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原主的“舔狗”人设真是屹立不倒。
瞧见没有，就连林执事看到程潜，都要先拿这事调侃一番。
但他能听出老头儿这话没有恶意，反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也是，任谁看着自家杂役峰的弟子，辛辛苦苦三年，每次来兑换贡献度或者提前预支是为了旁人时，大概都会替那人默哀三秒吧。
所以程潜也不生气，因为若不是之前有林执事帮忙预支贡献度，原身早就饿死了。
想到这里，刚才吓老头一跳的举动，令他顿时有了丁点儿的罪恶感。
程潜挠挠头，“咳咳，林执事，麻烦帮我把贡献度换成灵石，顺便帮我办理一下退宗手续。”
林执事可能是年纪大了，也或者一下没反应过来，等明白后，怔忪抬头，“啊？程小子你刚才说什么？”
“你、你说你要退宗？”苍老的手指着面前二十来岁的青年，满眼的不可置信。
程潜点点头：“对，麻烦林执事了，这三年感谢您的照顾。”
“好好好，走了好啊，每个月用自己贡献度给别人的蠢货走了好。”
林执事状似浑不在意，但嘴里却不住地叨叨着。
“省的老头子我每次替你预支贡献度后，还得我用自己的贡献度补上！”
程潜心里蓦然有些发酸，原本的程潜若不只是小说世界中被支配的炮灰反派，他本应有幸福的生活，有美好的未来。
可偏偏，他只是作者笔下一具早已写好悲惨结局的傀儡。
也许正是因此，他才会替代原主来到这个世界吧？
可惜，不管未来如何，原身都再也看不到了。
“嚯！”
陷入沉思中的程潜突然被林执事一声怪叫打断了思绪，不满地嘟囔：“林执事，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好像刚才吓唬老夫的不是你一样，这就叫现世报，你小子学着点。”
林执事笑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程潜方才吓唬他时的那一丢丢罪恶感也消失无踪。
他就知道，这老头儿没个正形。
“所以你老人家刚才鬼叫什么？”程潜毫不客气。
林执事点了点他刚才递过去的令牌，满眼放光，“你小子发财了啊，说说，这贡献度哪来的？竟然有272点，这几乎是你一年多的收入了。”
“以前某人欠我的，要回来了而已。”程潜撇了撇嘴，含糊道。
但林执事是什么人？人老成精，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结合程潜身上的事，就大约明白了前因后果。
“要回来就对了，你又不欠她的。退宗也好，离开这糟心地方，回头拿着灵石自己做点小买卖，日子也过的一样快活。”
林执事翘了翘胡子，竟有些开心，随后便开始为程潜办理兑换灵石和退宗的手续。
……
很快，一小包灵石和文书被林执事放在桌面上，他瞅着程潜，“程小子，以后没事多来看看老头子我，没几年啦。”
“好……您老也要保重。”程潜将东西装进背囊里，想了想，又将其中的3块中品灵石扔在桌上。
“拿着，多喝点酒，就当小子孝敬您了。”
说罢，似怕对方拒绝一般，拔腿就跑。
“臭小子，一路顺风！”
林执事轻笑一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苍老的手背摸了一把眼睛，随后自嘲道：“果然是老了，这么多愁善感。”
“拿着程小子的孝敬，晚上又能多品一口人间醉喽，不亏，不亏啊……”
……
人们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但程潜走在玄天宗的下山石阶上，却是全身心的轻松和愉悦。
当双脚站在最后一块平整光滑的青岩阶上时，回首望着白雾缥缈的玄天门，他轻轻长吁一口气。
“萧凡，莫欺青年穷，以后让你亲眼看看炮灰反派是如何将你踩在脚下的！”
“哼哼！”
说完，又好笑地摇摇头。
“什么中二发言。”
随后转身离开。
*
玄门镇是玄天门山脚下最近的城镇。
看名字就知道，属于玄天门势力范围内的附庸。
穿过厚重的城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林立着各式古色古香的建筑。
四面八方的商贩聚集于此，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成一曲生动的市井乐章。
琳琅满目的货物，从日常用品到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应有尽有。
程潜一边好奇打量，一边喃喃自语：“难怪之前模拟器下山学武的时候，会花费2天的时间来游玩了。”
“这古代的民间生活，看着确实很有意思。”
一幅幅充满烟火气息的画面，是玄天门未曾感受过的悸动。
这就是人间，繁盛的人间。
……
溜达了好一圈，程潜才找了间位于玄门镇角落的客栈。
一块下品灵石扔过去，开了个后院隐私性极好的上房，顺便来桶热水洗澡，再外加一大桌子酒菜。
就这还没花完，又找回来40多块碎灵石。
吃完饭，洗香香，程潜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怪不得之前模拟的时候，100块下品灵石，省吃俭用都可以用2年了。”
“凡间的物价和修仙者，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也怪不得很多普通人，每逢宗门招弟子时都这么踊跃积极。就算当个杂役，赚的灵石也比种地的收入高啊。”
说罢，程潜坐起身来，两手五指交叉往胸前一伸，随后又舒展了一下筋骨。
心念一闪，模拟器的面板映入眼帘。
“来吧，领取奖励，十二年的武道修为！”
选择结束。
程潜顿感周身一震。
一股强烈的感觉自小腹涌入，顺着奇经八脉不断流转。
疯狂的灌注让他不由咬牙，这些气流不断冲刷着他的体质、经脉，直到将任督二脉打开。
“轰……”
感觉脑子中响起这样的声音。
但这样的过程还未结束，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骨骼、肌肉都在不断地刷新。
像是在重塑一般。
每当痛苦难忍之时，所谓的内力就又会强行替他修复受损的地方。
时麻，时痒，时痛。
这个过程简直酸爽到极致。
等所有内力在奇经八脉自行流转，最后转至腹中丹田处渐渐平静之后。
程潜才擦了擦湿透的额头，握了握拳，“好强的力量，这就是宗师境巅峰的实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