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明瑶发现自己恢复了和动物沟通的能力是非常激动的。
当时她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能和阿琰交流了。
可是今晚阿琰的反应给了她当头一棒。
一股挫败感和无力感从心中升起，明瑶突然觉得老天在给她开一个恶意十足的玩笑。
给了她希望，却又一次次让她失望。
明瑶已经接受阿琰这辈子依旧是雪狐的事实了，可她没办法忍受，这辈子都不能和阿琰沟通，没办法知道它内心的真实想法。
回到卧室，明瑶蜷缩在被子里，有些自闭了。
听到关门声，雪狐才从矮桌底下钻出来，它看向明瑶卧室紧闭的房门，眼里满是隐忍和心疼。
还不是时候，还需要再忍忍。
这一夜，明瑶和雪狐都失眠了。
翌日。
明瑶和沈琰前后脚来到壹心宠物医院，两个人眼底下都挂着硕大的黑眼圈。
尤柚柚看到他们两个被吓了一跳，“你们昨天该不会去鬼混了吧，怎么憔悴成这样？”
明瑶和沈琰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罕见地沉默了。
今天依旧有很多人带着宠物来壹心看病，几乎垄断了方圆百里的宠物医疗业，这都是比乐杯带来的热度。
明瑶忙得头皮发麻，一个上午过去，连口水都来不及喝，脚上也被鞋子磨得起了好几个血泡。
尤柚柚和赵嵇更是累得直接瘫倒在椅子上，只有沈琰和常做杂活的医助还保持着人样。
中午休息的时候，明瑶坐在办公室里，脱下鞋子，拿着沾满酒精的棉签往破皮的后脚跟擦。
“嘶！”
她倒吸一口凉气，疼得嘴角直抽抽。
早知道这样，她就该换双更舒适的运动鞋，等回去就把这双小皮鞋丢掉。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沈琰走了进来。
原本疼得呲牙咧嘴的明瑶立刻紧急表情管理，“你怎么来了，绝育手术做完了？”
“我交给赵嵇了。”沈琰的眼神落在明瑶脚上被磨出的伤口上，缓缓蹲下。
“等等！”明瑶瞪大眼睛，瞬间慌了神，“你这是做什么？！”
沈琰半蹲下来，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动作无比温柔。
明瑶试着将脚抽回来，耳根通红，她还是第一次被异性碰到自己的脚。
“别动。”沈琰皱着眉，语气严肃，“脚上已经被磨出水泡了，必须把脓水挤出来。”
明瑶被他严肃的语气震住了，一时间放弃了挣扎，乖乖将自己的脚交给沈琰处理。
沈琰找出针，用酒精消毒后，耐心挑破她脚上的水泡，整个过程一点也不痛，反倒弄得她痒痒的，脚背和心里都像是有羽毛在搔。
不知为何，明瑶又在心里联想到了阿琰。
以前她调皮受伤的时候，阿琰也是这样帮她处理伤口的。
她透过沈琰，像是在看阿琰的影子，眼里瞬间沁满了悲伤。
沈琰替明瑶处理好伤口，将她脚上被磨破的地方用创可贴贴好。
“谢谢。”
等他做完这一切，明瑶立刻将脚抽出来。
沈琰将放在地上的袋子提起来，递给明瑶，“换上吧，会舒服一点。”
明瑶这才意识到他来的时候还提着东西。
将袋子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个鞋盒，她意外地看了沈琰一眼，从鞋盒里拿出一双松软的拖鞋。
明瑶换上后，在地上踩了踩，拖鞋非常合脚，也不会蹭到伤口，她心情复杂，“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拖鞋，怎么会知道我的鞋码？”
“看你刚才接待客户的时候，脚有些跛就注意到了。”沈琰顿了顿，眼神有些不自在，“至于鞋码，我也不知道你的脚有多大，就随便选了一双，原本想着不合适再去换，现在看来不用了。”
明瑶惊叹于沈琰的细心，听到后半句，却狐疑地眯起眼。
一双杏眸上下打量着沈琰，那种不自然的感觉又来了。
她隐隐觉得沈琰没说实话，而且他似乎比看上去更了解她。
“麻烦你了，买鞋的钱我一会儿转给你。”明瑶的语气变得生硬。
她不喜欢欠别人的，尤其是沈琰。
她也不喜欢自己和沈琰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
沈琰的出现，总是把她一颗心搅得无比混乱，她已经有阿琰了，理应和别的异性保持距离。
听到明瑶突然变得生疏的语气，沈琰抿着薄唇，眼神暗了暗。
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推门离开了。
明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荒谬，他这是生气了吗？
可是她又没说错，沈琰凭什么生气啊。
明瑶拿出手机，直接把钱转给了沈琰。
对话框显示他正在输入，明瑶却半天没收到消息。
最终沈琰什么都没说，转给他的钱也没有收下。
吃午餐的时候，尤柚柚叼着筷子，看看明瑶又看看沈琰。
被她盯得吃不下饭，明瑶无奈地问道：“菜又没长在我脸上，你老是看我干什么？”
尤柚柚却一脸八卦，“你和沈琰是不是吵架了啊，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咳咳咳.......”
其他四个人都被尤柚柚这句话给惊到了。
医助低下头自顾自地扒饭，赵嵇则用抽出一双没用过的一次性筷子，夹了一大块排骨在尤柚柚碗里，“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明瑶差点被噎住，好不容易将嘴里的米饭咽下去，无语地看向尤柚柚，“你怎么会这么想？”
“平时这个时候你们早就热火朝天地聊起来了，今天却这么沉默，一看就不正常。”尤柚柚一本正经地分析，“你们现在和闹别扭的小情侣没什么两样.......”
明瑶被口水呛了一下，她就不该问。
什么叫闹别扭的小情侣啊，她和沈琰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
她下意识地用余光去瞄沈琰的反应。
“没吵架，吃饭。”
一直沉默的沈琰开口了，他一发言，其他人都很默契地闭上了嘴。
尤柚柚在嘴边比了个拉拉锁的手势，专心干饭。
明瑶皱起眉，心情变得更复杂了，沈琰居然没有反驳‘小情侣’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