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市委办主任的继女,妈妈又是市招待所所长,张翠的家庭妥妥属于国家的高等家庭。
不管哪个年代,这种家庭的穿衣打扮都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有足够的条件维持着体面的生活标准。
此时张翠打开自己的衣柜,里面满满当当全是衣服。
她选了件枣红色腈纶毛衣,袖口和领口织着细密的菱形花纹,贴身穿既保暖,又能勾勒出她圆润的肩头和纤细的腰肢;
外边套了件米白色短款呢子大衣,袖口和衣摆镶着一圈浅棕色兔毛,洋气又不臃肿;下身是深蓝色灯芯绒长裤,裤型挺括,衬得两条大长腿笔直修长;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翻毛皮鞋,鞋帮绣着简单的碎花图案。
她对着镜子把头发梳成利落的马尾,额前留着几缕碎发,脸颊因着急泛起红晕,眉眼明亮,既有鲜活朝气,又把窈窕身材凸显得恰到好处,妥妥的一个青春靓丽的大美人。
怪不得张大龙只看了一眼就被她迷住——就张翠这打扮,哪怕放到40年后,也是妥妥的大美人,比那些千篇一律的整容网红脸强多了。
她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大衣领口,随后走出房间,拿起往常背的包挎在肩上,再拎起桌子上的烟,急匆匆地往外走。
李占路看了眼墙上的表,已经8:50了,对着张翠喊:“姐,你快点回来啊!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张翠转过头瞪他一眼:“小弟你是男子汉,咋还说害怕?
丢不丢人?
别怕,姐回来给你带好东西!”说完没再管他,拉开门就走了。
李占路小朋友快速跑到门口,打开门望着张翠下楼的方向,摇了摇头,随后关上门,重新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这边,张大龙开着面包车直接来到县城百货大楼。
小五子知道他一早要取工字牌气枪,早早就在一楼等着了。
张大龙一进门,就看见小五子正和一个售货员闲聊,他喊了声:“小五子!”
“龙哥来了!”小五子一见他,立马提起旁边装着工字牌气枪的袋子迎过去,笑着递上,“嘿嘿,龙哥,你的工字牌气枪。”
张大龙打量了小五子一番,见他红光满面,劲头比昨天足多了,打趣道:“五子,那虎骨酒好用不?
看你今天这模样,跟昨天判若两人啊。”
小五子左右扫视了一眼,拉着张大龙走到楼梯拐角处,压低声音笑道:“龙哥,别提了!那虎骨酒是真管用,昨晚把玲玲收拾得丢盔卸甲,现在还没起床呢!”
“好家伙,你这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啊,一晚上就支棱起来了。”张大龙笑着说。
小五子拍了拍胸脯:“可不是嘛龙哥,没想到这酒这么顶用!”
张大龙笑着叮嘱:“你小子,这虎骨酒是正儿八经补肾益精的好东西,记住别多喝,别逞一时之快贪口腹之欲,知道不?”
小五子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龙哥,我可不敢多喝!就那么一点酒,就算三天喝一回,一回喝一钱,能够我喝多久的!”
“昨天跟你说过,想以后还有药酒喝,就抓紧找虎骨,咱哥俩收回来泡了酒,少不了你的份。”张大龙提醒道。
“行,龙哥,我立马找!收回来咱接着泡!”小五子爽快应下。
“这就对了。”张大龙接过气枪,掏出钱递给小五子,又打趣道,“五子,照你这劲头,小心别得了马上风啊!
”说完哈哈大笑,拎着气枪出了百货大楼,重新发动面包车往市里赶去。
一路上,张大龙把面包车的性能发挥到了极致。
临近年关,这个年代跑运输的大多是各机关运输队,他们的任务早就完成了,路上车辆稀少,只有三三两两骑车赶大集的人,还有零星的驴车、马车、牛车,汽车几乎见不到。
所以张大龙的车能开到最快速度,9点10分就赶到了市区。
路过一个供销社,张大龙停下车,买了一盒中华烟,问清人民公园的位置后,径直开了过去。
人民公园西门,张翠已经在凛冽的寒风中等了十来分钟,她不停地跺着脚,双手搓着胳膊,抬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指针稳稳指向9点20分。
“这个狗东西,张大龙这个狗东西咋还没来?
再不来我真要冻死了!”她缩着脖子嘟囔,完全没察觉一辆面包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快速驶来。
张大龙握着方向盘,远远就瞥见了寒风中缩成一团的张翠,她裹着大衣仍忍不住微微哆嗦,心里瞬间揪了一下,疼得不行:“哎呀,这个傻姐姐,就不会找个避风的地方等吗?
”他脚下又加了点油门,面包车“嗖”地一下冲到西门门口,稳稳停在张翠面前,迅速拉手刹、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翠姐!”
张翠猛地抬头,见是张大龙,立马撅起嘴,带着哭腔抱怨:“大龙,你咋才来?”
“翠姐冷坏了吧?”张大龙快步上前,一把将她紧紧揽进怀里,赶紧解开自己的大衣,把她整个人裹在温暖的衣摆下。
张翠顺势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滚热的毛衣上,一股熟悉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冻得发僵的身体瞬间有了暖意。
“冷,我超冷!为了等你,我在这站了半个多小时了!”张翠撒了个小谎,声音里还带着点委屈。
张大龙更心疼了,拍着她的背连声道歉:“都怪我都怪我,刚才买烟耽误了会儿,应该再开快点的!”
“你还知道怪你?要不是为了你,我啥时候在冷风里站过这么久?快把我冻僵了!”
“好好好,是我不对,咱赶紧上车暖和暖和!
”张大龙搂着张翠来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小心翼翼把她抱进去,自己则绕到驾驶室,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一直开着暖气,暖烘烘的。张翠没一会儿就缓了过来,脸蛋红扑扑的,紧身毛衣勾勒出圆润的肩头,模样格外娇俏。
张大龙再也忍不住,侧身搂过她,大嘴径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