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模糊了彼此的视线，萧梦瑶的质问在密闭空间里回荡，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浴缸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真丝睡裙被水浸透后几乎变成透明，紧贴在少女青涩却已曲线凹凸有致的身体上。
\"难看？\"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一滴泪水终于挣脱眼眶，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滑落，混入浴缸的泡沫中消失不见。
萧晨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注意到少女锁骨处还留着他情动时留下的吻痕，此刻那抹嫣红在她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像是一个无声的控诉，他下意识伸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却被她偏头躲开。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女人了，那林仙儿不过就是你的白月光，连亲都没有亲一下的白月光，你竟然为了一个亲都没有亲过的女人，这样凶我！\"萧梦瑶突然抓起漂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狠狠揉碎，鲜红的汁液染红了她颤抖的指尖，\"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招你喜欢！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连我妈都不如？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随叫随到的玩物？还是...\"她的声音突然哽住，目光落在萧晨脖颈处那道浅浅的抓痕上，那是李兰留下的。
萧晨顺着她的视线摸向自己的脖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蒸汽凝结的水珠从天花板滴落，像一场无声的雨。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辩解被突然砸来的沐浴球打断。塑料球体在墙上弹出一道滑稽的弧线，最终滚落在他的脚边。
\"那是怎样？\"萧梦瑶赤着脚跨出浴缸，湿漉漉的脚印在瓷砖上留下一串深色的痕迹。她抓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那是萧晨上周送她的礼物，毫不犹豫地砸向地面。玻璃爆裂的声响中，浓郁的茉莉花香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梦瑶，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
\"解释你和我妈在厨房研究新菜谱？还是解释你要为了林仙儿抛弃我？萧晨，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你就这样对我！我看你对我妈都比对我好！\"萧梦瑶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萧晨想起被雨打湿的纸灯笼，脆弱得随时会支离破碎。
楼下的门铃声突兀地响起，像一把利刃劈开令人窒息的沉默，吴妈的声音隔着楼板传来：\"少爷！林小姐找您！\"
萧梦瑶的动作顿住了，她慢慢松开攥着浴巾的手，任由湿透的布料滑落在地。
月光从磨砂玻璃窗透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冰冷的蓝。\"你的白月光来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萧晨从未听过的疲惫，\"这次打算用什么借口？刚好在浴室里碰到？还是我闯进浴室？\"
当萧晨湿着头发走下楼，林仙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黑色风衣沾满雨水，怀里抱着的牛皮纸袋却干燥如新。
她抬头时，萧晨看见她眼尾的泪痕未干，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亮着，赫然是有关赵家的资料。
“仙儿，你来了！”
萧晨一脸愧疚的说道。
林仙儿转过身，平板电脑的冷光映出她眼下的青黑。
\"刚才挺忙的？\"林仙儿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萧晨不寒而栗。
\"仙儿，对不起。\"萧晨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却在看到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时僵在半空。雨水顺着林仙儿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林仙儿低头整理风衣腰带，萧晨看见她手腕上还戴着那条已经褪色的幸运手链，那是他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毕竟...\"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平板电脑边缘，\"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管得着你的私生活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萧晨脸上。
见林仙儿这样，萧晨感觉心里很痛，他伤她太深了，林仙儿一心对他，但是他呢？
“仙儿，别这样，你打我骂我都行！”
萧晨真的后悔了。
“算了，今天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的好事了，有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林仙儿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萧晨一把拉住林仙儿的手臂：“仙儿，都是我的错！”
“萧晨哥哥，我走了！不过我要提醒你，萧梦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希望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其实这些话我现在说并不合适，还以为我是在吃她的醋，故意污蔑她！随便你怎么想了，我还是不得不跟你说，萧梦瑶心如蛇蝎，最后肯定会害你的，只是时间问题！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想你重蹈覆辙！我走了！”
林仙儿转身的瞬间，一颗晶莹的泪珠瞧瞧的滑落。
“仙儿！”
萧晨想去拉林仙儿，但是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林仙儿还是留下了一句话：“萧晨哥哥，跟谁好都别跟萧梦瑶好！这是我最后对你的忠告！”
林仙儿踩着满地水洼冲进雨幕，黑色风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萧晨追到玄关，只来得及抓住她飘飞的围巾尾端，却被她用力扯断。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轰鸣，他望着尾灯消失在雨帘，掌心还残留着围巾柔软的触感。
\"怎么，追不上你的白月光了？\" 萧梦瑶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她裹着貂绒睡袍，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阶上，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少女歪着头，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她跟你说我心如蛇蝎？\"
萧晨转身时，正对上她眼底翻涌的暗潮。记忆突然闪回半小时前浴室里的争执，那些刺耳的质问与破碎的香水瓶，此刻在两人之间筑起无形高墙。\"梦瑶，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如林仙儿，甚至连我妈都不如，你和我妈真的只是在厨房里研究新菜谱？研究新菜谱会弄得衣服凌乱？本来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后来我越来越不对劲，我就上网查了查，网上可是说什么的都有，反正不会是正常的研究新菜谱这么简单，而且料理台上一片狼藉，别跟我说，你们在一边研究新菜谱一般做菜？萧晨，你跟谁好我都不介意，但是你，你怎么能...”
萧梦瑶一阵心寒。
萧晨自然也是觉得这件事做的很不对，希望萧梦瑶只是在猜测，并没有抓住什么把柄。
萧晨心想，自己还是太小看萧梦瑶了，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白甜。
萧晨突然感觉自己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