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只是暂时的，但身体的转变却是永久的。
伊巴罗斯看起来威严与憨鲨并存的鲨鱼头此时狰狞无比，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全身。
虽然没有了肉体，但能量体依旧能感知到痛觉，而且其敏感度要比肉体强烈的多。
如果不是能够察觉到自己体内的虚空之力确实在一点一点削减，伊巴罗斯就要以为伊文是找了一个借口折磨自己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伊巴罗斯度日如年的挣扎中，伊文好似天籁之音的声音响起。
“就这样吧。”
伴随着伊文收回双手，还未剥离的虚空之力在空中停滞了一会，而后再度返回伊巴罗斯体内。
飞升之力没了铸星之力的命令，也再度迎回了只剩下一点点的虚空之力，两者再度相融，不分彼此，亲密无间。
虚空：放屁，你刚刚还绝情的赶我走！
飞升：那，那是主人的命令。
不再继续剥离虚空之力后，伊巴罗斯瞬间从地狱抵达了天堂，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稍稍回神后，急切道。
“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不用担心我能不能承受，我撑得住！”
伊巴罗斯语气很虚弱，但却不管不顾，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伊文。
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大量涉及本源的虚空之力被剥离，伊巴罗斯的实力大幅下降，此时的实力已经下降到连刚刚苏醒时的状态都不如。
毕竟暗裔实力大半来源于虚空，出现这种状况也很正常。
这也是为什么黑化强三倍，洗白弱三分。
状态不是问题，伊巴罗斯确定，只要伊文继续抽离虚空之力，他很快便可以摆脱虚空的侵蚀，重新变回飞升战士。
就差一点点了，结果伊文忽然就停手了，搞得他不上不下的，忒难受了。
伊文见状，脸上浮现玩味的笑容：“为什么要继续，我已经验证了猜想，这种做法确实可行，而且只有我能办到。”
同时能够操控飞升之力与虚空之力的，伊文认为符文之地应该只有自己一人。
“所以，伊巴罗斯，来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就......”
伊巴罗斯憋屈道：“你就继续为我剥离虚空之力？”
“不，那要看你的诚意。”伊文缓缓伸手，“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能感知到其他暗裔？”
伊巴罗斯瞳孔闪烁，没有沉默多久，肯定道：“没错，我确实可以感知到一定范围内的同类。”
虽然不清楚伊文的想法，但这不重要，他现在只想让伊文继续刚刚的仪式，尽快将自己重新变回飞升战士。
至于背叛暗裔同胞们这件小事......那也没办法，死道友不死贫道，而且如果自己能够变回飞升战士，那他们和自己也就不算同胞了。
谁会认为飞升战士与暗裔是同族？
再说了，自己的做法说不定还可以挽救同胞，伊文可是唯一能够将他们变回飞升战士的人，跟着他准没错。
总之，对不起了，我的手足兄弟们。
想通之后，伊巴罗斯瞬间转换了立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伊文问什么答什么。
得知伊巴罗斯确实能够感知到其他暗裔，伊文心中一喜。
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也有了新主意。
伊文问道：“你的感知范围有多大？”
伊巴罗斯的回答超出伊文的预料：“整个符文之地。”
“不过...”伊巴罗斯补充道：“离我越是遥远，感知就越模糊，只能得到大致的方向，比如我现在就能感知到，南方就有两位同胞，北方有一个，就在这片大陆上。”
说到这里，伊巴罗斯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片大陆加上自己足足有四个暗裔，简直可怕。
虽然当初飞升军团大半飞升战士堕落成了暗裔，其数量足有上百，四个暗裔看起来不算多。
但暗裔战争时期，暗裔之间因为各种原因相互征伐，包括争夺地盘、沉浸杀戮、渴望毁灭等。
大量实力较弱的暗裔死在了这一过程中，剩下的，都是实力强劲的暗裔。
这其中，亚托克斯的势力最为强大，手下暗裔众多，余下的暗裔只能抱团取暖，勉强抵抗亚托克斯。
伊巴罗斯推测现在世界上还活着的暗裔可能只有十几个了。
没有细想，伊巴罗斯继续刚才的话题。
“而且实力越强，感知的精准度也就越高，如果是亚托克斯大哥的话，说不定连兄弟们的身份都能猜测到。”
伊文若有所思，他考虑的不是伊巴罗斯的后半句话，而是前半句。
亚托克斯强不强跟他没关系，他在乎的是艾欧尼亚的这四名暗裔。
排除伊巴罗斯还有三位。
南方有两个，北方有一个。
没记错的话，封印维鲁斯的帕拉斯神庙就在南方的佳润省。
而南方巴鲁鄂省，易大师的无极派中潜藏着另一位暗裔。
南方的暗裔是这两位的话，那北方的暗裔就只能是凯隐那把镰刀里的拉亚斯特的。
搞清楚了三位暗裔的身份后，伊文在伊巴罗斯震惊的目光中，将那些从伊巴罗斯体内的虚空之力全盘收进体内。
虽然之前已经见识过这一幕，但伊巴罗斯还是不解。
伊文为什么在吸收了这么多的虚空之力后，看起来一点变化也没有。
没有全身变成紫色，没有满脑子都是破坏与毁灭，看起来完全没有变化啊。
难不成他真的是虚空之神？
伊巴罗斯回想起伊文的戏言，虽然知道那是假话，但很明显不是毫无依据的假话。
想到这里，伊巴罗斯的眼神一变再变。
他该不会刚刚有了摆脱虚空之力的希望，结果却是一脚踏进更大的虚空之中吧？
不清楚伊巴罗斯在想什么的伊文冷声道：“想要我帮你剥离最后一点虚空之力，没问题，但要看你表现。”
“接下来我还有用到你的地方，想要再度拥有金色皮肤，就拿出你的诚意。”
此时的伊巴罗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坚持，他乖乖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改造机会，努力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暗...天神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