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坐车离开过，但那时知道离开只是暂时的，他还是会回来。
但这次不一样，他是去上大学，人生的这一知青的阶段将彻底落下帷幕，再来时他不再是知青，可能仅仅是以一个过客或者游客的心境。
所以这种感觉是不同的。
“舍不得吗？”
谢阳看了眼旁边的辛文月，笑道，“无关于舍得舍不得，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只是我人生的一个必经阶段，现在这个阶段结束了，我将迎接更好的下一阶段。”
听他这么说，辛文月也跟着笑，“那咱俩感觉还差不多。”
她想了想说，“也就是有你在这里，不然我可能当时直接就回海城了，而不是在这儿一呆就是两年。”
“后悔吗？”
辛文月摇头，一手挽着他的胳膊，一手摸着肚子，“后悔的话就没有今天了。”
谁也不知道自己做出决定后会有怎样的结局，或许她曾经迟疑过，曾经彷徨过，如今却也收获幸福，未来她也将幸福下去，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谢阳低头亲了她一下，辛文月瞪眼，“在车上呢。”
下一站停靠的时候上来不少人，他们的对面也坐了其他人。
不过上大学的人不会这个时候出门，这时候出门的基本都是赶着回家过年的人。
中午时，火车到了市里，两人在招待所住下，谢阳则去买了一份年礼独自一人去了牛家。
牛家知道他们今天到市里，却不想只见谢阳一人过来，便问了起来。
谢阳道，“她在招待所。”
人自然是带在身边才放心，但双方关系复杂，带着辛文月来，双方难免会尴尬，尤其牛金川和葛如君，两人都是文化人，更是不好接受这种关系，说不定看到辛文月还会觉得亏欠。
还是算了。
葛如君点头，“甜甜盼了许久了，你上去看看她。”
“好。”
谢阳洗了手上楼，轻轻推开门。
牛甜甜正聚精会神的坐在书桌前书写，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一头长发温顺的垂在肩上，只是她看的太认真，并没有发现谢阳推门进来。
于是谢阳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啊……”
牛甜甜短促的惊慌之后，下意识的去扒开双手，摸到带着凉意的手指，她忙看向旁边，“谢阳。”
欣喜溢于言表，“你来了。”
谢阳点头，“是啊，我来了。”
房门已经关上，葛如君夫妻已经不会轻易过来女儿的房间，谢阳干脆将人抱起来，坐在床边上，“学习呢？”
“嗯。”牛甜甜说，“我要考研的。”
牛甜甜问他，“文月呢？”
谢阳皱眉。“你不先问问我好不好，先去问文月？我都要吃醋了。”
他一说牛甜甜就抿嘴笑，“你还吃文月的醋，她怀着孩子呢。”
“她在招待所。”
牛甜甜哦了一声，“那你得早点回去。”
“知道了。”
谢阳应声，然后低头亲吻她，“时间不等人。”
两人就像偷欢的情侣，当真是抓紧着一切时间的表达彼此的思念。
牛甜甜贪恋着谢阳的温暖，谢阳也贪恋着牛甜甜带给他的不一样的感情。
傍晚的夕阳美不胜收。
谢阳拥着牛甜甜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美景。
“过了年就过去好不好。”
谢阳低头亲吻她，恨不得将她揣在兜里带走。
“嗯，过了年就去，爸爸还得两年才能退休，等他退休了，他就能和妈妈一起去首都找我了。”
牛甜甜眉宇间染着不一样的神采，又有些羞涩，“如果……如果我怀上了，妈妈会先一步过去照顾我。”
谢阳翻身将她压在被窝里，“那我得更努力了。”
“嗯……”
牛甜甜羞涩道，“我找大夫问过，最近几天正好是……受孕期……”
只可惜谢阳半夜的火车去省城，只能抓紧时间办事儿。
幸好谢阳天赋异禀，又攒了两日，不然还真受不了。
天擦黑时，牛家就吃了晚饭，晚饭后谢阳便在牛甜甜的不舍中离开了牛家。
“就几天时间，我在首都等你。”
牛甜甜很乖，点头道，“好。”
看着谢阳离开，葛如君看向女儿，心里忍不住叹息。
越是想什么越是不来什么，甚至于她都怀疑是不是老天看不过眼女儿破坏人感情的事，一直不能怀孕，人家辛文月那么快就怀上了。
“进去吧，外头冷。”
两人进了院子，葛如君想了想问，“你俩下午有没有……”
哪怕是母女，也有些不好意思询问，好在牛甜甜还是忍着害羞点了头。
“也……垫了枕头了。”
她没说的是，除了这个，还实验了另一种姿势，实在太羞人，她根本说不出口。
“那就好。”
葛如君匆忙进屋去了。
牛甜甜回屋，打开日记本。
“今天，他来了，我们度过了愉快的下午。晚饭后他走了，心都跟着空了一块。这种感情像是偷来的，可我又沉溺其中，不忍心叫醒自己。老天，赐我一个孩子。”
谢阳回到招待所时辛文月竟然还没醒，将人喊醒带着出去吃了晚饭，两人赶着时间踏上前往省城的火车。
大半夜的火车，躺下睡一觉，天一亮到省城，而后马不停蹄的上火车去首都，再咣咣的往省城而去。
省城的火车上人流量更大，谢阳不放心辛文月睡在下铺，干脆抱着她直接送到上面去。
“要是上厕所就喊我。”
怀孕后辛文月上厕所的次数也增加，她冒冒失失的，谢阳可不放心她自己下来。
辛文月也乖，摸着肚皮道，“知道了。”
等辛文月睡了之后，谢阳这才躺下。
卧铺这边人员较少，也安静一些，但呼噜声磨牙声也是不断。
正想睡觉，有一个老太太过来想换铺位被谢阳拒绝后絮絮叨叨，被斜阳给撵走了。
在他眼里，谁都没有他的老婆孩子重要。
躺下后一觉起来已经到了省城，两人还没下车，竟然在火车上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你们，怎么也这时候走了？”
赫然是分开不久的薛明姗跟薛明民兄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