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岁脸色黑的可怕。
唐芝芝一看自己恩公满头黑线连忙慌张道：“不是，不是，对不起，恩公，对不起……”
唐岁见状叹了口气，拿着旁边的小刀往手心一划。
殷殷的鲜血顺着伤口划下来。
看得唐芝芝愣了一瞬，然后赶忙抱住唐岁的手。
“恩公这是干嘛？”
唐岁不语，很快那道浅浅的伤口便愈合消失。
小丫头抬起头来，望着唐岁的黑红瞳孔，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唐岁也盯着唐芝芝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唐芝芝，不要再叫我恩公，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唐岁的亲妹妹，这血缘关系比真金白银还真。”
芝芝怔怔地后退两步坐到床上。
消化了好一阵信息之后，又猛地扑进唐岁怀里。
嚎啕大哭起来。
“姐姐，姐姐，我有姐姐……”
小丫头扑进她怀里那一瞬间，唐岁的手还悬停在空中。
随后少女反应过来，手臂缓缓收起，抱住怀中小小身影。
待唐芝芝平复心情后，从唐岁怀抱里抽出身子来。
唐岁严肃地叮嘱着唐芝芝。
“芝芝，咱们姊妹的异样，从今往后万万不可向别人提及，哪怕是再亲再好的人。”
“咱们的血和肉对其他生灵都是大补之物，偏生咱们血肉还生生不断，若是叫有心人捉了去，怕是被当羔羊圈养起来好好炮制。”
唐芝芝听完唐岁的话，小脸也凝重起来，随后点了点头。
“此事，芝芝会烂在肚子里的。”
此时唐岁脸色略微缓和，仍旧叮嘱着。
“还有不能在人前显露异样，今后我教你控制身体的方法。”
唐芝芝乖巧懂事，让唐岁摸了摸下巴。
虽是太岁意识，但是出奇的听话啊，不过太岁生下来就会说话吗？
少女正想着，面前的唐芝芝抬起手晃了晃唐岁目光。
“姐，今晚我睡哪？”
唐岁看着可爱的女孩，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脸。
“明日我便去城北的木匠那边订张新床，再带你去裁缝铺给订几件合身衣裳，说起来我都是穿的殷姨的衣服，总归有些不合身。”
“所以这几日，你就挨着我睡吧。”
唐芝芝摸了摸被唐岁揉得通红的小脸。
“好的，姐姐。”
待忙完一天之后。
二人躺在床上，唐芝芝舒了一口气。
“干接待的活儿还真累啊，往常就听青楼的姐姐说接待客人要一直陪着笑脸，脸都要笑僵了。”
唐岁笑笑，看着旁边的女孩一边喋喋不休一边用手比划的样子。
问道：“你觉得殷姨她们怎么样？”
“殷姨吗，殷姨待人有分寸，对不是客人的陌生人和她不喜欢的人很凶，但是对我们很好。”
说完痴痴的笑一下，又继续道。
“刘庸叔看起来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但今晚我还没怎么和他接触……”
“刘叔是个顶好顶好的人。”唐岁悠悠回道。
“嗯呢，还有乌虎，我好喜欢这个弟弟，虽然看上去高高壮壮又凶凶的，不过性情和体格完全不一样，还会闷闷地低头叫我芝芝姐。”
随即小手一叉：“我也是当姐姐的人了。”
唐岁侧过身子，窗外直直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被条上。
像是又铺了一层发光被子。
姐姐给妹妹缓缓地讲着殷姨一家人的过往。
看着妹妹听到各种桥段时不断变换的表情。
唐岁就愈加喜欢这种感情。
直至唐芝芝再也支撑不住眼皮，缓缓睡去。
唐岁望着这张恬静漂亮的小脸，感受着她的鼻息和周围安静的氛围。
“晚安。”
自那之后，百酿楼又出了个小伙计，刘乌虎又多了个二姐，刘庸和殷二娘又多了一个小女儿。
远近的客人都知晓了这酒楼内有两个嘴甜勤快的伙计，模样生得颇像，是对顶漂亮的姊妹花。
甚至还有上门提亲者想娶两个，被殷二娘提着扫把赶了出去。
唐岁见状暗暗笑道，殷姨还是挺尊重自己和芝芝看法的，怕是其他不认识的男子上来都要被轰走。
真是护犊。
或许唐岁还要谢谢那老鸨，每天给唐芝芝的课程安排得满满当当的。
本来不经世事的少女，被调教得知礼得体。
对这个世界也有了大致了解。
很快过去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之间，唐岁去了金家的藏经阁。
去了才知道，大多都是些杂书，甚至不乏小说话本也收录其中。
少女面色古怪，没成想金成伍还是个喜欢收集这些的。
虽说质量远不如刘师的书。
但是淘一淘总还是有好东西的。
唐岁就发现一本武夫修行途径的炼体功法残本，此法名为《四转破极诀》。
身旁候着的金贤见了也走上前来。
“先生，这功法实属鸡肋。”
“噢？何出此言？”唐岁挑眉道。
“武夫修皮肉骨相，随后炼五腑，精九窍，最后是所有境界共通的修元神，斩三尸，聚三花而成圣，先生知道否？”
“在书中看过。”
金贤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功法不仅是残本，而且修炼方式和其他功法不同，极其刁钻，下四境乃是反过来修的。”
“九境便可唤法天象地，虽说比不得六境真正的法天象地。”
“但是唤出来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八九境的修者能抗衡的。”
“欧？竟如此厉害。”唐岁来了兴趣。
金贤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唤法相本就困难，个中原由我也不清楚，且此法危害极大，法天象地对身躯强度要求很高，所以正常路径都是先打磨皮肉骨，最后唤法相。”
少年苦笑道：“所以我才说此法鸡肋，普通人修到九境用一次就半身不遂，甚至直接身陨。”
“如此一来，此法修炼入门本就困难重重，速度比不得其他功法，何况真的潜心修炼到六境，也会泯然众人，大家皮肉骨相尽皆修完了。”
“创这功法的人估计也只修到了六境，后续就没功法了。”
待金贤解释完，见唐岁还拿着看。
他便说道：“若是先生想要，金贤可代为抄录。”
唐岁闻言两眼一亮：“可以抄录吗？那我就不和你们客气啦，抄录我自己来就好。”
少女掏出纸笔来，将其抄录……
而金家另一边，金成伍面色希冀地放飞一只信鸽。
嘴中念叨着：“高谷已经被我打得败退，接下来修书于家族，能掌握一城该是有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