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真从地上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龇牙咧嘴地活动着酸痛的肩膀，她是真的挨了顿打。
但随即，那痛苦的表情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起身朝王怡人走去，对方正蜷缩在地上小声啜泣。
\"行啦，素材都有了，别哭了，别哭了。\"李允真蹲下身，用食指戳了戳王怡人的肩膀。
王怡人听到这话，也不哭了，她猛地抬起头，眼泪汪汪的，鼻尖红红的。
她拿袖子粗鲁地擦了擦脸，原本惨兮兮的表情霎时变得委屈巴巴的。说好的演戏，结果她却是真的挨了一顿毒打，王怡人心里苦。
李允真走到朴志勋跟前，用力给了他肩膀一拳，发出一声闷响：\"下手没轻没重的，你要把我打散架吗？扣工资！殴打老板\"
朴志勋夸张地退后一步，右手捂着被打的肩膀，左手抚上心口：\"不是你说的要真实吗？现在又嫌我演的太棒了，这演艺事业没法干了啊，一会儿一个标准！\"
李允真上下打量着朴志勋，一脸鄙夷，然后突然凑近说：\"表现不错，在这之前，我真不知道你是个变态，一会儿你还要玩玩我是吧？？来回答我！\"
旁边几个金门集团的小弟忍不住笑出了声，显然对朴志勋刚才那番变态一样的台词印象深刻。
\"笑什么笑！\"朴志勋恼羞成怒地吼道。
李允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转身，慢慢地向尹智恩和徐敏静的家长走去。
两位家长不由自主地后退，裤腿因紧张而发抖。
\"你要做什么！\"徐敏静的父亲嘴硬地吼道，视线飘忽不定，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允真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嘲讽与威胁的表情：\"这还用说？我这人心眼小，有仇当天就得报。\"
尹智恩的母亲勉强挺直腰板，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惧。
\"我劝你不要做傻事，否则我们一定会报案！故意伤害罪，再加上绑架，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一旁的徐父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中满是警告，恨不得用眼神把她的嘴缝上。
李允真用看智障的眼神盯着她，眉毛高高挑起。这瓜婆娘脑子进水了吗？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她从朴志勋手中接过手机，在尹母面前来回晃悠，手指轻敲屏幕，屏幕亮起，显示出刚拍下的视频画面。
她按下播放键，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视频里，尹智恩那张因狂怒而扭曲的脸占据了大半个屏幕，她正疯狂地踢打着蜷缩在地上的王怡人。
镜头微微左移，捕捉到徐敏静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她一边拽着王怡人的头发，一边冲镜头摆出\"耶\"的手势，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光芒，嘴角因亢奋而不断抽搐。
\"你说这视频要是发出去，观众会觉得谁才是大恶人呢？\"李允真悠然自得地问道，\"恐怕你女儿这辈子就彻底完了，甚至连普通学校都上不了，毕竟，现在校园霸凌可是大罪。你说，我有了这个，还用怕你报复？\"
尹母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唾液从嘴角滑落也浑然不觉：\"污...污蔑，你这是污蔑...\"
\"你之前说的一句话说得挺好，\"李允真歪头挑眉，夸张地模仿着尹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你有证据吗？\" ，\"现在我有了，你有吗？你有吗？你有吗？\"
说完，她猛地抬手，一个大嘴巴子重重地抽在尹母脸上。
\"没有证据，说话还tm这么大声！\"李允真眯起眼睛，\"搞不清楚状况？麻烦你低调点。\"
她转过身，环视众人：\"我这人比较讲道理，我现在就是要报复你们，但我不会乱来，咱们一件事一件事的捋，把账算明白。\"
李允真看向一旁的尹智恩和徐敏静，两人缩一起瑟瑟发抖。
\"第一，\"李允真竖起一根手指，\"王怡人空降出道组，确实是走后门，这引起你们不满，我能理解。\"她顿了顿，\"我没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我是让她自己打回去，我做的有没有毛病？回答我！\"
她的声音猛然提高，吓得徐敏静一个激灵，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没人敢出声反驳她，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第二，\"李允真继续道，\"王怡人下手太重，伤了你们，这个我认。\"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随手扔在尹母面前：\"这里面是两千万韩元，作为你们的受伤的补偿，我赔！\"
她转向尹智恩母亲：\"你看看，我也不是多小气的人，我是愿意赔偿的，但你想想你下午说的是什么话？你的胃口很大嘛，开口就是两亿，你知道两亿是多少钱吗？别说买你女儿的手，买你们一家的命都够了，胃口这么好，我给你准备了点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尹母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对方说的礼物，指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允真向站在一旁的大汉招了招手：\"肥仔，你去......\"她凑到对方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肥仔听完后，脸上表情由茫然转为震惊，再转为恶心，五官拧在一起：\"这...这也太恶心了吧？老大，为啥是我啊...\"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抗拒，喉结上下滚动。
李允真摆摆手，不容置疑地示意他去办。
肥仔无奈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厂房，脚步沉重得像是去赴刑场。
等肥仔离开后，李允真又看向尹智恩和徐敏静二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种人，一边高喊反霸凌，一边又霸凌别人，这是你们的传统吗？还是你们骨子里就是这么扭曲？\"
尹智恩咬着下唇，皮都快咬破了，声音细如蚊蚋：\"我们没有...我们只是觉得她不配...\"
\"闭嘴！\"李允真厉声打断，然后转身叫王怡人过来，\"刚刚她们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这个世界就是得讲究公平。\"
王怡人默默走到李允真身边，轻轻摇了摇脑袋，几缕碎发从她额前滑落：\"我不想打她们。\"
李允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眉毛拧成一团：\"你遇到我时候那股不要脸的劲哪去了？现在别人把你屎都打出来了，让你打回去你都不敢？\"她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备，手在空中比划着，似乎忍不住想打她一顿。
王怡人委屈巴巴地抬起头，表情有种让人心酸的无辜：\"我只有特别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才会比较执着。我不是不敢打回去，打人，手也会疼的。\"
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指关节，\"而且，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呢？\"
\"你，打她。\"王怡人突然转向徐敏静，声音不大，却有种不容拒绝的严厉，纤细的手指直指尹智恩。
徐敏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你在说什么疯话？我怎么可能打她？\"
王怡人冷淡地注视着她，脸上那种温顺的表情荡然无存。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在微笑：\"你要不动手，我就让她打你。\"
尹智恩和徐敏静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这还是那个在厕所里被她们欺负得哭泣求饶的王怡人吗？她们仿佛看到了小绵羊皮下藏着的恶狼。
\"我数到三，\"王怡人平静地说，声音如同冬日里的泉水，清澈却冰冷，\"三...\"
徐敏静急促地看了一眼尹智恩，对方正拼命摇头，眼中满是恳求。
徐敏静的求生本能战胜了友情，她猛地抬手，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尹智恩脸上，声音清脆得如同鞭炮炸响。
尹智恩被这突如其来的背叛打懵了，半张脸瞬间红肿起来。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曾经最亲密的闺蜜，眼中的震惊逐渐变成了愤怒与背叛感。
\"用力点，\"王怡人眼中闪烁着兴奋，\"往脸上打，用力。她鼻子做的这么假，你看着没有一点来一拳的欲望吗？\"
尹智恩惊恐地看着好友，后退几步：\"徐敏静，你...你别听她的！\"
尹母见状急忙开口：\"你们不许动我女儿！不许动！\"
徐敏静在两个选择之间挣扎，眼神游移不定。
最终，在尹智恩母亲的尖叫声中，她举起拳头，迟疑片刻后，向尹智恩的脸上挥去。
\"咔嚓\"一声脆响，尹智恩的鼻梁应声而断，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她的整张脸。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捂住鼻子，却止不住那股汹涌的血流。
\"你这个贱人！\"尹母尖叫着要冲上前，却被两名黑衣人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打得面目全非，\"放开我！你们这群禽兽！放开我！\"她的声音尖利得如同破碎的玻璃，脸因为嘶吼而涨得通红，青筋暴起，活像一只即将爆炸的气球。
李允真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省着点力气吧，一会儿有你叫的。\"
随着徐敏静的拳脚越来越重，尹智恩的状况越来越糟。
她的左眼已经肿得睁不开，鼻子歪向一边，嘴唇破裂，血和唾液混在一起，顺着下巴滴落。
她不停地哀求着：\"停下...求你了...小静，我们是好朋友啊...\"但徐敏静已经完全被恐惧和求生欲所控制，机械地挥动着拳头，每一击都伴随着肉体撞击的闷响和尹智恩的痛苦呜咽。
王怡人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
她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突然一脚踢开了挥拳的徐敏静，让后者踉跄着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王怡人走上前，一把抓住尹智恩的头发，猛地向上拽。
尹智恩痛苦地尖叫着，脖子被迫后仰，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她的眼中满是泪水，嘴巴张开，呼吸急促而痛苦。
王怡人掏出手机，相机咔嚓咔嚓地记录下这一切，像是在拍摄什么珍贵的艺术品。
\"看看你的脸，\"王怡人声音平静地说，如同描述天气一般不带感情，\"多可怜啊。你看你的好朋友为了自己不受伤，连你都打，多可笑啊。\"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不带温度的微笑，\"你没被我毁容，却被你最好的朋友毁了脸。\"
她突然笑了起来，靠近尹智恩低声说道：\"你就这么能忍吗？欺负我的那股劲呢？去啊，打回去啊？现在你有了新的仇人，你还在等什么？\"
王怡人松开尹智恩，退后几步，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诡异的期待。
她的话渗入尹智恩的心脏，尹智恩抬起头，原本美丽的脸庞此刻血肉模糊，但眼中的火焰却熊熊燃烧。她带着最后的尊严，猛地扑向徐敏静。
那一刻，她的动作快得惊人，手指如同利刃，狠狠地插向徐敏静的眼睛。
徐敏静尖叫着侧身躲避，但尹智恩的指甲还是划破了她的脸，留下四道深深的血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
\"贱人！\"尹智恩尖叫着，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形，\"我信任你！我把你当姐妹！你就这样对我！\"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撕扯着对方的头发和衣服，尖叫声、咒骂声、哀嚎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整个空旷的厂房。尹智恩像疯了一样掐住徐敏静的脖子，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徐敏静则疯狂踢打着，试图挣脱那双已经因为血液而变得湿滑的手。
她们的互殴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像两只失去理智的野兽，用尽全力撕咬对方。
尹智恩一口咬在徐敏静的肩膀上，后者发出一声惨叫，用膝盖猛击尹智恩的腹部。
鲜血、汗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肥仔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密封的塑料袋。
他的表情比刚才更加难看，额头上密布着冷汗，脸色青白。
看到满地的血迹和仍在扭打的两人，他愣了一下，眼神飘向李允真。
李允真看到他回来，挑了挑眉，给了他一个不容置疑的眼神：上！
肥仔深吸一口气，走到被控制的尹母面前。
他强忍着心中的抗拒，打开了塑料袋。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浓烈得几乎实质化，如同一记重拳击中每个人的嗅觉神经。
在场的所有人都反射性地捂住鼻子，表情扭曲得如同刚咽下一整瓶醋。
有人开始干呕，有人踉跄着后退，甚至连还在扭打的尹智恩和徐敏静都停下了动作，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震慑。
李允真捂着鼻子，退开了几步，眼睛因为刺激而微微泛泪：\"你tm吃的什么东西，这么大味道？\"
肥仔表情比吃了一百个苦瓜还要痛苦，眼中满是绝望：\"我...我...\"
李允真躲得远远的，只是摆手示意他继续。
肥仔一脸嫌弃地看着袋子里的东西，牙关紧咬，似乎在鼓足最后的勇气。
他隔着袋子，试图将里面的东西往尹母嘴里塞。
尹母看到肥仔的动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疯狂地挣扎起来，头拼命左右摇摆，嘴巴紧闭，牙关紧咬，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别他妈乱动！\"肥仔怒吼着，一巴掌狠狠扇在尹母的脸上，力道之大，留下了鲜明的五指印，\"一会儿袋子弄破了沾我手上！你tm给我老实点！\"他的表情狰狞似乎在用暴力发泄内心的不满与抗拒。
尹母比过年的猪都难按，肥仔一只手完全按不住，手上青筋暴起，额头渗出汗珠。
肥仔见状，咬了咬牙，放弃了原计划，直接把袋子对准尹母的脸，啪的一声，糊了她一脸。
恶臭的粪便顺着尹母的脸颊缓缓流下，有些还流进了她半张的嘴里。
那味道和视觉冲击力瞬间击垮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呕！\"王怡人再也忍不住，像是被千刀万剐一般痛苦地干呕起来，身体几乎对折，双手死死抓住膝盖，一阵阵剧烈的反胃过后，她终于蹲在地上，吐了一地。
李允真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她苍白着脸，一手捂嘴。
她似乎被自己的馊主意恶心到了极点，胃部翻江倒海，几乎要将早餐全部吐出来。
\"行了行了，\"她急促地说，摆摆手示意肥仔停下，\"够了够了，太恶心了。\"
肥仔如蒙大赦，把袋子往女人头上一套！连连后退，像躲瘟疫一样远离这个恶臭的源头。
李允真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翻腾的胃部，眼睛却不敢再看尹母那满脸粪便的惨状。
她招手示意朴志勋过来，想立即结束这场过于离谱的现场报复。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李允真小声嘱咐，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反胃感，\"拍点她们的'艺术照'，然后做做思想教育。\"
朴志勋点点头：\"放心吧。\"
她转身向王怡人招手：\"走吧，别待在这了，臭死了。\"
王怡人仍然蹲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呕吐物，双眼失神。
听到李允真的呼唤，她机械地站起来，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两人踉踉跄跄地离开厂房，迫不及待地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王怡人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擦嘴，仿佛那股恶臭已经刻在了她的嗅觉记忆中，永远无法消除。
李允真打开车门，两人坐进车里。王怡人立刻摇下所有车窗，像是担心厂房里的臭味会随着她们一起进入车内。
回城的路上，车内的气氛沉闷而压抑。王怡人双手交叉抱紧自己，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似乎仍在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
李允真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打破了沉默：\"外人的事我帮你搞定了，以后她们不敢再来找你麻烦。但你的队友们，你得自己解决。我不想看到你们还没出道就开始内斗。\"
王怡人轻轻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了，欧尼。\"
\"接下来我很忙，没时间管你的事，\"李允真继续说道，\"有事情就去找安社长，他会帮你的。\"
王怡人再次点头。
\"对了，\"李允真突然换了个话题，语气缓和了些，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你今天...表现得挺出乎我意料的。\"
王怡人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怡人啊，你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