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被骂得就差将头埋进裤裆了。
脸上也是挂起了羞愧的神色，嘴巴嗫嚅好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
但何雨庭明显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伸手朝着自己带回来的军绿色包裹指了指，对着何雨水道：“雨水，去将我包里把娘的牌位拿出来。”
“啊~”
何雨水和何雨柱都愣住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何雨庭。
他们都不知道何雨庭去当兵竟然还带着娘的牌位，也难怪当年家里牌位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啊什么，快去！”
何雨庭又对着何雨水努了努嘴。
小丫头这才颠颠的跑去包裹里翻找起来，时不时还发出“哇！”“啊！”等惊讶的声音。
只是不大一会小丫头的声音就没了，神情恹恹的抱着锃亮的木质牌位走到何雨庭身边。
何雨庭伸手在她头上又是揉搓了一把，指着何雨柱道：“去，抱着娘的牌位站在傻柱子面前。”
“哦！”
小姑娘明显情绪有些低落，答应一声就抱着牌位走到了何雨柱前面。
噗通~
都不用何雨庭开口，在看到牌位的瞬间何雨柱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腰背挺的笔直，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红了。
口中还在呜咽着“娘，柱子好想你。”
何雨庭拉过高板凳，大马金刀就这么坐在兄妹二人面前。
见何雨柱低垂着头，又是抬脚用军靴抵着他的下巴，将头强行抬了起来。
“何雨柱，你给我像个男人，今儿当着娘的面我问了几件事情，你要是敢撒谎我不介意替娘好好教育你。”
何雨柱眼眶通红，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滑落到了何雨庭的军靴面上。
他重重点头，伸手想去用袖子擦拭牌位，可又不知道为什么收了回去。
何雨庭见他这样子，也收了继续玩闹的心思。
沉声开口；“首先，我再问你，当着娘的面，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这些年把雨水养好了没有？”
何雨柱神情一顿，摇头道：“没…没有！我对不起娘，没有把雨水养好。”
还算是个四九城的爷们，敢作敢当。
何雨庭给了个满意的眼神，再问：“第二个问题，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年为什么要提刀砍张小花？”
“记得。”何雨柱点头，想了想后说道：“因为贾张氏在娘生病的时候在咱们家门口咒娘赶紧去死。”
“呵！你记性还挺好的嘛！”何雨庭冷笑一声。
随即揶揄道：“既然你记得当年贾张氏是怎么对咱娘的，你为什么还要去帮贾家？”
何雨柱低垂着头，一双拳头都握紧了。
指甲深深嵌入肉里，他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
“我……”
何雨柱说不出来。
但抱着母亲牌位的何雨水却是用手臂擦了擦眼泪，啜泣接过话头。
“我知道…都是一大爷教的，他一直在傻哥面前说贾家不容易，又说什么要尊老爱幼。还说傻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多帮衬院里困难的邻居才会有好名声，才能娶到媳妇。”
小丫头早就懂事儿了，说到‘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眼泪又是无声的滑落。
何雨庭伸手替她轻轻拭去眼泪，又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然后才看向何雨柱，问道：“是这样吗？”
“是的。”何雨柱不敢有丝毫造次，但还是争辩了一句；“我觉得一大爷说的没错，尊老爱幼本来就是咱们的美德，没错啊！”
“你还挺有理，我看你就是被人洗脑还不自知。”何雨庭实在是没忍住，抬脚踹了过去。
何雨柱硬生生受了一脚，从地上爬起来还是不服气。
“何雨庭，你还当兵呢！难道在部队这些年一点思想教育都没学到吗？”
啪~
结果就是一巴掌落在后脑勺上，打得何雨柱龇牙咧嘴。
何雨庭眼带嗤笑；“部队？你还敢提部队，你要是老子手下的兵，今儿不把你吊起来抽三天三夜都算老子心情好。”
“少跟老子扯东扯西！”扬了扬手，吓得想要张嘴的何雨柱闭上嘴巴，何雨庭再次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小花是15年和咱爸同年的吧？
今年59年，她才刚满44，算什么老人？”
“你他娘的这么多年吃饭是光长个子没长脑子吗？咱家和贾家那是不共戴天的仇，被人忽悠两句就颠颠的巴结人家，我看雨水说的没错，你就是看上那个大肚婆了。”
何雨柱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以前易中海一直在他耳边说什么尊老爱幼，让他下意识就选择性遗忘了贾张氏的年纪。
如今一想，妈耶，人家也才44岁。
就这年纪街道上生孩子的都还多得很，算什么老人啊。
不过丫的还是不想承认，梗着脖子辩解道：“何雨庭，你别胡说！我和秦姐是清白的，我就是看她家不容易，你别看现在贾家好像过的不错，可是就东旭哥一个人有定量。
他又是一级工，一个月就26.5的工资，哪里养活的了一家人？”
“嘿！你还觉得挺有理是不是？”何雨庭横了一眼。
何雨水似乎被触动到了某根神经，擦了擦眼泪怂恿道：“哥，打他！他就是个大傻子。”
“好！”
啪~
何雨庭答应一声，真就又甩了何雨柱一个巴掌。
在何雨柱三个不服四个不忿的表情中，何雨庭似笑非笑道：“我问你，贾东旭进厂多少年了？”
“九…九年了。”何雨柱还处在懵逼状态，下意识回道。
何雨庭冷笑道：“看来你还没傻到底嘛！九年了，就是一头猪也应该学到点手艺了吧？他贾东旭九年还是一级工，那是他自己不上进，请问和你傻柱子有什么关系？
人家自己都不想让家里过好些，你他娘的颠颠的去帮衬，是觉得咱们老何家不够下贱还是怎么的？”
“今儿不管你听不听得懂，老子把话撂这儿，今后要是让我看到你还敢再和贾家的人不清不楚，或者和那大肚婆拉拉扯扯，自己仔细你的皮……”
何雨柱眼神变了变，终究还是没敢反对。
但却不料，抱着牌位的何雨水又擦了擦眼泪，说道：“不行，大哥！这些年那个大肚婆可是从傻哥手里借了不少钱，从来就没见还过，必须要回来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