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昭捏着鼻子，起身坐到明瑶旁边，“我不要和哥哥坐在一起。”
琰昕脸颊微微发烫，彻底炸毛了，“我哪儿有这么臭，你也太夸张了吧！”
“妹妹只是在逗你呢。”明瑶笑着给它顺毛，“打了这么久的石膏，你的骨头应该长好了，很快就可以拆了，到时候洗洗就不臭了。”
听完这句话，琰昕更委屈了，它委屈巴巴地看着明瑶，“妈妈，你也嫌弃我.......”
一家四口靠在一起有说有笑，阿琰还从草地上摘下一朵雏菊别在明瑶耳边，逗它开心。
王导和摄影团队也被这一幕感染，用摄像机将其记录下来。
翌日。
陈杰带着兽医来给琰昕取石膏。
没了石膏的束缚，琰昕试着活动了一下受伤的那条胳膊，除了动起来关节有些咔咔作响外，骨头早就不痛了。
“你慢着点，别一直甩那只胳膊了，骨头才刚长好，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明瑶无奈地提醒。
“我得去洗个澡。”琰昕嫌弃地看着自己打过石膏的那只小臂，上面的毛发都油成一缕一缕的了。
陈杰一直沉默不语，平时他来见明瑶一家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笑，今天散发出的氛围却格外不同。
“陈杰叔叔怎么不说话？”
瑶昭察觉到了他的反常，扬起小脑袋看向阿琰。
阿琰摸摸瑶昭的小脑袋，没有说话。
它对打探别人的隐私毫无兴趣。
明瑶却是一只求知欲很强的熊猫，它上前扯了扯陈杰的袖口，对他比划着什么。
陈杰脸上总算有了表情变化，他微微一笑，眼神柔和地看着明瑶，“谢谢你的安慰，我没事。”
明瑶明显不信，它接着比划，想知道陈杰情绪不佳的原因。
陈杰原本不想提这件事的，不过看到明瑶那求知欲爆棚的眼神，犹豫了两秒，还是告诉了它。
“杏团死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四只熊猫都愣住了。
它们都没想到会再次听到杏团的名字，还是在得到它死亡消息的情况下。
琰昕的反应是最大的，这个将推下树的凶手死了，也算罪有应得，它本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对，可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它曾想过对杏团最严厉的惩罚，就是让它在动物园里孤独终老，一辈子无依无靠。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迎接它的结局居然是死亡。
不过琰昕虽然被这个消息冲击了一下，却不至于感到惋惜。
陈杰接着说道：“杏团自从离开你们之后，精神状态就一直很差，回看监控录像的时候，甚至产生了刻板行为，一直用头撞墙，拒绝进食，而且还会对去给它送食物的饲养员进行攻击。”
明瑶和阿琰对视一眼，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对于杏团来说，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它的性格决定了，它无法适应和其他大熊猫的群居生活，性格极其扭曲，稍有冒犯，就会下死手报复。这是极其危险的心态，长期活在被仇恨和冷漠支配的生活中，它的性格迟早会变得越来越极端。
现在它死了，也算是将危险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这样的反应也许太过冷漠，可明瑶和阿琰无法对这个伤害到琰昕的熊猫生起半点同情。
杏团死亡的消息，除了刚开始让明瑶一家感到惊讶，之后便无人在意了。
它们这样的反应，反而让陈杰松了口气。他一直很担心明瑶它们听到杏团的名字会应激，这样的反应，反倒是证明它们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不在乎杏团了。
“还有一件事忘了说。”陈杰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琰昕的伤好了，也不用你们贴身照顾了，所以园长决定让你们恢复展出。”
听到这番话，瑶昭和琰昕冲上来，分别抱住阿琰和明瑶，然后冲陈杰摇头。
它们才不想和爸爸妈妈分开。
明瑶和阿琰也不想去，虽然这是大熊猫必须进行的“工作”，可比起对闹哄哄的人群营业，它们还是更喜欢待在屋子里，将时间都用来陪伴瑶昭和琰昕。
而且经历了上一次杏团趁它们展出时将琰昕推下树一事，明瑶和阿琰不放心将两个崽交给工作人员管理，怕再出现纰漏。
见它们都不愿意，陈杰也不好强迫，“好吧，我可以帮你们和园长商量一下，等两个小家伙长大一点之后，再让你们去展出。”
听他这么说，明瑶才终于松了口气，高兴地主动蹭了蹭陈杰的手。
陈杰的内心却一直在苦笑。
瑶琰的粉丝太疯狂，一直嚷嚷着让它们恢复展出，整天在官博下刷评。甚至前几天还有极端粉丝鬼鬼祟祟地聚集在动物园外，好在被保安赶走了，才没有闹出什么事。
动物园也是被逼到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不停找机会让瑶琰复出。
瑶琰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稳坐动物园顶流的位置，现在来动物园的人，几乎八成都是为了它们而来。
原本瑶琰就是为了平均福福的热度才被推上来的，可现在它们把福福的热度都吸干了，又变成了一家独大，这对于动物园的运营来说是致命的。
回到园长办公室后，陈杰如实表达了明瑶一家的意愿。
园长头为此头疼得不行，瑶琰暂时没有复出的意愿，他们也不能强迫，否则展出后冷脸或者状态不好，不仅会被粉丝抨击这是他们没有照顾好瑶琰导致的，还会可能引发部分粉丝脱粉。
尽管他们也不想，可如今瑶琰是动物园里的两颗摇钱树，不能在它们身上出任何纰漏。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园长敲了敲桌面，“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那些粉丝们，并且尽快培养一个新的接班人，平衡一下瑶琰的人气。”
陈杰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原本杏团是之后为了平衡瑶琰人气被动物园精心培养的，没想到最后路走偏了，还没被培养起来，就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陈杰皱着眉头，“园长，您该不会又要接一只熊猫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