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鼎之中。
符水张家的食祟老祖宗,和千相柳家的食祟仙大眼瞪小眼。
“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东西断了?”
“本君……感觉到了。”
“我二人作咒眼,岂会有失效之说?”
“莫非是这要术的步骤错了,施咒之人是谁?”
那张家老祖缓缓道:
“那张家如今当家的主母,再不济也有断江圆满的本事,定不会出错。”
“谁破了咒?”
“张家之要术,唯张家人可破……”
“你张家有内鬼!”
“不应当……”
两尊食祟化作烟气出了大鼎。
便见这宝地之间,所有施咒的张家子弟纷纷遭受反噬,大口吐着鲜血,额头上贴着的“醒神符箓”,也都烧了个精光。
那坐在高台上的张家主母,也是一脸惊色。
她眼皮疯狂跳动,看着两尊从鼎里出来的食祟,福了福身:
“二位老祖……”
“劫破了。”张家老祖喃喃道。
“怎会这般……天下何人能破两尊食祟咒眼之劫?”
张家主母几乎失了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能破张家之咒,便是懂张家要术之人。
缠心劫之破法,唯有让受劫之人走出缠心局,以百年因果了却往生因果。
依本仙之见,定是有人炼了大梦千秋符,贴在了那李氏余孽之身。”张家老祖缓缓道。
噗通!
张家主母跪在地上,
“老祖!我张家嫡系各个对李氏子恨之入骨,我张家二子更是被那李氏子所杀,怎会有胳膊肘向外拐的道理?”
张家老祖悠悠一叹,
“此间之事,本君不想再深究,便是尔辈之因果,尔辈去解决……
一个小小李氏子,又不敢打上中州。”
张家主母点了点头,恭送了那位千相柳家的食祟仙离开。
便自己枯坐在这宝地之间,心中竟有不好的念头。
遣散了所有的子弟,便只有那女诡陪着自己。
“晴儿……这一个李家余孽,当真这么难对付?”
“主母,要不把那李氏子绑来,让晴儿吃了他!在我肚子里,他便什么风浪也翻不起!”
“唉……”
张家主母长长一叹。
“要是能吃倒还罢了,可如今连缠心劫都奈何不了他。到底是何人在助他?”
张家主母思前想后,便差人去灵祠之中取张玉凤的命牌。
“哀家杀了她兄长,她不会怀恨在心吧?”
可那下人回来时候,却大惊失色:
“主母!张符仙的命牌碎了!”
“什么?!”
张家主母脸色忽地一僵。
身旁晴儿便忙问,“主母,死了一个外人,主母何必难过?”
“不……不对劲。”
张家主母眼睛微眯,
“老祖说,大梦千秋符才可破缠心劫,但大梦千秋符的代价便是让梦中缠心之人死去。
这张玉凤在这节骨眼上没了性命,怎会这般巧合?
晴儿,让我张家还有气儿的憋宝和神算,去推衍这其中因果!”
“是,主母。”
张家主母枯坐在地,揉着眉心:
“莫非是那妮子察觉到了哀家当年所做……
可他兄妹二人天赋尚佳,生在一农户之中难免俗了此生作为。
唯独杀她全家,将其留在张家培养,才可为张家所用。
难道这也要报哀家的仇?”
还没走多远的晴儿又折返回来,安慰道:
“主母且安心,再如何,那李氏子也才大病初愈,敢踏足中州来寻仇?”
“是如此,就算他本事比之断江食祟,入了中州,也不过羊入虎口罢了。”
张家主母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