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破晓初现，睡了整整一晚上的冬青忽然从床上惊坐起，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面先是有个人要吃他的眼睛，接着有一个和黄粱一模一样的人朝他身体里打入了什么东西，接着他就变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明明脸还是自己的脸，但是那张脸充满暴虐，戾气，好似一个准备毁灭世界的魔王，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变成这样。
经历的东西太多，冬青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梦了还是真的经历了这些。
他赶忙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心中松了口气：“还好，我的眼睛还在，没有被吃。”
“叫什么叫，刚刚才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他还准备拿块镜子看看自己脸时，一块枕头从侧面打在冬青脸上，紧随着赵吏充满怨气的声音从冬青耳边传来。
“赵吏？”冬青侧脸，这才看见自己这张床上还躺着一个赵吏，不远处破旧沙发上还有一个盖着一张毛毯的王小亚，而自己也不在印象中的五楼，反而是在出租屋里。
“赵吏，我是怎么回来的，你和小亚又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昨天后面都发生了什么？”
冬青把赵吏翻个身想问个明白，昨天的经历太真实了，而且他自己也记得自己差点就被那个所谓的五公子吃掉眼睛，但是后面的事情他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好多都只是模糊的记忆，但是他记得自己好像看见黄粱了，这个自己找了很久都没办法联系上的人。
面对冬青一连串问题，赵吏有气无力道：“我的祖宗，你先让我睡一会儿行不行？昨天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
一句话说完，他翻个身用被子作枕头沉沉睡去。
相比冬青的经历，他昨天晚上才是那个在鬼门关反复横跳的人好不好，五公子的威压，冒牌黄粱的威压，还有一位不知名不知道实力的古神威压，这三个随便来一个都不是他能对付的。
结果昨天晚上居然一个接着一个来，他现在真的很累，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肉体上的。
王小亚现在就一个分身普通人，仙神的威压根本不会去针对这些普通人，所以正面威压全部是赵吏承受，如果不是后面黄粱挡住古神的威势现在已经可以吃赵吏的席了。
“呃…”
赵吏这种肉眼可见的疲惫冬青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见到，同时他也明白昨天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居然让这位无所不能的灵魂摆渡人都身心俱疲。
王小亚在离床不是很远的沙发上熟睡，作为一个普通人她遇到了太多，需要补充的精神也更多，所以冬青的叫喊声音没有吵醒她。
冬青蹑手蹑脚起床走进厕所洗漱，用卫生间的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脸，尤其是眼睛，他反复观看。他记得最清楚的变化，梦里他看见自己的双眼变得通红，像是一头要嗜血的野兽。
现在在镜子里看，他的眼睛就是他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和平常一模一样。
厕所外，一道无形气进入王小亚的体内，原本熟睡的她缓缓睁开双眼盯着厕所的方向。
和之前那双充满活力，热情，富有生命气息的眼睛不同，这次王小亚的眼内冷漠无比，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
听见厕所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王小亚急忙闭上眼睛装睡。
这一切在冬青床上熟睡的赵吏不知道，冬青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王小亚发生了变化。
赵吏一觉睡到晚上十一点钟才醒，这个时间点冬青和王小亚都没有在房间，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我勒个去，人都去哪里了？”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赵吏再次体验到孤独是什么滋味，自从和冬青接触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重新体验到这种味道。
这种一觉醒来只能看着屋子发呆，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和他说话的场景，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久违的体验一次他居然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没关系，现在的他并不是孤单的一个人，至少他还有个冬青不是。
掏出自己的地府版小八，地府其实已经将iphone更新到了第九代，但设计师明显江郎才尽了，第九代除了变得奇长无比没有丝毫变化，还不如他的小八用的舒服，九代也是地府iphone销量最惨淡的一代。
原本需要搞饥饿营销的iphone现在第九代全面供货，但买的人寥寥无几。
“滴—滴—滴—”
冬青的电话还没有播出，赵吏手机上忽然弹出一个红色定位，旁边还有一个数字2，这代表有人遇害而且还是两个人。
“行吧，没想到刚睡醒就要工作。”
将定位位置记在心里，赵吏起身穿好衣服随意洗了把脸便向出事的地方赶。
深夜的大马路上车辆稀少，只有路灯孤零零站在道路两侧提供光亮，这段时间是个正常人都反应过来这座城市有些不对劲，加上之前官方通报那么多犯罪事件，许多人夜深之后都没有选择出门。
人行横道上，站着一大一小两人，大人和小孩对视一眼，望着一部汽车越开越远，直至尾灯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而人行道前方一米处掉着一个皮夹子，穿一身黑的赵吏等车子走远后才从阴暗处走出，捡起地上的皮夹子打开看了看接着合上。
“你们……”
他视线转到一大一小两人身上，正要说些什么到嘴边的话却全部堵在喉咙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而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牵着小孩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