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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腐蚀之歌
「第七次密钥抽取失败。」
空盯着培养舱里漂浮的机械触须，那是从斯卡拉姆齐体内取出的雷元素传导组织。原本应该被神经毒素麻痹的有机元件，此刻却在淡紫色培养液里抽搐着释放电弧，将舱壁灼出蛛网般的焦痕。
"；果然人偶和普通兽人的生理结构不同呢。"；他舔掉指尖被电焦的血痂，虹膜里流转的数据流倒映在玻璃上。身后解剖台躺着昏迷的斯卡拉姆齐，裸露的胸腔内里闪烁着雷光的核心正在缓慢自我修复。
派蒙的机械眼弹出警告窗口：「荧大人通讯请求——剩余耐心值：12%」
空叹了口气，将沾血的橡胶手套扔进焚化炉。荧的全息影像在实验室炸开的瞬间，他刚好按下清洁喷雾，人造茉莉香精的味道完美掩盖了血腥气。
"；哥哥还在玩过家家吗？"；荧的白色垂耳沾着可疑的金属粉末，她背后「尘渊」主控室的红色警报灯将她的影子拉成扭曲的利刃，"；纳塔区的熔炉核心明天就会过载。"；
空注意到妹妹右手小指缺失了一截——这是她焦虑时啃咬自己身体的坏习惯。他让投影镜头扫过实验室里闪烁的雷元素培养舱："；看，我找到提瓦特号防御网的频率谐波了。"；
荧的瞳孔收缩成猩红的竖线，这是他们种族兴奋时的特征。空趁机转移话题："；你的手指怎么了？"；
"；测试新型腐蚀弹时炸的。"；荧满不在乎地甩手，断裂处露出机械义肢的金属光泽，"；比起这个，我要看雷元素密钥的实物。"；
空微笑着调出全息投影，实则将昨天从钟离鳞片下偷录的龙族求偶声波混入数据流。当荧的耳尖因特定频率微微颤抖时，他立刻撒娇般抱怨："；你都不夸夸我，为了这个被电得尾巴毛都卷了。"；
这招百试百灵。荧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软化下来，她隔着投影触碰空焦黑的发梢："；...疼不疼？"；
"；疼死了。"；空趁机将伪造的进度条发送过去，"；所以再给我十天好不好？等拿到草元素密钥，提瓦特的生态穹顶就会像熟透的果实——"；他做了个捏爆的手势，看到妹妹终于露出笑容。
通讯结束后，空的表情立刻冷却。他打开秘密频道，画面上显示纳塔区的熔炉核心正在超频运转——根本不是荧说的明天，而是三小时后就会爆炸。他快速输入终止代码，这是上周和火狐族长胡桃"；约会"；时埋入的后门程序。
"；派蒙，准备舒缓剂。"；空解开衣领，脖颈后方的腺体因过度使用精神力而发烫。他盯着斯卡拉姆齐的雷元素核心，突然伸手穿透电弧握住那团暴烈的能量体。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掌心逐渐成型的雷光密钥让空笑出声。原来人偶最致命的弱点不是神经毒素，而是最原始的物理接触——难怪斯卡拉姆齐永远戴着绝缘手套。
"；空大人！医疗舱准备好了！"；派蒙用机械触手卷来止血凝胶。空却把雷元素密钥塞进机械球体的储存仓："；送去给荧，说是提前完成的礼物。"；
他舔舐着掌心焦黑的伤口，想起小时候和荧在辐射废墟里分食过期营养剂的日子。那时候妹妹总把最后一口留给他，自己饿得啃噬伤口结的痂。空的眼神暗下来，将镇痛剂注射进静脉。
止痛药生效前的十分钟里，空习惯性点开提瓦特号的监控分屏。纳塔区的危机已经解除，胡桃正无知无觉地抱着他送的「幸运护身符」睡觉——那其实是微型引力场干扰器。枫丹区的那维莱特在深夜办公室擦拭一块水晶，放大画面后空认出那是自己上次"；不小心"；落下的发饰。
最有趣的是璃月区，钟离居然在翻阅古地球的《嫦娥奔月》传说。空嗤笑着截屏，这些蠢货永远在浪漫化兔族，却忘了月球表面那些环形山全是陨石撞击的伤疤。
止痛药的迷雾漫上大脑时，通讯器突然响起温迪特有的三长两短暗号。空切换成困倦的声线："；怎么了？我刚刚睡着..."；
"；小兔子！我在古文献室找到好东西！"；温迪的影像摇晃得厉害，显然又喝多了，"；你绝对猜不到兔族在古代有多厉害！"；
空敷衍地应着，突然瞥见温迪背后书架上的《星舰能源核心维护手册》。他立刻睁大眼睛，让睫毛在灯光下扑簌："；真的吗？我现在能去看吗？"；
当温迪哼着跑调的歌谣给他开门时，空已经标记好了手册的位置。他假装被古籍吸引，实则用尾指戒指扫描着书架后的墙壁——那里有通往能源中枢的维修通道。
"；你看这段！"；温迪醉醺醺地扑过来，带着蒲公英酒的气息指着一行模糊的碑文，「月之暗面藏着撕裂苍穹的利爪」。空乖巧地点头，趁机将纳米探测器粘在对方鹰族特有的翅骨凸起上。
回程时经过稻妻区，空故意走错路触发安全警报。当巡逻的九条裟罗赶来时，他正抱着膝盖缩在通风管道旁发抖——这个角度能完美展示后颈的腺体。
"；抱、抱歉..."；空用带着哭腔的气音说，"；我梦游的老毛病又犯了..."；
天狗族将领果然中计，护送他回寝室的路上，空"；无意间"；透露曾在枫丹区见过可疑人影。明天九条裟罗去找那维莱特对峙时，就是他潜入雷暴控制室的最佳时机。
派蒙在寝室门口焦急地转圈："；钟离大人等您两小时了！"；
空立刻调整状态。推门前让领口滑落至肩膀，揉红眼睛做出刚哭过的模样。钟离的龙尾在看到他瞬间绷直，桌上的霓裳花茶已经凉了。
"；又被梦魇困扰了？"；年长者温暖的掌心覆上他额头。空颤抖着点头，顺势将脸埋进对方颈窝——这个姿势能完美隐藏他正在用虹膜扫描钟离的视网膜特征。
当龙族抱着他轻哼古调时，空在心底计算着时间。荧应该已经收到雷元素密钥了，按照她的性格，现在肯定在调试主炮瞄准系统。他必须加快进度，赶在妹妹冲动行事前拿到所有密钥。
"；钟离先生..."；空突然抬头，让一滴泪悬在下巴要落不落，"；如果...我是说如果，提瓦特号遇到危险..."；
"；不会有那种可能。"；龙族的金瞳在暗处发光，指尖抚过他发抖的兔耳，"；七元素屏障从未被攻破。"；
空露出安心的笑容，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给派蒙发指令。机械球体悄悄退到露台，向宇宙深空发射了一段加密信号——那是给「尘渊」舰队的倒计时指令。
深夜，确认钟离熟睡后，空溜进浴室。他吐出藏在舌下的微型通讯器，荧的加密频道立刻接通："；雷元素密钥好用吗？"；
"；比预期更完美。"；荧的声音因兴奋而失真，"；但为什么推迟进攻计划？"；
空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在哗啦水声中低语："；因为我要送妹妹整个提瓦特，而不是一堆太空垃圾。"；他点开星舰立体图，七个闪烁的光点正在形成闭环，"；等拿到草元素密钥，他们的生态穹顶就是我们的培养舱。"；
荧沉默了一会："；...你动摇了？"；
"；怎么会。"；空轻笑，用指甲在雾气蒙蒙的镜面画下「尘渊」的标记，"；记得我们十岁那年吗？你说要给我摘星星。"；他抹去水雾，看着镜中自己冰冷的眼睛，"；现在我要把最亮的那颗塞进你手里。"；
通讯结束前，荧突然说："；我收到情报，提瓦特号最近在调查古文明遗迹。"；她的投影调出一张星图，某个坐标被红圈标记，"；据说那里藏着能瞬间瓦解兽人基因链的武器。"；
空眯起眼睛——这正是他上周故意泄露给温迪的假情报。看来醉醺醺的鹰族比他想象的更有用。
"；别担心。"；他对着镜子练习担忧的表情，"；我会处理好。"；
当第一缕模拟晨光穿透窗帘时，空已经回到钟离臂弯里。他听着龙族平稳的心跳，用思维操控着藏在派蒙体内的次级程序——那是一个模仿兽人情感波动的AI，正通过温迪身上的探测器学习鹰族的神经活动模式。
「情感模拟进度：67%」
空无声地笑了。等进度条达到100%，他就能完美预测提瓦特所有高层的行动模式。到时候无论是荧的急躁还是钟离的温柔，都会成为他掌中随意摆弄的丝线。
窗外，人造天气系统开始降雨。空想起古地球时代有种叫"；笋"；的植物，在雨后才会露出尖锐的本相。他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盘算着今天该去须弥区"；偶遇"；那位年轻的草神了。
毕竟，最致命的陷阱，总要裹着最甜美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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