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冥狱·第二门深处，云缨刚把那具血骨傀儡敲成渣渣，赵怀真就从后面探头：“结束了？”
“还没。”云缨一脚踹开乱骨，指着远处那口燃着绿火的石棺，“它没碎。”
“你想它碎？”赵怀真拎着扇子，“不如我给它讲个冷笑话。”
云缨看了他一眼：“讲个热的，它可能炸。”
两人凑近石棺，棺盖没锁，贴着三张破咒符。赵怀真指着那符纸：“这看着像用袜子泡过的。”
“那是鬼咒，一旦揭开——”
她话还没说完，赵怀真已经撕了第一张。
“——它会……”云缨看着他，“……炸。”
“那你说早点啊。”赵怀真一脸无辜。
咒符一碎，棺材猛地炸出一股黑风，卷得两人头发直飞，连地面都炸出条裂缝。风里响起低语：“三魂七魄，还我一魄——”
“你这要账方式也太阴间了。”赵怀真直接一扇子抽过去。
风被打散一半，但棺中却猛地跃出一只青脸獠牙的鬼婴，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们两个，欠我命数！”
“我们不讲命数。”云缨提枪照头一扎，结果枪尖穿过它的额头，没有半点实感。
“虚体？”赵怀真皱眉，“不是傀儡，是残魄。”
“所以它吼得这么费劲。”云缨甩枪一扫，把鬼婴打散成一团雾气。
可下一息，雾气在空中重新凝形，变成一个披头散发、背生骨翼的鬼女，嘴一张，吐出个字：
“开。”
石棺化作尘沙，地面骤然塌陷。两人脚下顿时没了着力点，赵怀真下意识抓住云缨：“你是不是踩了机关？”
“你自己撕的咒符。”云缨冷冷地看他一眼，“扣分。”
两人直接掉进第二门的核心区域。
黑雾中，一个祭坛浮在半空，周围悬着六座断头神像，眼睛全睁着，像是在看他们演出。
祭坛中央跪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长发拖地，手里捧着一块石碑。
她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角滴血：“你们破了幽骨市的契约，便该——替我死。”
“你这生意做得挺随缘。”赵怀真懒洋洋地说。
红衣女伸手一指，石碑化为一道血光射来。云缨一脚踢飞赵怀真，自己挥枪硬接。
火光炸开，石碑与红缨枪对撞那刻，爆出火星四溅，祭坛晃了晃，神像的眼睛全亮了。
“她借祭坛之力？”赵怀真落地后拔出剑，“这地方是她的老巢。”
“你去拆坛，我打她。”云缨没废话，身影如风扑上。
红衣女双袖一挥，卷出两道血河，像鞭子一样抽来。云缨翻身避开，枪尖挑破血浪，溅出腥风。
“你们这些鬼界的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说了你也不听。”红衣女眼神冰冷，掌中忽然凝出一条血龙。
“我就知道要变动物。”赵怀真一剑划空，风刃激射出去，劈断一座神像，顿时引来阵阵尖啸。
血龙扑向云缨，牙齿锋利，身子缠绕如蛇。云缨不退反进，一枪捅进血龙喉咙，火焰瞬间沿枪身炸裂。
龙炸成血雾，云缨顺势跃起，一脚踹向红衣女胸口。
砰！
对方被踢得翻飞出去，撞碎了另一座神像。
赵怀真趁机冲到祭坛中心，拔出插在坛中的黑刺，整个祭坛顿时光芒熄灭，地面裂痕蔓延。
“这就是她的根？”他眯眼，“你打完了没？”
“还没，她命挺硬的。”云缨正转身，红衣女居然从碎石里爬了出来，满脸血迹，瞪着两人。
“你们……不该来……”
“那你也该挂了。”云缨干脆利落一枪点在她眉心。
这一枪，点燃她体内最后一缕残魄。
红衣女化作火焰中一声惨叫：“我……是第二门的祭子……你们，会付出代价——”
她灰飞烟灭。
神像尽毁，祭坛崩塌，整个地宫塌陷成一道深渊。
赵怀真撑开剑罡护住两人：“这，还挺热闹。”
云缨收枪，神色平静：“还剩一门。”
“你就不考虑歇会儿？”
“等进了第三门，我给你找个永眠的棺材。”
“行吧，只要不和你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