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秦会晴愣在原地好一会。
“小秦，小秦你干嘛呢？”张经理一脸不悦，年轻人一点苦都吃不了。
秦会晴反应过来，“张经理，能给我十套市中心房源吗？我这里有个客户想挑挑。”
十套挑，这是找茬不是买房吧，“你挑三套给她，又不是货比三家。”
“张经理，她要......”被李全芬拉住了，冲她摇头。
等张经理走后，李全芬才开口，“你还不知道张经理那个人，别和他置气。”
也对，目前不确定程意要几套，先打电话给晶姨问问。
难得秦会晴给她打电话，听完没有否认，“程意给你打电话说要买房？”那就是了，一直在听她念叨。
秦会晴把程意要求复述了一遍，“晶姨，她说让我找十套看看，买来出租。”
“哈哈，她是真的能买十套的人，不过应该买不了那么多。”程意说买房，就真是买房。
秦会晴瞪大眼睛，“姨，她是不是很有钱。”
“当然，她是我老板。”
“真的？”听声音对方挺年轻的啊，“姨，那我给她选十几套。”
王晶鼓励她，“好好干，说不定一顿够吃好几年。”
她姨没必要骗她。
“谢谢晶姨，有空我去看您。”秦会晴挂了电话，兴高采烈的。
李全芬见她这么高兴，“有人要买房？”
手舞足蹈的，“全姐，我姨上司想买房，就是刚刚打电话那个。”
“哟，那是好事。”李全芬替她高兴，看来这单要成了。
她憋嘴，“芬姐，人家不是买一套，是买好几套来出租。”
只见李全芬也愣住了，秦会晴一把拉住她，“芬姨，这事我没和张经理说，刚你也听见他不想给我分房源。”
李全芬思索一番，“没事，这种大单你可以直接找店长。”没看出来，小秦挺厉害。
幸好平时跟她处的不错，没得罪过她。
秦会晴压低声音，“张经理不会有意见吧。”
“你都不是他们组的，别怕。”要她说，张海就是看不惯秦会晴是本地人，工作丢二郎当的。
不是工作不认真，是她平时吃饭买衣服大手大脚的。
“好，谢谢芬姐指点。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职场这点弯弯绕绕，她算是学会了。
“不急，你先和店长打电话讲事实，店长肯定会帮你的。”店员能成交，提成店长也有一份，有钱不赚王八蛋。
秦会晴上头了，把最近跟的两个单悄悄塞给李全芬，“芬姐，这两位客户有意向，你要不磨一磨？”
“哎呀，你太客气了。”嘴上念叨着，手拿过文件，“那谢谢你了昂，小晴。”
低头看到程意短信，「沪旦大学旁边住宅帮我留一套」
回了个「好」。
大学旁边的房子，这个房源跨度有些大。
抬头，“芬姐，沪旦旁边的房源你有吗？”
“那边我有熟人，我帮你问问。”投桃报李嘛，懂。
......
不去京城去沪市，程意想了挺久，最后确定要去沪旦。
难考吗？难！
不过程意有英语竞赛加分，算优势。
叹口气，还是静心刷题吧。
之前和月嫂约定过年不放假，黄小梅年前给月嫂多发了一个月工资，两人开心的不行。没想到工资提了不说，竟然还有奖金。
两人默默达成共识，这个钱是她们劳动所得，干起活更麻利了。
出来打工，能遇到程意这种主顾，不多见。
不就十天，过起来飞快。
哈兰处在西北，地广人稀。
过年家家户户会放炮，政府规定的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大家听听就好。
还没到年关，鞭炮响震天。
程意就当听个响，继续埋头做题。
家里人多热闹，年货什么的，根本用不着她操心，每天生活就是吃了睡，醒了逗娃看书做题。
年后要留时间走亲戚，各位老师家都不能落下，说不定还有红包收。
一通沈怀明电话打破宁静，“程意，在家吗？”
“沈队长，好久不见。”上次沪市一别两人便没了交集，又开始叫沈队长了。
京城试卷定期会寄过来，收了卷子也不打扰他，等考上直接给他送个大礼。
“我在你家小区外。”
程意听完从椅子上滑下去了，半天爬起来，“什么？”没听错吧。
“你要不帮我给门卫说一声？”电话里传来沈怀明笑声。
挂了电话，程意跑进浴室，镜子里她一顿鸡窝头，眼圈发青，穿着大红色睡衣。
连忙洗把脸，换了身毛衣奔下楼。
“妈，人呢？”找了一圈没发现。
肖梅梅大喊，“你爸妈出门备年货去了。”
哎哟，程意一跺脚开始给她妈打电话，“妈，沈怀明来了，你快回家。”
黄小梅也是吃惊，“你留他吃午饭，我马上回去。”小沈来了，不枉去年给他包的大红包。
她平时和张秀雅有联系，不会谈到沈怀明。秀雅很忙，偶尔聊几句。
程意直接到门口等他，远远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走来，这走路姿势错不了。
朝他招手，“怀明哥。”
他大步跨过来，手里拎着盒子，“快进去。”这么冷她穿了件毛衣，“程意，你出门不穿外套？”
沈怀明推开门，让她先进去然后进门。
他笑着脸，“你长高了？”
程意眼神一亮，“真的吗？”天天喝牛奶，一顿都不敢落下。
这才打量他，一身黑色棉服显得身材挺拔，黑裤子长又笔挺。
好高啊，抬头望着他，“怀明哥，你瘦了。”
整个人棱角分明，不对，应该是精瘦。以前稚嫩现在成熟许多，多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眼神锋利不少。
他笑笑，“斤数没变，你瘦了好几斤吧。”
“怀明哥，下次来不用带东西。”他也算熟人了。
沈怀明放在桌上，“有些是我妈邮来给你弟弟妹妹的。”
客厅里大变样，许多东西都变了。知道厕所在哪，他还是问了句，“厕所在哪，我想洗个手？”
程意领他过去，“怀明哥，你过年回京城？”
眉毛一挑，“怎么，难不成在你家过年？”
这是什么话，程意转身，“我随便问问。”她脑子秀逗了，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
身后传来他笑声，程意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