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目光灼灼地看着成海骏。
成海骏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伊莲恩看得有趣：“你很困扰？你们组织是不是不允许你们和国家官方接触？”
“什么组织？”江景虞没反应过来。
“没有组织？你不是和布鲁斯，也就是那个吴七一起的？”
江景虞：“……”
按理来说，伊莲恩这时候应该极富眼力见地转移话题了。
但她实在按捺不住好奇。
再加上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认为成海骏的脾气很好，稍微问一下还不至于惹他生气。
于是，故意露出小女儿姿态。
“给我讲讲你们超凡者的事情？我以前真的从来没想过，世界上真的会存在超能力！哪怕是吴七，我也觉得那是电脑合成的画面，直到看见了你……”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歪着头，长发柔顺垂下，眼睛闪亮，充满渴望好奇地盯着他。
眼下还有浅浅的青紫色黑眼圈，那是昨晚熬夜照顾他留下的。
看上去实在和江景虞对她的第一印象判若两人。
第一印象：凌厉，冷淡，不好惹。
现在：乖巧，听话，懂事.jpg。
见成海骏迟迟不回答，伊莲恩小心翼翼道：“就三个问题嘛好不好？而且你不想回答的话，可以拒绝回答。”
成海骏沉默了几秒：“你说。”
伊莲恩高兴得一下子站起来：“哇谢谢！第一个问题，你的超能力哪儿来的？”
江景虞胡编乱造。
“天生，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发现，但那时候的能力很弱小，随着年龄增长逐渐变强。”
“控制东西？”
“嗯，”说着，江景虞使用技能。
屏幕里，对面小冰箱自动打开，飞出一瓶矿泉水，落入成海骏手中。
伊莲恩笑容扩大，摊开自己的手，眼巴巴看他。
于是矿泉水又飞到她手上。
她拿着矿泉水左看右看，拧开瓶盖，喝下一口：“哇，是真的矿泉水诶！”
江景虞忍俊不禁。
搞完怪，伊莲恩放下水瓶：“第二个问题……普通人可以拥有超能力吗？”
这已经涉及到了超凡世界的世界观问题了，江景虞慎重构建了会儿，才慢慢打字：“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或许可以，又或许不可以。我对超凡世界的了解并不算多，相比于那个危险世界，我更喜欢这个普通的平凡世界，所以很多东西我也不清楚，至少，我没有办法让一个普通人拥有超能力。”
“明白了，明白了……”伊莲恩消化着内容：“也就是说，或许那个超凡世界是有相关方法的？”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这样理解。”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
伊莲恩站起来，表情变得很正经，又有点紧张，一点点羞赧。
她看着成海骏的眼睛，一字一顿。
“成海骏先生，我想和你正式成为男女朋友关系，你觉得怎么样？”
她比成海骏矮上一个多头，穿着酒店里的平底拖鞋和白色睡袍，长发散落，不施粉黛。
明明是与初见时候差不多的装扮，可这时候的她站在光下，整个人都显得纤细秀致。
江景虞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知道，只要他打下一个“好”字，那面前的这个女人就会属于他。
但是，他更加知道，面前这女人也不会属于他。
她喜欢的只是成海骏。
是高大神秘寡言，能熟练操控枪械保护她的成海骏。
正如红姐喜欢的，只是那个在拳台上冰冷凌厉，不把世界放在眼里的吴七。
而不是一个普通的，整天坐在电视机前玩游戏，连枪都不知道怎么开的男大学生。
成海骏：“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伊莲恩很明显理解错误了他的这句话，很快回答：“我明白，你终究区别于普通人，属于那个超凡世界。但是蜘蛛侠拥有格温，钢铁侠拥有佩珀，你……也可以拥有我。”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缓，浓密睫毛垂下，遮住了眼。
她的手也摸向腰间浴袍的系带，停顿一瞬，一把扯开。
带着些破釜沉舟般的勇气。
浴袍滑落在地。
象牙白似的胴体出现在屏幕里。
她贝齿轻咬下唇，将垂下的眼皮以极慢的速度抬起，波光潋滟地勾他。
但江景虞却从中看出了修女般的献祭。
一个女人，要将整个自己献祭给她的神明。
江景虞生出震动，很难用语言形容他此刻的复杂情感。
这情感让他无视掉了随着浴袍脱落而瞬间出现的马赛克，更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这游戏的悲哀。
他，只是操控者，游玩者，永远也不可能穿透这层屏幕，降临人间。
伊莲恩说话了。
“你……可能会认为我yin荡，但是我已经做了我所有能做的，即便……也没有遗憾了。”
窗外有风吹动，送来遥远的海浪。
成海骏慢慢给她穿上浴袍。
“我存在的这段时间，我给你承诺，一定会让你平安回到美国，你……也可以暂时以女朋友的身份待在我身边。但是你想要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