圆头圆脑的。
谢同学还有乌龟玩具，洗澡时玩的，还有乌龟钥匙扣，乌龟……
等等！
那些小乌龟，都是在他们恋爱之前买的吧？
有些或许已经是好几年前买的了。
那时候，谢同学还没转学，也没重新遇见他。
卫柏的心重重一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高三时种种在脑海里走马灯一样地过，他猛地坐了起来，眼底尽是惊讶和茫然。
随即，他垂眼，看着手机锁屏画面，平安夜时的那张照片。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