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没有打扰老者的回忆，在原地静静等待。
许久。
老者浑浊的眸子恢复了几分神采，凌厉之极，好似当年那位主宰鸿蒙的霸主再次回归：“吾祭掉了起源，溟灭了一切，在最为空无的世间复苏，登临超脱之上，这条路吾走了很久很久，却是发现再无后路可言。”
说到这，老者目光落在杨戬身上，道：“年轻人，你的路与吾不同，但吾愿意让你观阅吾的路，让那不可能成为可能。”
声音落下，迷雾再次升腾，将杨戬的视线尽数遮掩。
立于星空中的杨戬身子一震，他的道果在崩碎，终极永恒般的体魄开始疯长红色毛发，仅仅只是刹那时间，他便已是红毛遮体，只有人形。
翁.....
极道之力在蜕变。
血色的起源之光在杨戬周身亮起，带着不祥、带着邪异，将世间笼罩，让所有的一切开始异变。
“这便是超脱之上的手段？”
浑身被红毛遮盖的杨戬露出凝色，原本以为拥有道花的已经无限接近超脱之上，可今日看来，差距好似天地之别。
极道永存的道果，连对方一个念头都抗不住。
就彻底陨灭在自身体魄之内。
这完全超越了杨戬的理解。
“杀....”
有不可名状的存在踏上星河，于起源之光下冲击，欲要镇压心空深处异变的杨戬，从而解决这次灾难。
“远超天道级的强者吗？”
杨戬看向冲击起源之光的东西，伸手探出，起源的力量瞬间便将那东西笼罩，转瞬而已，便吞噬了一切。
这让起源之光越发强盛。
“吞噬的力量。”
杨戬若有所思，在感悟体内浩瀚无尽的起源之力，与自身的极道之力相比，强度在伯仲之间。
不过起源之力蕴含吞噬属性，能够将一切吞噬。
而极道之力却更为纯粹。
两者的区别就在于起源之力可以同化任何属性的力量，极道之力则是以破坏为 主，溟灭一切。
思量中，又有不可名状的存在踏上星河。
杨戬平静看着，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位枯坐老者的手段，既然对方愿意助自己一把，他自然不会拒绝。
起源之光构建运行轨迹。
浑身被红毛覆盖的杨戬在星河踏步，所过之处，所有的一切都在同化，形成起源的力量。
“不.....”
“杀了他....”
“你是魔鬼，是魔鬼......”
一处处怪异的界域陨灭，强者的嘶吼，弱者的哀鸣，整个世间都在被重置，所有的一切都被起源之光遮盖。
不知多久过去。
世间被完全重置，化做了最为纯粹的太虚，只有血色起源在太虚间闪耀。
太虚不计年。
同样没有时间的概念。
又是不知道多久过去，什么都没有的太虚开始复苏，血色的起源之光中走出一个又一个生灵，在太虚中演化。
似人非人，似神非神。
这些从起源之光中孕育的存在，只是持续了一个纪元，便直接崩碎，回归起源了当中。
“这是开始轮回了？”
浑身长满红毛的杨戬坐落起源当中，他没有改变任何事情，就这么静静看着事态的演变。
事情如他所预料。
第一代起源生灵崩碎后的不久，便有二代生灵从中走出，再次开启了属于它们的进化时代。
然而，依然是以失败告终。
第三代开始.....
第四代....
这种进化不知通往了何处，一遍又一遍，永不停息，好似没有尽头一般，在起源之光中轮回不止。
杨戬静静看着，直到第九代在起源血光中走出，他才来了兴趣。
夜，太始，还有一位同等生灵。
虽然形态不是后世所见的那般，但气息绝对是不会错的，三位率先走出起源之光的九代首领中，有着两个熟人。
“原来你们源自此处。”
他静静看着，于它们无法观阅到的领域中观察，见证着鸿蒙时代的开启，起源之初的呈现。
第九代，是完美的一代。
在夜、太始等三位首领的带领下，鸿蒙时代降临，无数第九代生灵迎来了自身的完美状态。
规律！
它们是世间规律的雏形，是起源之光推演出来的存在。
“原来如此。”
杨戬若有所思，对进化成‘规律’的第九代起源生灵惊讶的同时，也是有了几分明悟。
难怪世间的运转皆是沿自规律。
原来起源之初的成型，便是因为规律的诞生，若无规律，便无时代。
永远都是浑浑噩噩。
“那玩意似乎比‘夜’、太始更为完善。”
杨戬将视线放在那个不认识的首领身上，对方身上的气息基本与起源同等，又有几分不同。
好像是进化的时候出现了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