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界之内。
夜海从天空降下，落在天台上。
“早上好啊！”他向着正看着天空，一脸沉思的沙条绫香打招呼。
“早上好，【该隐】先生……”沙条绫香回了一句，然后反应过来不对，“哎？已经早上了吗？”
夜海在桌子对面坐下，顺便看了一眼她的手背。
令咒只剩下一划了。
一划交易给了大仲马，让他为【夜幕之王】附加海德拉之毒。
这买卖很划算，毕竟这毒不是一次性的，【夜幕之王】现在本身就拥有了产生海德拉之毒的能力，虽然量很小。
但只要有，那就是个质变。毕竟海德拉之毒的强度极其离谱，甚至能无视一部分不死性。
总之，就算到了其他世界，这毒也很有用。
就是回头可能需要先配点解药了，这毒要是误伤了自己人，会很麻烦。
这也是从赫拉克勒斯的生前经历中获得的教训。
虽然有段时间没有用过制药能力了，但夜海估摸着有完整的海德拉之毒的样品，配制解药应该不算难。
言归正传。
另一划令咒，则是转交给了夜海，用来和阿尔喀德斯谈判。
这划令咒夜海要一直留着，毕竟他也不能保证，阿尔喀德斯不会突然发疯，和他撕破脸。
只剩下一划令咒……也够了。
“其实还不到两点，确实不算是早上。”夜海整理好思绪，回答着沙条绫香的疑问，“不过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因为你们都不在，我有点……”沙条绫香叹了口气。
夜海笑了笑。
“你还真是个好御主啊……”
“唉？”沙条绫香睁大了眼睛，“可我什么都没做啊……”
她甚至还没有真的打心底认为，自己是参与这次圣杯战争的御主。
夜海耸耸肩：“对喽！你能什么都不做，保持稳定供魔，那就算超越80%的御主了。而且你还能真心为我们担心，那估计是超越90%了。”
沙条绫香哑然失笑：“所以说，那些魔术师到底都是什么人啊……连关心同伴都是什么很稀有的事了吗……”
什么人？夜海腹诽道，就型月世界这些魔术师的某些极端观念，放有些其他世界观里都过不了人类判定的……
也就是风格太二次元，才掩盖了这个世界观有多朋克的本质……
夜海接过飞过来的石翼魔手中捧着的咖啡杯，一饮而尽。
他站起了身。
“你又要出去吗？”
“是啊，还要加班啊……”夜海挠了挠头。
今晚的计划算是圆满完成了。
但之后的计划，也要走第一步了！
夜海刚想离开，就听到沙条绫香的声音。
“那个……你是知道我真正的身份的，对吗？”
第一次见面时，夜海对她的称呼，就让沙条绫香很是在意。
而现在，她也基本确认了，她的身份和名字是虚假的。
“真正的身份，重要吗？”夜海回过头问她。
“不重要吗？”
“不重要。”夜海摇摇头，“没有名字的时代，人类也是这么活着的。”
“重要的不是你是谁，而是你认为自己是谁。所谓真正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
“就像……”夜海顿了顿，“沙条绫香。”
夜海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你认为这个名字是虚假的，那你也可以为自己换个名字。”
“重要的是你认为自己是谁。”
说这些话时，夜海其实在想着自己。
经历了三个世界，他果然还是这么认为的。
即便被世界认定为不死的怪物，但那有什么影响呢？
重要的是你认为自己是谁。
在夜海自己看来，不管怎样，他还是站在人类的立场上。
他果然，还是个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