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登场，全场哗然。
系狗不停地在她脑海里发出“bibi——”的播报声：
【检测到香鼎宗24个人的负面情绪，修为进阶进度+2.5%】
【检测到合欢宗17个人的负面情绪，修为进阶进度+1%】
【检测到九霄宗28个人的负面情绪，修为进阶进度+3%】
......
【检测到单次获取的负面情绪破百，但您已经用过相同的方式获取负面情绪，无法再获得额外的刻印。】
不是？大家伙都有这么恨她吗？她啥都没干呢，怎么刚一见面就在哐哐给她涨修为？
有没有刻印什么的都不重要了，秦晏雪看了一眼自己的修炼进度，已经来到了21.5%，炼气四十一层。
她当初不就是当着六个宗门弟子的面，将炎湖洞窟的小王八据为己有，再用三片价值十万灵石的龟甲搞了个噶韭菜的抽奖，结果赚了差不多两百万吗！至于吗！
系狗：【瞧你这话说的，你自己笑了没？】
好吧，确实该恨，她阴德的。
“你就是曲终散？”
燕景摩挲着手中扳指，饶有兴味地点头，又看了眼对方放在台上的灵宠，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是你的灵宠？”
秦晏雪：“回燕宗主，这就是晚辈上回在炎湖洞窟契约的冥浆龟，她已经化形了。”
几位评委团的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原来......冥浆龟长这样吗？”
“不知道啊，我等都不曾见过。”
“除了有个龟壳，我想象不出它和冥浆龟有任何关系。”
后来还是一位御兽宗的长老发言：“灵龟化形了就是这样的，我家太上长老饲养的一头灵龟化形后就是人面龟身，和这差不多。”
闻言，秦晏雪望着那位评委，面露喜色。
对对对，您说得对！
又有一位御兽宗的女长老问：“小道友，你打算拿冥浆龟参赛吗？可它看起来不太灵活的样子。”
“你才不灵活！”
辣辣穿着厚重的龟壳，挺了挺平平的肚子，大声嚷嚷。
“啊......不好意思，那就开始吧。”
于是——
秦晏雪高高举起唢呐，吹起了青海摇专属的bgm。
额，对没错，虽然那音乐很难模仿，但她就是模仿出来了......
“关刀划过红玫瑰！我家主人活万岁！”
辣辣高喊口号，身穿红色大龟壳，小手手戴着白色手套，就着亲妈吹奏的阴乐，丝滑地扭了起来。
脸高清，手残影，没有一个动作能让人猜到下一步是怎样的，毫无美感可言，却又充满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感。
“这......这舞蹈......竟如此新颖！”
“不！我不认为这是舞蹈！低分！必须低分！”
评委席上几位大能的意见出现了分歧。
“但是这一套动作确实很难，哪怕是合欢宗那些专修唱跳的乐修也很难达到这个层次。”
那位御兽宗的女长老说道，“而且，我们今日比试的是御兽，我们不能拿修士舞蹈的标准去评判一只王八。”
“更何况，曲终散是今日比试的修士中，唯一一个与自家灵兽同台表演的，足见其态度认真。”
她这话一说，得到了全部大能的一致认同。
几位评委面露纠结，把刚才写下的分数涂了又改。
但辣辣听不到这些议论，她已经在舞台上扭上头了，非常尽兴，根本停不下来。
甚至还在音乐收尾的时候王八壳着地，来了个高难度托马斯回旋，最后才意犹未尽地起身。
“在接下来的比试中，我家主人还准备了许多他自己作词作曲的作品，期待的话请多多为我主人投票吧～（双手画心）”
全场寂静了片刻。
突然，合欢宗方向那边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有意思！特别有意思！”
合欢宗宗主庄易然，带头拍掌，隔空传话道：
“曲小道友，你训练灵宠有方，想必自己也是个精通歌舞的，可有兴趣加入我们合欢宗？”
他算是想通了，既然他们宗门上回抽奖的时候就已经发了誓，万万不能对曲终散动手，倒不如直接把如此强大的散修收入宗门。
光是那小王八最后一套动作，就够他门下的弟子练上几个月了，想来曲终散自己的功底不会差。
而且那只冥浆龟刚才说了，曲终散还留有许多自己作词作曲的作品，尚未展示，说不定他其实是个乐修的天才？
虽说唢呐这种乐器......实在是有点拿不出手，但他堂堂一宗之主，不拘一格，咬牙其实还能忍忍。
“抱歉啊庄宗主。”谁知对方居然直接拒绝了他：“俺不中嘞～”
庄易然还想再劝几句，不料燕景抬手，止住了所有声音：
“庄宗主，打住，这是比试台，后续还有其他修士上场，有话你们赛后私下商量。”
“这位小道友，你的灵宠表演得非常好，但并不是每一位评委都能欣赏得来你们的表演。你们最后的成绩是八十九分，若是运气好的话，还是能进第二轮比试的。”
“多谢各位前辈！”
秦晏雪拉起辣辣一只小手，朝评委席鞠了个躬，没有任何怨言，开开心心地踩在剑上直接退场。
一人一龟高举双手欢呼着，大摇大摆地拖出一道长长的青光，火速飞离。
“辣辣，今天好不好玩儿！”
“好玩儿——”
“开不开心？”
“芜湖～开心——”
声音愈来愈远。
燕景望着那个方向，面露些许怀念之色。
这两货......
貌似是真的很享受刚才的表演，只求尽兴，根本就没在乎名次分数。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种人了。
上一个认识的像这样喜欢享受过程，而不重结果，和谁都玩得来的人......
名叫秦流微。
可是......他当年的那些朋友们，后来，怎就成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