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听了，暗自撇了撇嘴。
“哦？说说看。”
余莺儿于是开始了：“回皇上，第一，我们见面时，她的宫女没有对我这个小主行礼，莞常在，你认吗？”
甄嬛一回忆，的确，流朱一直在她身后轻轻推她呢，皇上也在旁边看着，确实是。
看着流朱低头，甄嬛无法，只好认。
余莺儿：“这是第一错。
第二，你本身礼仪方面就不懂，还想教我，这是第二错，你可认？”
甄嬛想想，答应和常在之间行礼，她回忆了一下在府里学的礼仪，的确如此。
流朱示范的就是错误的。
只好又点了头。
余莺儿“第三，你指使你的太监小允子搭建了这个秋千对吧？”
甄嬛无法，这事瞒不住，只好点头。
余莺儿挑眉，甄嬛想着，就算她说了自己指挥小允子搭建的也无妨，毕竟小允子搭这个秋千，还是花了她的银子打点拿到的材料搭建起来的。
况且这几天和皇上见面相谈和谐，皇上不会怪罪的，她为了笼络人只好说：“是我同意小允子搭建的。”
余莺儿听她承认了，看了皇上一眼。
又接着说：“皇上，这就是第四条。
她给她的太监起名叫小允子。皇上，嫔妾知道，皇上的兄弟们避讳皇上的名讳把自己的名字都改了‘允’字，可她的太监却偏要叫‘小允子’。
这要是传出去，皇上的兄弟们多寒心，可能要误会是皇上的意思，故意折辱兄弟呢。”
甄嬛没等余莺儿说完，扑通就跪下了，急忙说：“请皇上明察，我到碎玉轩的时候，小允子就叫这个名字了，不是我起的。”
余莺儿：“莞常在这话不对。
就算不是你起的，可你是饱读诗书的吧。
好，就算诗书里没有，可你是官宦子女，你父难不成不跟你这做子女的说这些忌讳吗？
好，就算你父亲也没说，可教养嬷嬷总该说罢。
教养嬷嬷不止教导礼仪规范，还对宫中主子的名讳都要说出来，以便在宫里说话写字避讳的。
他一个不识字的小太监不懂，你也不懂？为什么不给改了名字？”
甄嬛也说不出话来。
这事就是她的错。
所以，甄嬛对着皇上泪眼婆娑地说：“求皇上恕罪，是嫔妾大意了。”
皇上本来就对他那些讨债鬼兄弟没好感，所以很容易就原谅了甄嬛，扶起了她：“无妨，回去就给改了吧。”
甄嬛终于笑了。
余莺儿：“这是第四条。
第五条错误，莞常在在见到皇上出现的时候，没有给皇上行礼。”
甄嬛无比后悔，她当时是故意的，装作被皇上震惊得忘了。
但这也得认。
余莺儿：“第六条，你见到皇上，不止不行礼，还自称‘我’、‘我’的，这是无视宫规。你面对皇上应该自称‘嫔妾’。”
甄嬛、、、这个余莺儿可真能挑理。
余莺儿：“第七条，你是一个常在，可进宫却无视宫规。
常在只允许带一人进宫，你却带了两名丫鬟，一个是你身边的这个流朱，一个是浣碧。可对？”
甄嬛、、、
这时，皇上也不嬉皮笑脸了。
无论错误大小，但都是错误不是。
余莺儿：“第八，你身后的这个秋千。
你拿银子给小允子去买材料搭秋千，说实话，如果搭在你住的碎玉轩里也勉强说得过去，可你不该搭在这人来人往的御花园。
要知道，这皇宫建立几百年了，连历代皇帝都没有乱搭乱建，为什么，就是为了不破坏皇宫的风水。
这个是大问题。
你只为了你自己的那点子小心思就搭建这么个秋千，万一破坏风水了，那可是影响皇上、影响国运的大事。
这不是犯错，而是犯罪，是非常大的罪。”
甄嬛立刻又跪下了，求皇上饶恕。
皇上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回头让人拆掉。”
听余莺儿这样一说，皇上他也猜到了甄嬛的小心思。
余莺儿继续说：“第九，你在今天之前，都认为皇上是果郡王可对？”
甄嬛都不敢接话了。
但余莺儿可不在乎她是否接话：“你既然把皇上当成了果郡王，那你怎么不知道避嫌呢？
反倒和果郡王谈天说地、诗书相和、品萧谈琴？
嫔妾听说，果郡王在外面的才华传播很广，又是年轻英俊的王爷，听说京城之中官宦之家的小姐有很多都对果郡王倾心不已，日夜得求亲近。
但你可是皇上的女人啊，怎么能和除皇上以外的人见了那么多次面？还相约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这就是皇上大度，要是宫外民间，你这行为，是要被沉塘的！”
现在，皇上的脸上是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了。
他眯缝着眼睛看着甄嬛。
甄嬛慌了，她对着皇上说：“皇上，嫔妾入宫前久居深闺，入宫后又卧病不出，不曾听说过果郡王之名。”
余莺儿不愿意她再说出什么‘只看眼前人’之类的话，直接接过了话头：“你说你从来没听过果郡王之名？呵呵，莞常在，你可真逗。
教养嬷嬷必教的课程之一就是让你们这些秀女了解皇上及皇家众人的。对于皇上有多少兄弟，那是必须讲的课程。
你别说你没听过。
和你一起听讲的其他人可都知道呢。就说你身边的这个流朱，她知不知道？还有、、、”
皇上截住了余莺儿的话头：“好了。”
说罢看着甄嬛。
甄嬛要说早就知道他不是果郡王而是皇上吧，那不止是欺君，还是把皇上当猴耍；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就认定他是果郡王，可这么多次，俩人约会，那岂不是说明她甄嬛放荡吗？和皇上的弟弟勾搭多次？
两害相权取其轻，甄嬛觉得她应该承认自己早就知道他是皇上，这样欺君这事不算什么，只要把耍弄皇上的事情给糊弄过去就行。
但如果坚信他是果郡王，那后果、、、
甄嬛：“皇上，嫔妾、嫔妾一直都知道站在我对面的这个人就是我要相伴终生的那个人。
皇上，殿选时嫔妾和皇上说了那么多话，对皇上的声音早就熟悉。
皇上，嫔妾承认，开始时就是想和皇上、和皇上有个不一样的开头，所以、、、”
情意绵绵地看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