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蛇尾，苏木南真的造出来了另一种物种吗？
宁蓁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里游动的蛇人，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悲凉，变成这样它真的是自愿的吗？
“姐，它好像在给我们指路。”李潮发现蛇人游了一圈后看向他们又游回来，它似乎并不会说话。
宁蓁压下心底沉闷的窒息感，“跟上去看看。”
蛇鳞在水里折射出白色的彩光，漂亮极了，宁蓁他们追着蛇人的方向一路跑过去。
拐了七八个弯后，总算来到了一处封闭的金属材料制作的门前。
“里头有什么？”宁蓁看向蛇人问它。
蛇人摇头，美丽的脸上浮现惊恐神色，转头倏地游走了。
李潮不解：“诶，它怎么走了，不是它让我们来的吗？”
宁蓁嗅了嗅里面的气息，里头至少有十五个人，“张扬，实验室监控的破译还有多久？”
张扬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骷髅头，“还有半个小时。”
只要破译了这里的监控系统，阻碍他们的监控设备都会成为他们的耳目。
宁蓁把手轻轻放在门上，忽然门亮起一道蓝光，机械女声从门上传来：【颜色识别不符，级别太低无法进入，请黑色和蓝色人员远离实验重地。】
声音播了一遍，但如果宁蓁他们一直停留在这里，门上的感应装置会开始发出警报。
“往后退。”宁蓁往外退出安全距离，接着道：“有办法先破译这间小实验室的监控系统吗？”
张扬：“可以试试，等我一会儿。”
他操控着微型电脑，敲敲打打一番后，打了个响指：“搞定。”
二十厘米长的投屏显现出这扇门里面的情景，里头竖着放了一排排营养仓，大约有三个绿色防护服的人在记录数据。
绿色防护服，之前没见过。
想要进去还得弄一身绿色防护服来，宁蓁正想着时，屏幕里其中一个人拿着一管药水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看样子是要出来。
宁蓁眼疾手快抓住两人快速用虚空隐匿暂时藏了起来。
“轰——”门自动打开，那人走了一秒两秒三秒……咚一声倒了下去。
介质入侵直接摧毁了这人的脑神经，李潮伸手想捡地上滚落的药剂，可想起这一路上看到的各种奇观，手又缩了回去。
“这是什么东西？”李潮问宁蓁。
宁蓁摇头，穿上这身绿色防护服后把脱下来的黑色防护服递给张扬。
张扬接过来，正换上时，恰好对上了李潮恶狠狠的双眼，李潮不满道：“姐，为什么黑色防护服给他，不给我？”
“不公平，我们才是自己人。”
宁蓁：……
谁跟你是自己人，准确来说她和李潮都算不上是‘人’。
“里面还有两个人，一会儿杀了，你换绿色。”宁蓁哄了他一句。
李潮不满的情绪立即消散，在他看来蓝色是最低级的，黑色和绿色比又低了一级，果然宁蓁还是偏向自己人呐。
张扬嗤笑一声，这傻子。
宁蓁一把火把地上的尸体烧干净，顺带把地上的药剂捡起来。
隔着防护服，她看到了透明玻璃管里窜动的线条虫似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宁蓁走到门前，蓝色光圈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颜色识别成功，请进入17号实验室。】
半随着厚重的金属门打开，宁蓁率先走了进去。
实验室里的两个绿色防护服人一愣：“你不是去找……”
话未说完，宁蓁率先割断了其中一个人的喉咙，接着开始搜查另一个人的记忆。
绿色防护服人果然是这里的核心成员，宁蓁从他的脑子里看到了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记忆的碎片闪现出无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些被抓来的实验体大部分都是活人，宁蓁越看，心里对这个实验室越发憎恨。
等等这是……宁蓁如同翻阅书籍一般，倒了回去。
她在这个科研人员的记忆里看到了苏一天和苏厌，不准确来说，是很多个苏一天和苏厌。
如同复制粘贴似的克隆体泡在营养仓里。
而总控室的位置需要穿过八环实验区域到达最中央，那里就是实验室运转的总控室。
宁蓁收回目光，语气平淡：“你们这些人，死都是便宜你们了。”
那人看着惨死的同伴，哆嗦道：“你，你是谁？”
“咔嚓——”宁蓁生生拧断了他的脖子。
从这人的记忆来看，药剂里的东西似乎是来自冰区地底下的样本，原本是没有任何活性细胞，但经过多次实验后，发现植入人脑可以刺激这种冰区地底下古老生物的活性。
目前为止，这是第一个成功的样本。
刚才出去的科研人员原本是想把这个成果汇报给上面的人，可没想到出门就被杀了。
营养仓的浸泡液里困着十二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虽然双目紧闭，面部却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张扬把这些都记录下来，拳头攥紧：“该死的稽查局，看看他们都干了什么？”
张扬一拳打在营养仓的玻璃罩上，玻璃罩发出咚一声响。
这一声居然把里头的人惊醒了，他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但从口型能看出来他的意思——杀了我！
于他们而言，死比活着轻松。
这些冰区地底下的古老生物早已经在他们的脑子里扎根了，他们活不了了。
浸泡他们的营养液也只能维持基本的生理机能。
张扬眼眶充血，手里多出一把长的狙击枪，对准营养仓里的人。
一枪下去，命中脑门。
不多时十二个人全部死亡，张扬一直沉稳端枪的手颤了颤。
宁蓁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走吧。”
张扬脚步未动，声音低沉：“知道吗，我姐也是这实验体里的一员，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只剩下脑袋的尸体。”
“所以，稽查局的人该死，这座实验室必须摧毁。”
李潮看他杀气腾腾的样子，不安地往宁蓁身后躲，毕竟他也算稽查局的一员，不会波及他吧？
“这里的人死了，他们应该很快会发现，前面还有六环试验区，我们得加快速度赶到总控室。”
张扬点点头。
一转头正往外走，目光对上了一双灰色的眼睛。
那是，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