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子这些年，努力取得段家的信任，才有了今日的特权，帮着挖出了跟段家有联系的一些人家。”聂淮竹为自己的兵请功。
“旁的人家你自己看吧，这是这些年小段子调查出来的，真是无孔不入啊。”
戚远征拿过聂淮竹手里的名单，脸色越来越沉，郑挺留下的公安系统的人脉，段家军队里的人脉，好多人家都牵扯其中。
“这些都好说，段家和郑家后面的人是谁？”戚远征更想知道的是这个，依着段良中现在的年纪，当初交换孩子的时候，郑挺还是个愣头青，全是那只背后的大手推着一步一步走的。
他们在战场奋勇杀敌，那些阴险的在背后搞阴谋，瘪犊子玩意儿，戚远征真想直接一枪毙了。
聂淮竹沉默了，戚远征脸色更难看了，“查不出来？”
“自从知道小段子的事后，我在京市就一直派人暗中盯着段家，那时候还不知道郑家的事。”
“问题就是没发现段家有问题的地方，段良中来往的都是本就有往来的人，那些人我也都调查了，没有一个有问题。”
“老大，你也知道，那时候还能留在京市的，都是祖祖辈辈干干净净守卫国家的，多少人家的子弟在战场上牺牲，我真是找不出一个啊。”这也是聂淮竹揪心的地方。
既然那人有本事把郑家和段家慢慢推倒现在的地位，本身定然是厉害的人家和人，所以他真的不敢想啊，把每个人、每户人家都当做有问题的来对待，可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聂淮竹倒是希望不在这些人之中呢。
“找不出，就说明对方藏得深，要么深得不漏一丝，要么浅显得能让人忽视。”戚远征说道。
聂淮竹也明白这个道理，“主要那些也都是有人的人家，调查起来也不敢太过。”
“我让人一起查，现在先把这些下面的鱼虾给收网了，真是有关联的，总会气得露些马脚。”戚远征把名单收起来，“接下去的事你们几个年轻的就别跟了，你也别跟了。”
最后一句话戚远征是对着聂淮竹说的。
“老大，不是吧，你就这么喜欢我，现在就要保护我了。”聂淮竹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但说出来的话无赖的很。
“滚蛋。”戚远征赏了聂淮竹一记白眼，“如果不是聂家就你一根独苗，你以为老子乐意。”
聂淮竹忙起身殷勤的靠近戚远征，跟人一起出了门，“老大，那我和我的兵小段子全靠你罩着了。”
“起开点，扭扭捏捏的什么样，你小子一肚子坏水，既然滇城有人，当初你自己媳妇是故意不找的吧，怕连累人。”戚远征一说完，聂淮竹就柔了神情。
“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不过我是真不知道她怀孕了，不然怎么也得找人。”聂淮竹现在对这事还在后悔，让自家媳妇和俩孩子都吃苦了，所以现在是十二分的宠，当然孩子的规矩还是得立的。
不过那俩孩子值得疼宠，乖得不像话，在他身边几个月了才像点孩子的样儿。
“对那孩子什么打算？”
说起段伟，聂淮竹的神情严肃了起来，“最好的打算当然是留在部队里。”
戚远征哪里能不知道情况，聂淮竹自己也知道，“但这回这事爆出去，别说部队了，公安系统都得从上到下换批人。”
“他的身份又敏感，政审也是问题，哎，我也愁啊。”
“能拿出去往死里用吗？”戚远征这话让聂淮竹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那小子就是个不要命的，往死里用，我给他担保，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是个好同志，而且出生也不能决定一切，说来他是个可怜的。”
聂淮竹知道，如果戚远征能保他，那就能保下来，而且一旦历练出来了，以后的前途光明着。
“那你给他先娶个媳妇，心里有寄托，总能惜命些。”戚远征拍了拍聂淮竹的肩说道，“就怕一个想不开，真拼了命，那你可就没这么好的兵了。”
“那小子也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这一时三刻怎么找？”聂淮竹觉得接了一个不好完成的任务。
祁季川、戚晚舟和严银辉都可以回去了，但段伟要留一段日子，等事情全部调查清楚了，那些蛀虫拔干净了，他才能被推荐进入部队。
从滇省军区开始，一通电话去到京市，京市直接军政联合成立了个调查组，从上到下，特别是京市和滇省，一下子打下来好多人，算是翻了天了。
唐书汶也有深切的感受，因为他们宣传部的梅英部长突然就被带走了，然后再没回过单位，听说也是牵扯其中。
冯一伦是一阵后怕啊，还好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是个听命令行事的，但也夹紧尾巴，就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再不敢往外伸一丢丢的手。
刘奎直接投案自首了，不过他去之前特地去了一趟万紫街，找了杜大娘，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没那个脸，只是说了声“对不起”。
杜大娘其实有猜测出几分，等知道刘奎的事，然后知道他女儿刘姣姣也是因此自杀的，她不知道再骂什么了，一个人带孩子本就苦，还是个男人，媳妇还是生病耗光家里的全部钱财，还有外债没的。
只能说人是不能踏错一步啊。
关于邹健的事，还是祁季川回来后，他跟唐书汶一起上门跟杜大娘说的。
杜大娘听得满脸泪痕，直呼，“傻孩子，傻孩子……”
然后提出了一个要求，她想见见段伟。
祁季川和唐书汶都有些意外，杜大娘竟然知道段伟。
“那孩子还是在我儿子还活着的时候来过一趟家里，晚上来的，我是听到动静去了儿子房里才看到了这个人。”
“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人定然是健儿的亲人，眉眼有些像，给我一股子熟悉和亲近感。”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但我看得出来健儿对那段伟很亲近，面上和言辞中是没有表现的，但我是他娘，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