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真快步上前，脸上带着笑意：\"吴斜，你怎么在这儿？真是好久不见。\"
吴斜的模样和记忆中相差不大，依旧是那副白皙清秀的书生相，只是五官轮廓比从前更显凌厉，平添了几分俊朗。他身后突然探出个高个子寸头青年，鼻梁上架着副眼镜，结结巴巴地打招呼：\"珍、珍爷好...\"
\"解子扬？你也来了？去过家里了吗？\"解雨真笑眯眯地朝他们挥手。
\"回、回珍爷...去、去了，就、就是没见着您。\"解子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昨儿个才回来，看样子你们来了有几天了？\"解雨真示意身后的伙计把年礼搬进来，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个红封递给解子扬，\"过年了，讨个吉利。\"
吴斜一脸诧异：\"这离过年还有段日子呢，现在就发红包？珍爷果然大气！\"
\"家里人多，得提前准备。\"解雨真看着伙计放好东西，挥手让他们先回去，转而问道，\"你们俩怎么跑这儿来了？走亲戚不该去我家吗？\"
\"跟你一样，提前送年礼。\"吴斜搭上解雨真的肩膀，\"老痒他娘入冬摔了一跤，到现在还没好利索。送年礼的差事就落在他头上，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来了。\"
解雨真点点头，注意到站在吴斜身后的老痒正冲他连眨了好几下眼睛。
\"你们有手机了吗？\"解雨真掏出手机，\"记下我的号码，以后有事直接联系。\"
吴斜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考上浙大了，奶奶给买了个手机。你说好码...\"
与此同时，解雨晨正带着张家人踏入新月饭店。
刚进门，尹小姐便迎了上来：\"花儿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楼上请。\"
上次合作的丹药让新月饭店名声大噪，尹小姐的态度也比从前热络了几分。
\"叫张日杉来。\"解雨晨眼皮都没抬，边走边说，\"顺便把账本拿来。\"
\"张日杉好说，只是这账本...\"尹小姐笑容僵在脸上。她原以为解雨晨那51%的股权只是摆设，没想到对方真要查账。
\"股东查账，天经地义。\"解雨晨稳稳落座，瞥见尹小姐难看的脸色，唇角微勾，\"解连明，跟她去。\"
队尾立即走出几人，面无表情地站到尹小姐身旁，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尹小姐闭了闭眼，终究妥协：\"...跟我来。\"
\"让听奴都出去，我要办事。\"
\"是，花儿爷。\"尹小姐深深看了解雨晨一眼，带人退下。
走廊上，她与匆匆赶来的张日杉擦肩而过，两人神色同样凝重。
张日杉走进包间，看见满屋子的张家人，心直往下沉。
解雨晨头也不抬地处理着手机消息，约莫十分钟后才抬眼：\"我今天来只为一样东西——鬼玺呢？\"
解雨晨指尖轻叩桌面，声音很淡：\"鬼玺是当年佛爷从张家带走的，现在物归原主，天经地义。\"
张日杉摩挲着扳指，忽然笑了：\"花儿爷好大的威风。看在佛爷和九爷的交情上，您至少该给我几分薄面。\"
\"薄面？\"解雨晨抬腕看表，\"我以为我把你踢出去，你就该明白，你在我这儿，已经不需要我给你面子了。\"
张日杉脸色微变，却仍强撑着笑意：\"鬼玺可以给您，但有个条件——您得接下九门协会会长的位置。\"
\"呵。\"解雨晨冷笑一声，\"九门那群乌合之众，也配让我费心？\"
\"自从珍宝阁崛起，九门的生意一落千丈。\"张日杉压低声音，\"只有您能——\"
\"闭嘴吧。\"解雨晨突然打断，\"汪家潜伏九门几十年，死了那么多人，怎么不见你出头？现在你倒知道跳出来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在乎九门？\"
他的目光扫过一旁的张麒麟，意有所指：\"张大佛爷造的孽，受害者就站在这儿。九门不服你，在小事上耗着你，不是没有原因。\"
张日杉的摩挲扳指的手停了下来。
\"这位置你坐着正合适。\"解雨晨起身整理袖口，\"毕竟——赎罪的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