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有点眼熟...
十佬上一次聚集，还是罗天大醮之后...
那时，十佬还很全。
有要叫嚣着废了张玄霄的王霭，有在椅子上坐着，表面憨厚，背地心眼贼多的陈金魁...
而如今...
他们的位置都已经空出来了。
至于还空出来的那一个位置，则是东北关石花的。
这位老奶奶是真不给哪都通一点面子，强烈拒绝了这次的会议。
或许从上一次聚到一起，她就看清楚了聚会的本质，不爱与之掺和...
“老天师。”
陆瑾率先起身，其余的几位十佬也顺势站了起来，以示尊重...
他们不尊重也不行了...
暂且先不提天师自身的威望。
就说那天师高徒，张玄霄...短短一个多月，就干穿了王家，血洗了一批世家，捎带手弄垮了术字门陈金魁...
就这战绩，放眼异人界独一份。
有句话说得好，父凭子贵，师凭生贵...
门下有着张玄霄这位弟子，就是老天师现在嘎嘣一声，散了修为，成了废人，整个异人界也不敢有半点想法...
“这么正式做什么，都坐。”
老天师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位十佬，随即坐在椅子上。
眼见老天师入座，其他几名十佬这才坐了下去。
“苏董，公司这回把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叫过来，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陆瑾打破了寂静，看向了苏董开口询问道。
“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几位的帮助...”
苏董代表公司坐在主位上，传达着赵方旭的意思。
陆瑾听到“帮助”二字，眉头微挑，他先是看了一眼老天师，随即试探性的问出了一句：
“是关于...玄霄的？”
“...”
“嗯。”
苏董应了一声，随即开口讲道：
“近期异人界的动荡，已经超过了公司的预想，十佬已经除去其二，王家灭门，华北、华中几家被血洗...术字门门长陈金魁疯掉...”
“这一切动荡的源头，正是来源于张玄霄...”
“...”
听着苏董的发话，在场的十佬没有太多意外的神色。
事实上，自从接到了公司急匆匆邀请他们来总部的消息，他们就猜到了公司要坐不住了...
都知道哪都通是维系平衡（搅屎）的一把好手...
先前张玄霄一心歼灭全性，感觉到平衡要被打破，就把他们几个召集到一起想想对策...
可结果呢？
对策没有不说，反倒是让老天师彻底把张玄霄的束缚给解开了。
小天师下山，直接杀出了个荡魔真君的赫赫威名...
当然了。
那时的他们，甚至说整个异人界，都以为张玄霄下山是奔着全性猛杀的。
大不了就是没了全性，正邪失衡...他们的根基还在。
无论是世家，还是他们十佬，又或者是哪都通，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指责不了半点张玄霄...
但谁能想到呢？
下了山的张玄霄，给他们来了一手“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磨刀霍霍朝着“世家大族”砍了过去...
可以这么说...
正道该干的，张玄霄干了，正道不该干的，张玄霄也干了...
属于是正邪两道全得罪了...
对世家大族来说，张玄霄成了麻烦，但对哪都通这个维系平衡的存在来说，倒成了好事。
毕竟平衡依旧维系...
在他们看来，哪都通应该很乐意有这局面，所以才没有在张玄霄动手之后的，找他们商议对策...
...
面对着苏董留白般的停顿，在场的几名十佬皆是没有搭话。
嗯...
看似是老天师在场，他们不敢讲话，实则是老天师就算不在场，他们也不敢搭这茬。
纵观十佬几人...刨除王霭、陈金魁，还有几个没有跟张玄霄打过交道的？
吕家吕慈？
虽然王霭跟他关系还行，王霭死了让他有些感叹，但他还是认得清自己是谁的。
罗天大醮上就挨踢了，他哪还有露头的本事...
现在的他，还琢磨着“吕玄霄”，或者是张慈一家人呢...
风家风正豪？
这位风会长自从被张玄霄敲打过后，现在天天盯着集团的人事变动，生怕弄进来个邪魔外道...牵连到了整个天下会...
再者说，王家灭门他吃了个大头，没理由站出来替公司说话...
豪杰那如虎？
这位号称是天师之下第一人的豪杰，早在王家就被张玄霄当路边一条给踢走了...险些死了，让他来挑事就更不可能了。
陆家陆瑾，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陆瑾钟爱天师府玄冥二老...
抛开大是大非外，他是妥妥的玄霄党...
况且...
龙虎山的那一晚，他也同张玄霄交过手，得亏是突破了逆生的瓶颈，要不然当场就交代在龙虎山了...
整个十佬团体，就只剩下牧由跟解空大师了。
但这俩人属于人精中的人精。
一个在王霭说出要废了张玄霄后，精神神游，另外一个则是车轱辘话大师...
你让他俩扛旗...更不可能。
眼见没人搭话，苏董也是明白了赵方旭先前跟她说过的事情...
如今的十佬会，已经失衡了，没有新鲜的血液进入，往后的十佬会怕是就要名存实亡了。
她清了清嗓子，随即继续讲道：
“公司对张玄霄的态度一直是比较宽容的，只要是正确的，哪怕是违反了一些程序，稍微极端，也没有想过追究什么...”
“但...这一次，张玄霄与公司的行动发生了冲突，让公司很是苦恼，不得不请各位来公司坐一坐...”
“...”
听到张玄霄跟公司起了冲突，在场的几位十佬脸上的神色，这才有了些许变化。
公司的背景很复杂...不像是全性、王家之流那般。
在如今的异人界，就算是天师也得敬公司三分...
张玄霄与公司发生了冲突，对于张玄霄而讲，绝非好事...
意识到这一点，陆瑾先老天师一步，看向苏董开口问道：
“苏董，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