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坐在家里生了半晌闷气，想着既然已经答应了妹妹，暂且先把菜腌了，免得妹妹没脸。
其他的，等她晚上回家，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太不知轻重了。
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敢一个人跟男的跑出去玩那么晚，以后怎么找对象，怎么嫁人还。
刚建国时，京城一年只有五个月能供应新鲜蔬菜，漫长的冬季，让腌咸菜这个年代每个家庭过冬能吃上蔬菜核心手段，也是家家户户女性必须要掌握的技能。
何雨柱是个厨子，专门吃这口饭，技术自然比那些家庭妇女强。
只是他今天带着气，坛子阴干后，连给坛子消毒那点酒都不想让巫马占便宜，非跑到巫马家里找。
腌菜时也不像自己家腌菜那么上心，菜洗净沥干，一分为四，抹盐码好后，从自家咸菜缸里舀了一碗老卤水，随便找块洗干净的青石往上一压就算了事。
他从厂里蹭点花椒大料的容易吗，能给巫马那小子给占了便宜？
三十斤菜看起来不多，忙忙活活弄完也好几个小时，揉了揉发酸的腰，天都快黑了。
这假还不如不放呢...
何雨柱累够呛，也懒得折腾，随意捞了把酸菜，准备用来炖豆腐。
大冷的天，炉子上滚着酸菜炖豆腐，里面放两颗虾米和和海带提鲜，下把粉条，既下酒又能当饭，简直完美。
天色完全黑了的时候，砂锅的香味四溢，撒了把葱花，把砂锅放到桌上，何雨柱哼着小曲，拿出橱柜里的酒。
大半瓶？
酒还有这么多么？
何雨柱挑眉思索片刻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可能之前记错了吧～
乐呵呵给自己倒了一盅酒，何雨柱举杯滋了一口。
哈～
“怎么感觉有点苦？”做厨子的味觉发达不稀奇，何雨柱皱着眉喃喃自语，试探着把杯里酒喝光，咂咂嘴，“味儿不对，总不能放坏了吧。”
说着，把酒瓶对着灯泡，昏黄的灯光下没发现什么异常。
迟疑片刻，到底不想在大冷天跑出去再买，而且一瓶二锅头六毛八呢。
从来就没听说白酒还有放坏的，可能今天腌菜时不小心嘴上沾到粗盐了吧。
何雨柱安慰自己一番，又给酒倒满，对着砂锅大快朵颐。
一口豆腐一口酒，一口粉丝一口酒，几杯酒下肚，连那点苦味都察觉不出来了。
哈～
放下酒杯，何雨柱回忆起早上那场架，心里就暗爽的很，他何某人一打三，愣是打赢了，最后还没有被罚，实在是痛快。
痛.快...
何雨柱忽然脑子一阵迷糊，瞳孔发散，喉结滚动几下却发不出声，双手不受控制的在脖子上抓了抓，嗬嗬喘气，身子一晃，直接趴倒在桌上没了知觉。
屋外一阵寒风，吹的大门吱嘎作响，云儿遮挡住月亮，天，愈发的黑。
另一头，巫马跟何雨水心满意足的走出砂锅居。
他们都没想到这张乙等餐券这么瓷实，一人足量二两净肉标准，还配了碟芝麻菠菜和糖蒜，另有白面馒头四个，居然还不要钱，属于预付制餐券。
龚局长，好人呐～
“怪不得都说砂锅居的白肉最地道，真不是盖的。”这可以说是巫马穿越而来吃的油水最多的一顿饭，满足的直哼哼，打嗝都带着油香。
何雨水眉眼带笑，“我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肉，比家里一个月定量还多。”
“哎，可惜就一张餐券。”巫马回过头，看着灯火通明的砂锅居，有些多愁善感起来，“这顿吃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来吃一顿。”
“咱不吃了啊，巫马，我刚刚看了，两人份砂锅白肉要一块六，都够两斤肉了。”何雨水心疼的劝道，“这菜不难，就是要刀功好，你要是馋，下次我给你做好不好。”
“小管家婆，还没结婚呢就想着管家了？”巫马调笑着，走进巷子后手一伸牵住何雨水的手，“雨水，时间还早，咱们再去看场电影呗。”
何雨水看左右没什么人，也就红着脸任他牵着，“都七点多了，咱们还是回去吧，不然太晚了我哥会担心。”
“看完电影才九点，不算晚，院门都还没关呢。”巫马摩挲着何雨水的手背，诱惑道：“你明天就要去上学，咱们得好几天见不着面。”
“看在我今天被你压那么多次的份上。”
噗嗤～
何雨水捂着嘴咯咯直笑，“你还好意思说，自己都不会滑还教我，摔了也是你活该。”
巫马脸有些发红，好在皮肤黑看不出来，辩解道：“我一南方的，冬天河面冰才多厚，不会滑很正常啊。”
“再说了，最后我不也学会了么。”
“雨水，去看一场呗，我听说有部‘小蝌蚪找妈妈’刚放没多久，还是美术片呢。”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要讲什么革命精神的电影，何雨水不一定感兴趣，但说美术片或者叫动画片，她可就不困了。
可是，太晚回去，被哥哥骂怎么办...
察觉到何雨水的犹豫，巫马趁热打铁，拉住她另一只手，低声在她耳边说着，“看一次场呗，有我陪你呢，回去晚点也不要紧。”
“你不想跟我多待一会么。”
何雨水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抿了抿嘴，“那，那，看完咱们就回去，不能再晚了。”
“放心吧，我保证看完咱...”
就在巫马要赌咒发誓的时候，胡同口俩红袖章走了出来，见他们这么亲密，眼一瞪，隔着老远大声呵斥，“那边两个同志，你们在干什么！”
“艹，红袖章，快跑。”巫马一个激灵，拉着何雨水就往另一头跑。
“啊～快走快走，被抓到我哥能打死我。”何雨水也吓够呛，紧紧抓着巫马的手闷头向前冲。
还没到起风，情侣间亲密点被抓不算多大事，但也少不了一顿批评教育，遇上事妈，还得叫家人或单位领导来令人，多丢人啊。
那俩红袖章也够执着，一直追了他们三四个胡同，体力不支才停下。
“呼～呼～咯咯咯，巫马，你跑什么呀，你不是胆子大么。”逃出生天的何雨水杵着腿在那大喘气，忍不住笑道。
巫马喘口出气，“我是不怕，不是怕你害怕么。”
“我才不怕呢，是你牵我手，要抓也是抓你。”
“是，是，是我非要牵你。”熟练度拉上手，十指相扣，“看电影去？”
“嗯～”
另一边，四合院家家户户紧闭门窗，防止寒风的侵袭。
何家，何雨柱趴在桌上，砂锅早已冷却，炉子里的煤球散发着余温，让屋里显得不那么冷。
嗖
一把刀插进门缝，往上一挑，门栓啪嗒一下掉落。
房门吱嘎打开一条缝，一只脚随着冷风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