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你跟杨米不是同学吗？”
“是啊，我们还是室友...”
“你让她帮你问问情况？”
“这事跟她有关？”
袁姗疑惑的问道，她是知道杨米自己出去开公司了而且最近这一两年一直忙于拍戏，袁姗实在是没办法把这件事跟一直忙忙碌碌的杨米联系在一起。
“你先跟她电话吧...”
于证说的没头没尾，可电话里听到于证的话之后袁姗也大概回过味来，隐约觉得可能自己老板这次遇到麻烦了，不过他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
挂断了电话还不等于证坐在办公室喘口气，又是旗下的一个艺人打来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之后于证眼前一亮。
罗晋。
“喂...”
“正哥。”
罗晋的声音响起，说起来这个人还算是比较讲义气的那种，出道之后的资源算不上很好，遇到于证只好拍了他两部戏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之后凡是于证找他他只要档期没冲突也几乎不问给什么条件就会答应下来。
此时的罗晋跟之前的袁姗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不过跟袁姗不一样，这会儿他打电话时身边站着唐烟。
“正哥，我这边...”
他大概把遇到的情况跟于证说了一下，快说完时就看见自己女朋友唐烟在身旁表情严肃的不停对他打着手势，示意下问下去。
罗晋抿了抿嘴，这才开口道：“公司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问的比较委婉，如果换成直白点的话就是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唐烟倒是没听到什么风声，不过罗晋遇到状况跟她说了之后她也帮忙打听了，所有关系最终的指向都是李海锋。这姑娘也不是什么笨人，之前于证在晚上嘴刘一菲的时候她就提醒过罗晋，只不过后者觉得...就算殃及池鱼，也没人会在乎自己这个小虾米。
可没想到人家直接来个无差别攻击。
凡是跟于证沾边的人多少都遇到了些阻力。
听到罗晋的话于证在电话里沉默一阵才慢慢开口道：“你跟刘老师是同学是吧？”
罗晋那边开着免提，唐烟听到于证的话马上也就明白了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她慌忙对着罗晋摆手，示意他别接这个话茬。
如果不牵扯到于证的话她有把握凭着自己跟刘一菲以及罗晋跟刘一菲同学的关系能让他全身而退，可她自问也没什么资格能够在全身而退的同时还带着一个人。
何况事情也因这个人而起。
且不说周游，人家李海锋都动手了，她凭什么让李海锋停下？
罗晋依旧抿着嘴，脸上的犹豫和挣扎一闪而逝，可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相信女友的判断：“正哥...那都是很早的事了而且她那时候也不怎么在学校。”
“这样啊...”
“我觉得有什么误会的话还是说开比较好...”
他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
“我知道了，没关系，我这边会解决的。”
于证挂断了电话，手里捏着手机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怔怔出神。
这还仅仅是第一天。
圈子里其实没什么秘密，很快于证得罪了那两口子的消息就在圈子里满天飞，没有想象之中的雪中送炭，所有以前跟他称兄道弟的朋友、公司甚至一些投资人都在短短一天之内变的对他避之不及，生怕挨得近误伤到了自己。
如果仅仅是这样于证觉得自己还未必会滑跪，可接下来事却抽走了他最后一根脊梁骨。
隔天，税务局去了他工作室。
他知道事情大条了。
这帮人是奔着往死里整他啊...
可这时候他再去联系之前吕东海的司机张哥，人家却连他的电话都不再接了。
于证觉得自己快疯了。
在芒果这艘大船上待久了，他自认为看见了光明的航路，可以不避风雨无惧风浪...可他没认识到这些都只是他作为一个“船员”背靠大船带给他的东西。
他有价值，所以他能上船。
可当他出格了之后，人家放下一只救生艇让他独自面对无常的大海时...
所有恐惧孤独和无助一瞬间朝着他奔涌而来。
他真是后悔了。
奈何视线里早就没有了那艘大船的影子。
就这么煎熬了几天之后，他还是要选择自救。
给刘一菲的这通电话就是第一部，他知道自己得先道歉，然后摆出一副认打认罚的态度来这事儿或许还能有一丝丝缓和的机会。
说实话，这时候打电话时他其实还真带着点类似于韩信受胯下之辱的意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呗，未必你们两口子就屹立不倒，我于证未必就要久居人下。
可面对对方温温柔柔不咸不淡的态度...于证这下差彻底不会了。
他想过对方会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想过要他公开道歉，想过要付出一些代价...
可那个女孩就是说了一句“知道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就是煎熬的等待。
可海上的风浪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都说祸不单行，这个时候他跟琼瑶阿姨的抄袭侵权案也有了进展，于证判负。
他有点想要鱼死网破了。
就算于证现在抽身而去，他还真能过上比普通人好很多的生活。
而且我不在你们这个圈子里了，你们总拿我没办法了吧？
看我以后恶心不死你们。
但是似乎暗中一直有人在默默评估着这条疯狗的精神状态，就在他快要发狂还没发狂的时候，老张的电话打了过来。
依旧是晚餐的那家餐厅，还是熟悉的那间包房。
只不过这次里面换了个人。
李海锋、吕东海和那个中年人依旧在里面。
不过这次帮他开门的换成了妆容精致的迪丽热芭，她的经纪人也不见了，取而代之坐在那个座位上的是那个年轻的导演，整手舞足蹈的跟旁边三个中年人说着什么，而三个人都是很感兴趣的模样认真倾听。
谁都没有看他一眼。
“于先生，请进。”
热芭的声音稍微带点奶音，给人听感很温柔。
不过这时候的于证却无心欣赏。
他进去后热芭自顾的回到座位，跟那个三个人一样开始双手交叉抵在自己的下巴上，转头看着身旁那个才华横溢的导演在天马行空的滔滔不绝。
于证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句话。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