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一愣，“对啊，她没跟你们一起吗？”
“没有，从那次报完志愿我就没看见她了。”薛明秀说，“我以为她找你了呢。”
谢阳不禁皱眉，看他，“我跟她什么关系，她找我干什么。”
薛明秀脸色也不好看。
“明秀，你说这些干啥，人家谢阳有老婆，孩子都快生出来了，你说这个要让人辛文月听见那不得跟他急啊，容易引起误会。”钱有才笑着说着，还问谢阳，“是吧？”
谢阳点头，“是这样，还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为好。”
不过薛明姗的准考证的确在他这儿，不过临出门的时候他交给了辛文月，不知道薛明姗有没有去取。
“来来来，菜来了。”
丁树强亲自端了半盆子酸菜炖粉条子上来，菜是用五花肉炖的，香气扑鼻，另外还有一道萝卜炒肉，韭菜炒鸡蛋，就这么三道菜已经足够大家伙高兴了。
谢阳觉得还有点儿少，丁树强说，“没的办法，冬天菜太少了，至于肉，来的晚也就这么些了。”
虽然遗憾，但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谢阳回去说，“等考完，我再请大家吃一顿。”
一群人又笑了起来，“那多不好意思啊。”
“就是。”
“不好意思那就好好考，都考上大学。”
“来，吃饭。”
猪肉酸菜炖粉条，粉条和猪肉吸取了酸菜的味道，酸菜又吸收了油脂，别提多香了。
谢阳就着东北大米饭，吃了两大碗。
吃完晚饭，这才跟他们道别，一路回家去了。
才到他家所在的胡同，谢阳就看到有个人在胡同口来回踱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了，头顶上和衣服上也沾上了雪。
谢阳眯眼一看，可不正是薛明姗。
薛明姗也看到了谢阳，直接朝谢阳走过来。
“你去接彩虹湾的人了？”
谢阳点头，“是。你怎么在这儿？准考证我放家里了，在辛文月那儿。”
“哦。”
薛明姗说，“我也才过来，还没进去呢。”
谢阳没追究这个，只说，“那你跟我进去拿吧。”
她犹豫，“还是算了。”
主要是她不想看到他们和睦恩爱的样子。
谢阳点头，“那你稍等。”
他才转身，又被薛明姗拉住衣服，他不解，薛明姗双眼中氤氲着水汽，抿了抿唇说，“谢阳。”
“嗯。”
“我……”
她还没说出来，谢阳家的门开了，牛甜甜出来扔垃圾，看到他们站在那儿一时进退两难。
她想了想朝着这边笑了笑，放下东西又缩回去了。
薛明姗到了嘴边的话也因为牛甜甜的打扰而咽了回去。
“我进去拿。”
谢阳大步进了门，薛明姗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凭雪花落在身上。
好难啊，真的好难。
过了一会儿谢阳拿了准考证出来，将准考证交给薛明姗，才说，“路上注意安全。”
薛明姗看他，“说这话还不如直接送送我有诚意。”
大晚上的，路上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
谢阳点头，“好，我送你去招待所。”
薛明姗脸色稍霁，“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谢阳说，“你带路？”
薛明姗看他，“你知道的。”
谢阳没说话，却知道她说的那个招待所是哪个，曾经他们住过的那一间。
谢阳略靠前一些，薛明姗紧走几步追上来与谢阳并肩而行，好半天才说，“只要我能考上，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谢阳知道薛明姗是被她爸妈伤透了心，所以做出这种决定他也不觉得奇怪。
“也好，出去了就知道外头的天地有多广阔。”
薛明姗看他，“我报了首都大经济系。”
她看着他，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好巧二字，亦或者是喜色。
可是都没有。
谢阳说，“挺好。”
县城就这么大，招待所一共也没几间，很快到了招待所外头，薛明姗问他，“男人送女人到门口的时候不都喜欢问要不要进去坐坐吗？你不问问？”
谢阳看她一眼，转身走人。
“果真无情。”
薛明姗自嘲两声，转身进了招待所。
谢阳回到家时都快九点了。
辛文月坐在炕上，盯着他，哼道，“你去送薛明姗了。”
谢阳点头，“大晚上的让她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知道晚上不安全偏偏晚上来，来了还不进来，这就是等着你回来去送她呢。”
这事儿谢阳何尝不知道，但还真能扔她自己回去吗？
就是辛文月，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回来拿准考证的时候还问起来呢。
谢阳拍拍她肩膀说，“收拾一下早点儿睡觉，明天就要高考了。”
“知道了。”
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心又因为谢阳的话有些紧张了。
“我睡不着。”
谢阳倒了灵泉水给她，“喝点水睡吧。”
辛文月哦了一声倒头就睡。
出门上茅房的时候，牛甜甜说，“你还喜欢她吧。”
这说的就是薛明姗了。
谢阳没说话。
牛甜甜笑道，“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
谢阳看她，牛甜甜伸手摸着他帅气的眉眼，说，“你看，这里因为她有些愁绪，只是我不理解，既然相爱，为什么要分开呢，是因为我吗？”
“当然不是。”
谢阳叹息一声，“我跟她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跟你是没关系的。”
牛甜甜点头，“那既然如此，就随缘吧，快洗漱睡觉，明天一早我起来做饭送你们去考场。”
洗漱完后谢阳回堂屋躺下睡觉，而在招待所里，王新等人也陆续睡了过去。
在高考的前一夜，有人如常休息，有人彻夜未眠。
而在明日的考试，关乎他们的命运。
十二月十七日，天气晴朗。
一大早太阳就出来了，太阳光撒在大地上，为整个省的考生拉开了高考的序幕。
谢阳和辛文月一早吃了一根油条，两个鸡蛋，拎着文具袋，先去招待所给王立新他们分发了准考证，接着这才去考点考试了。
随着一声铃响，高考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