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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5章 年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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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总带着些黏腻,檐角铜铃在风里碎成细细的清响。阿绣攥着半幅未绣完的鸳鸯肚兜,指尖被蚕丝硌得发疼,忽然听见楼下青石板路上传来卖杏花的梆子声。她搁下绷架,木楼梯在脚下吱呀作响,栏杆上还留着去年春天阿爹刷的桐油味——那时他总说等杏子黄透了,要带她去后山看云。

巷口的老槐树正飘着细白的花,卖花担子旁蹲着个穿月白衫子的小娘子,鬓角簪着朵刚摘的玉兰。阿绣认得她是西街绸庄的新媳妇,上个月才坐着花轿从镇外嫁过来,这会儿正掰着手指跟卖花郎数铜板,腕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阿绣姐要朵花吗?”卖花郎见她站着发怔,忙递过支开得正好的杏花,“这枝杈头生得巧,像不像展翅的蝴蝶?”

她摇摇头,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小娘子腕间的镯子上。那是对并蒂莲的纹样,和她压在妆匣底的一对极像。去年惊蛰,阿远蹲在她绣架前描花样,笔尖蘸着青金石磨的颜料,说等攒够了银钱,就去镇口的银匠铺打对镯子,“要刻上你的绣样,比绸庄里卖的都好看。”可如今青金石的颜料早干了,装颜料的青瓷碗还搁在窗台,碗沿磕掉的小角被她用金粉细细描过。

回到小楼时,日头已偏了西。阿绣摸了摸灶台上的瓦罐,温着的红豆粥还烫手。她舀了半碗,忽然听见前街传来喧闹声,夹杂着骡车碾过石板路的辚辚声。心跳猛地快了几分,端着碗的手不自觉发抖——自从三个月前驿卒送来那封盖着朱砂印的信,这样的错觉便时常出现。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边疆事紧,归期未定。”末尾的“阿远”二字,墨迹被水洇得有些模糊,像落了几滴泪在上面。

窗台上的胭脂花又开了。这是阿远临走前栽的,说这种花傍晚才开,像极了她总在黄昏时泛红的脸颊。那时他蹲在青砖缝里松土,额角的汗滴在砖面上,洇出深色的圆点。“等我回来,咱们把院子里全种上胭脂花,”他忽然抬头笑,阳光从槐树叶间漏下来,在他军绿色的衣襟上洒了片碎金,“你穿月白的衫子站在花影里,肯定比画儿还好看。”

暮色漫进窗棂时,阿绣又摸出那方绣了一半的帕子。帕角绣着半枝玉兰,是照着镇口老树上的花描的,花瓣边缘却总差那么几分灵动。她记得阿远曾说,她绣的花像活的,连蝴蝶都辨不出真假。可现在每一针下去,丝线都在绢面上打颤,总把花蕊绣得歪歪斜斜。忽然有凉风吹来,帕子上的玉兰被吹得折了枝,她慌忙去捉,却看见月光已经漫过了雕花栏杆。

更声敲过三更时,阿绣听见屋顶传来瓦砾滚动的轻响。是那只总在檐角蹲守的狸花猫吗?她披了件夹袄走到廊下,却见青石板上落着片残破的纸页,边角还带着焦黑的痕迹。捡起来细看,竟像是从信上撕下来的,墨色里隐约能辨出“烽火”“白骨”几个字。指尖猛地刺痛,纸页边缘的毛边划破了虎口,血珠滴在“归”字上,晕开小小的红团。

春末的雨说来就来。阿绣蹲在门槛上择韭菜,看见巷口的石板缝里冒出几簇蒲公英,绒毛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卖杏花的担子换成了卖艾草的,老槐树的白花谢尽,枝头已结出青豆似的小果。她数着房檐上的雨线,忽然想起阿远走的那天也是个雨天,他的青布包袱被雨水洇出深色的印子,像朵开败的墨梅。“别送了,”他在巷口转身,军靴踩在水洼里溅起水花,“等秋天桂花开了,我准保能回来。”

可桂花谢了三回,后山的银杏叶黄了又绿,镇口的驿马换了新蹄铁,阿远的信却越来越少。去年冬至那封,信纸薄得能透出指缝,字里行间全是边塞的风雪:“帐外积雪三尺,火塘里的炭总不够暖。”她连夜赶制了件絮着新棉的夹袄,托南下的商队捎带,却在半个月后收到退回的包袱——布帛上盖着朱红的官印,说边疆戒严,私人物品不得入内。

梅雨季来临时,阿绣开始跟着巷口的王阿婆学熬草药。潮湿的天气里,家家户户都在天井支起竹匾,晒着陈皮、茯苓和晒干的薄荷。她蹲在自家檐下,看黄芪在竹筛里投下细碎的影子,忽然听见隔壁张伯咳嗽着走过,手里攥着封牛皮纸信封。“张家小子从北平寄来的,”张伯笑着叹气,“说城里的电车跑得比骡车还快,可咱这把老骨头,怕是见不着喽。”

夜里她趴在绣架上打盹,梦见阿远穿着簇新的青布衫,手里捧着束胭脂花,正沿着青石板路朝她跑来。檐角的铜铃响得细碎,他的衣襟上沾着细碎的花瓣,可等她伸手去接,人却忽然化作了一团白雾。惊醒时,枕头上洇着片水痕,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正照着窗台上那盆胭脂花,蔫蔫的花瓣上凝着水珠,像落不下来的泪。

小满那天,镇上来了个货郎,担子上挂着串琉璃铃铛,走街串巷时叮当作响。阿绣听见声响下楼,看见货郎正跟卖艾草的老婆子讨价还价,腰间挂着个牛皮水袋,边缘磨得发亮。“姑娘可是要买些什么?”货郎见她盯着水袋发怔,忙解下来晃了晃,“这是从凉州带来的,皮子是驼队里的老匠人鞣的,结实得很。”

她摇摇头,目光却落在货郎包袱角露出的半幅画稿上。那是幅边塞风光,黄沙漫卷中隐约可见几座烽火台,近处的驼队正顶着烈日前行。“这是照着玉门关外的景致画的,”货郎见她感兴趣,忙展开画稿,“姑娘可曾去过北边?那儿的天,蓝得能滴出水来,就是风沙大,吹得人脸上生疼。”

玉门关三个字像根细针扎进心口。阿绣忽然想起阿远信里提过的烽火台,说夜里望去像天上的星星落了地。她摸了摸袖中藏着的银镯,冰凉的触感让指尖发颤。货郎走后,她蹲在老槐树下,看树影在地上织成破碎的网,忽然发现树根处冒出株歪歪斜斜的蒲公英,绒毛伞已经张开,只等一阵风来,就带着种子去远方。

芒种前后,巷口的青石板路翻修了。工匠们撬起旧砖时,阿绣在砖缝里发现片褪色的红绸,像是从什么信物上扯下来的。她忽然想起阿远临走前塞给她的荷包,用的正是这种红绸,里层还绣着她的名字。那时他说:“若遇上难处,就把荷包拆开,里面有我攒的碎银。”可如今荷包早被她翻来覆去摸得褪了色,碎银却始终舍不得动——她总想着,等阿远回来,要拿这些银钱去镇口的茶楼,点上两笼蒸饺,一碟酱牛肉,听他慢慢讲边塞的故事。

夏蝉开始鸣叫时,阿绣接到了王阿婆的活计。说是替驻防兵营绣一批汗巾,每条要绣上“平安”二字。她坐在天井的槐树下,看着绷架上的素绢,忽然觉得这两个字重得像块石头。针尖穿过绢面时,她总会想起阿远信里的“勿念”,想起他说“等战事平定,就回家种地”,想起他临走前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别等太久”。可什么是太久呢?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她早已数不清檐角的铜铃响过多少回,老槐树的花谢了多少茬。

七月流火那天,镇上来了队伤兵。阿绣跟着王阿婆去送草药,看见临时搭起的竹棚里,躺着几个缠着绷带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少年兵,枕边放着个布包,上面绣着半朵残莲,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初学女红的人绣的。“是俺娘绣的,”少年见她盯着布包,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她说等俺打完仗回家,就给俺说门亲事,女方是村头开豆腐坊的闺女。”

离开竹棚时,阿绣的袖袋里多了块碎银。是刚才替少年换药时,他硬塞给她的,说“姑娘的手比军医的轻,不疼”。捏着那块带着体温的银钱,她忽然想起阿远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信纸边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别担心,我吃得好睡得香,等攒够了军功,就能穿新铠甲回家了。”可自那以后,便再没了消息,连替人捎信的商队都说,北边的路越来越难走,烽火台的烟几乎没断过。

秋分那天,阿绣在后山采了捆野菊。下山时路过阿爹的坟,碑前的杂草又长起来了。她蹲下身除草,忽然看见碑角长着株小小的胭脂花,不知是谁种的,开得歪歪斜斜,却在秋风里颤巍巍地扬着花瓣。“阿爹,你说阿远会认得回家的路吗?”她摸着墓碑上斑驳的刻字,忽然想起阿远第一次来家里时,蹲在阿爹的病榻前,认真地说:“伯父放心,我定会护着阿绣,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暮色渐浓时,山脚下传来马蹄声。阿绣抱着野菊往家走,看见镇口的驿道上,一匹枣红马正踏起细碎的尘土,马背上的驿卒腰间挂着个牛皮信袋,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她的心跳忽然漏掉半拍,野菊上的露水沾湿了衣襟,却浑然不觉。直到驿卒在巷口勒住马,她才发现那信袋上盖着的,是和三年前相同的朱砂印。

“是给西街柳家的信。”驿卒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阿绣看着他递出的信封,指尖在封口处的火漆印上摩挲——那是朵展翅的蝴蝶,和阿远离家前给她描的花样一模一样。拆开信时,几片枯黄的草叶落在青石板上,像是从边塞的风沙里带来的。信纸很薄,墨迹却异常清晰:“玉门关外的草又黄了,我种的那株红柳活了,再过些日子,该能开出花来。”

末尾还有行小字,像是后来添上的,墨迹较淡:“别等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吧。”阿绣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她想起去年冬天,自己在绣架前冻得手指发僵,却坚持要给阿远绣件护腕,王阿婆曾说:“傻丫头,男人在战场上,生死由天,你这般苦等,图个什么?”那时她没说话,只是把“平安”二字绣得格外密实,针脚几乎看不见线头。

夜深人静时,阿绣把那片从货郎画稿上撕下的边塞风光贴在了窗棂上。月光透过纸页,在绢面上投下模糊的影子,像极了阿远信里说的烽火台。她摸着腕上的银镯,忽然听见檐角的铜铃轻轻作响,不是风,也不是雨,是某种更轻柔的东西,比如,远方归来的脚步。

霜降那天,阿绣在天井里晒陈皮。老槐树的叶子开始泛黄,有几片落在她的绣绷上,像极了阿远信里说的胡杨落叶。巷口忽然传来喧闹声,夹杂着骡车的铃铛响。她抬头望去,看见辆青布篷车停在巷口,车辕上坐着个穿灰布衫的男人,正低头解着缰绳。阳光从槐树叶间漏下来,照见他鬓角的几星白霜,照见他衣襟上落着的,不知是黄沙还是尘土。

绷架上的鸳鸯肚兜只差最后几针。阿绣的手忽然抖得握不住针,丝线从指间滑落,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的尾。男人转身时,她看见他腰间挂着的荷包,红绸虽已褪色,却还能辨出当年她绣的并蒂莲纹样。风忽然大了些,老槐树的叶子扑簌簌落下来,有片正好落在他发间,像朵迟开的秋菊。

“阿绣,”他的声音比记忆中沙哑,却带着暖融融的温度,“我把玉门关外的风沙,连同一颗想回家的心,都给你带回来了。”

檐角的铜铃又响了。这一回,不是春雨的黏腻,不是秋风的凄凉,是带着花香的,带着远方的,带着重逢的,细细的,清响。阿绣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暮春,他蹲在她的绣架前描花样,说等胭脂花开满院子,就娶她回家。如今胭脂花早已开过三季,可有些等待,从来不怕时光漫长——就像老槐树的根,深深扎进青石板下,终有一日,会等来新的花开。

她放下绷架,朝巷口走去。青石板路上的阳光碎成金箔,落在她月白的衫子上,落在他灰旧的衣襟上。远处传来卖桂花糖的梆子声,惊起几只停在檐角的麻雀。阿远伸出手,掌心有层薄茧,却暖得像春末的阳光。她忽然想起那封被雨水洇湿的信,想起信末模糊的“阿远”二字,原来有些字,哪怕被泪水浸透,也会在时光里,慢慢长成开花的树。

暮春的风穿过小巷,老槐树的新叶沙沙作响。阿绣忽然明白,这世上最漫长的等待,从来不是时光的流逝,而是心里始终留着一处柔软的角落,盛着远方的云,边塞的月,和某个一定会归来的人。就像此刻,他眼中倒映着她的影子,而她手中,正握着他带回来的,整个春天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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