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满课，程意和沈怀明约好晚上去店里。
单位五点下班，本地人大多下班就走，难得见到点沈怀明收拾桌子情形。以往他晚饭都是食堂解决，顺便加个班。
“996”盛行的晚，他却早早开始了。
一个年轻人开玩笑，“沈队，今天这么早下班要约会去？”
院子里停的车不到半天所有人都知道了，是沈怀明昨天新提的车，一辆车六十万。
单位不少阿姨一阵懊悔，都说京城新来的小伙长得帅。
本来想把自家或者认识的姑娘介绍给他，谁知道小伙逢人就说他以后要回京城，家里有爷爷要照顾。
前面大家还不厌其烦的给他说媒，后面人家直接跑了，去老远的西北呆了半年时间，哪家父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辛勤工作的女婿远远比不过听话的女婿。
再者沈怀明一直住宿舍，成天翻来覆去就那几件衣服，大家热情就散了。
直到沈怀明提车，阿姨和年轻姑娘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能买五六十万车的人，能缺钱？
沈怀明不愧是京城来的。
今天声音和眼神沈怀明不是没感觉到。笑笑，“小马，你这脑子用在案情上，多少疑难案件早破了。”
小马咋舌，沈队没否认，那他真是赶着约会去？
沈怀明话一出，办公室不少人神色迥异，沈队真有女朋友了？
还是一个大妈勇猛，“小沈，女朋友哪里人？怎么没听你说过。”她家姑娘那么优秀，她当初怎么没努力一把。
只要没结婚，一切有可能。
“胡姨，我还在追，结婚一定给您发请柬。”阻碍感情发展的可疑分子，全部打入大牢。
得，女婿跑了，胡越嘴上没说，“希望早点喝上你喜酒。”
“借您吉言！”沈怀明冲大家笑笑，踩着点出门。
他一走办公室里叽哩哇啦的，“可惜了，这么帅的小伙。”
胡越一脸肉疼，“是说呢，我女儿研究生毕业人又长得美，唉。”
小马举手，“胡姨，您看我怎么样？”
胡越眼睛转溜一圈，“下班了，我还要早点回家做饭，走了走了。”惹的其他人大笑。
***
紧赶慢赶，遇上高峰期还是迟了十几分钟。
程意背着包蹲在校门口马路边，看了一会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个点堵车，沈怀明一向准时，催他也没用。
一辆车停在她旁边，从车里望去她穿着件淡粉色短袖，像只小小的粉兔子。
嘴角不自上扬，沈怀明下车站到她面前，“饿了？”
程意抬头，眼里露出惊喜，“你怎么这么快？”想起身发现脚麻了。
沈怀明眼疾眼快拉住她胳膊，“慢点。”一看蹲挺长时间了，“抱歉，堵车。”
“没事，很快了。”程意看见他身后车，“哇，沈队买车了？”黑色大款车型，很符合沈怀明气质。
个子也配。
心头一阵痒痒，等她考出驾照第一时间就是买车，想去哪去哪。
“走吧，先带你去吃饭。”沈怀明很自然拉开副驾驶门，还贴心帮她挡了挡车顶。
“谢谢。”车里内饰都是真皮的，皮质味道倒不难闻。
商量一番直接去古玩店，附近停好车随便找了家店吃饭。
程意看了眼菜单，一碗面真材实料的她也吃不完，沈怀明低声说，“想吃什么点，我饭量大。“
吃过几次饭，他对程意饭量认知明确。程意欣然点了碗自己中意的面。
小店面积不大位置有限，桌子间空间不大。
程意手杵着下巴，对面沈怀明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桌上。
这风貌身姿太明显了，程意咧嘴笑，“沈哥，这姿势不累吗？”除开军训，她是做不到时时刻刻这个样子，黄小梅老说，不正经时间她像个没骨头的。
他一本正经回答，“不累，习惯了。”动了几下胳膊，程意一眼看到他胳膊肌肉线条，忍不住惊叹。
老板端着面上来了，“面好了。“
还好被打断，不然沈队一定发现她眼神在看什么，岂不是社死。“沈哥，我要开捞了。”
沈怀明把自己面往前一推，“你尽量多吃点。”她细胳膊细腿的，加上长个子，近看脸没他巴掌大。
程意才不管，大半面进了沈怀明碗里，“好了，剩下我努力干掉。”
碗对的高高的，沈怀明抬眉没说话，他是人不是牛胃。
“抱歉沈哥，我们下午喝了奶茶。”程意一脸歉意，“舍友男朋友来蹭课，给我们每人送了奶茶。”
“没事，我能吃。”
程意比了个赞，“吃不掉剩下没事。”
沈怀明直接埋头干饭，他行。
这辈子执行任务饿几天肚子，他也没这么吃过饭。接近两碗面进了他肚子，沈怀明起身那一刻甚至有些晕碳。
短袖隐约能看见胃被撑起来，鼓鼓的。
听见他打了个饱嗝，程意忍不住笑，“沈哥，是不是撑了？”逞能是他厉害。
竟然嘲笑他，沈怀明宠溺来了句，“还不是怪你。”
嘎，不敢讲话。
两人并排走在坑坑洼洼石板路上，时不时有微风吹过，一阵温凉。
两人异口同声，“小意......”“沈哥......”
“你先说。”
笑声打破寂静，“沈哥，你先说。”
沈怀明点头，“等会别直接付款，我帮找人讲讲价。”
还能讲价？她最爱了，程意歪头看向沈怀明，“谢谢沈哥。”
沈怀明停下脚步，“这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有压力。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纯真丝睡衣，能不舒服？昨晚躺在床上她察觉出一丝不对，睡衣不该是很亲近的人或闺蜜之间才会送的礼物嘛。
这话题实在难以启齿，“喜欢就好。”
沈怀明笑笑，“店到了。”「铭记」名字对上了。
从外望去店里灯火通明，一个银发老爷爷在看书，大晚上的程意一阵愧疚。
沈怀明推门，“您好。”
老爷爷抬头看了几眼，“你就是志新侄子？快进来。”
沈怀明笑笑点头，”爷爷好，我叫沈怀明。“
程意拉上门，“爷爷，这么晚打扰您了。”
“没事，回家也是闲着。”从桌子下面掏出两瓶水，“喝水。”他鼻子可灵，两人肯定是在「阿芳面馆」吃的饭。
“谢谢爷爷，您叫我小意就行。”程意接过水，想了想，要不等会别还价了。
老爷子火眼金睛的，一眼就看出来两人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