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梅说完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又紧紧抱住云明珠，她背对着台下所有人，贴在云明珠耳后出主意，我侧耳过去，听得清清楚楚。
她说：“你先装晕，剩下的交给妈妈来解决！”
我小时候以为，舒望梅不喜欢我，不肯让我叫她妈妈，是因为我不够优秀。
直到我拿着年级第一的成绩单，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请求：‘老师说让我找妈妈去参加家长会，公开发言。’
可回应我的，是舒望梅冷冷若冰霜的脸。
‘想认我做妈，你觉得你配吗？山鸡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你一个孤儿院的野种，骨子里流着低贱的血脉，这辈子都是下等人。’
我看着眼前晕倒在舒望梅怀里的云明珠，终于明白，一个人讨厌你，跟你优秀与否，根本没有关系。
舒望梅焦急地喊道：“明珠，明珠！这是又犯病了，快，来人备车！送我女儿去医院！”
楼京赫的助理谦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客气又强势。
“车就在门口，我们三爷让我来送送云小姐。”
舒望梅根本拒绝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云逸臣留下来善后，他安抚着宾客和媒体，依旧是那副谦卑温柔的姿态，合十鞠躬，任谁看了都不忍心为难他。
“三哥，珍珠女神的画都打包好了，送去你哪栋房子啊？”萧泽川大喇喇地问。
楼京赫冷眼看着不远处的云逸臣，动动薄唇，“那幅《月光》烧了，剩下的送去瑰园。”
瑰园是楼京赫日常住的地方。
看来他是真心喜欢我的画，打算私藏。
唯独那副《月光》没能入他眼。
也是，那种一眼可见的少女情怀，楼京赫不喜欢也正常。
我凝视着画上的少年云逸臣，终究忍不住眼眶微微发潮，心口酸涩。
不是为云逸臣，是为了十七岁的自己。
我心里的白月光，在我死的那天，就死在了我的记忆里。
烧了也好。
如今我已经看清了云逸臣的真面目——一个虚伪狠毒，自私自利的混蛋！
他配不上我的画，更配不上我的爱！
“楼先生。”云逸臣走了过来，他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意，“楼先生，今天真是抱歉了，家妹身体不适，没能现场作画，还望见谅。明珠有你这样的知己，是她的荣幸。你们以后可以多联系，交流一下艺术。”
云逸臣那点心思我一眼看穿。
楼京赫有句话说得对，云逸臣的确是个只会靠女人的废物！
我活着的时候，他躲在我后面，让我跟楼京赫斗生斗死，现在我死了，他又打算拿云明珠当讨好楼京赫的筹码！
楼京赫自然不吃他这一套。
“在云繁星的婚戒上，发现了一个连环杀手的dNA。你倒是半点不着急，还有心思来参加画展？”
云逸臣收回手，语气不善。
“楼先生对我太太关心过头了吧？”
楼京赫低笑了一声，走向云逸臣，随着距离拉近，他身上那股无形压迫感暴增。
“云逸臣你觉得没了云繁星，你这种废物在我面前能撑多久？三天，还是五天？。”
他看着云逸臣逐渐发青的脸，满意地勾起唇，转身离场。
两排黑衣保镖亦步亦趋地跟随，如阴兵过境。
萧泽川走出几步折，突然折返回来，凑到云逸臣跟前用力嗅了嗅。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