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拍了拍齐墨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干得好。\"
白羽递给齐墨一条毛巾：\"你以前在战地医院工作过？手法不像普通外科医生。\"
齐墨擦汗的手微微一顿：\"医学院培训比较全面。\"
他避开白羽探究的目光，转向程岩，\"龙爷需要静养，最好轮班看守。\"
程岩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白羽，你守第一班。\"
他示意齐墨跟他出去，走廊上，帮派成员看到程岩出来，立刻围上来询问情况。
程岩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龙爷没事，多亏了齐医生，现在所有人按原计划行动，加强各据点防守，等龙爷醒后再决定对策。\"
人群散去后，程岩带齐墨来到顶层会议室，几个堂主和小头目已经等在那里，看到程岩进来，齐刷刷站起身。
\"坐。\"程岩走到首位，示意齐墨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这个举动引起了几道惊讶的目光。
程岩直奔主题：\"今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红蝎的马老三勾结警局内线，在龙爷常去的餐厅设伏，幸运的是保镖反应快，只中了埋伏的第一波攻击。\"
一个满脸横肉的堂主拍桌而起：\"程二爷，我们必须立刻反击！红蝎这是宣战！\"
\"冷静，黑熊。\"程岩声音不大，却让那个堂主立刻坐下，\"贸然行动正中马老三下怀，警方现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财务总监苏小姐推了推眼镜：\"根据内线消息，警方今晚突袭了我们两个地下赌场，显然是早有预谋的联合行动。\"
会议室里议论纷纷。
齐墨安静地听着，逐渐理清了局势：青龙会与警方某些高层本有默契，但新上任的副局长决心扫黑，红蝎帮趁机与警方合作，企图借刀杀人。
\"齐墨，你怎么看？\"程岩突然点名，让齐墨猝不及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齐墨感到喉咙发紧，但程岩的眼神鼓励他说下去。
\"如果警方和红蝎联手，正面冲突对我们不利。\"齐墨谨慎地选择措辞，\"但任何合作都有弱点...也许可以从他们的关系入手？\"
程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继续说。\"
齐墨整理思绪：\"红蝎帮突然得到警方支持，内部一定有人不满传统方式被改变，如果能找到这个裂痕...\"
\"挑拨离间。\"程岩接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错。苏小姐，查清楚红蝎内部谁最反对与警方合作，黑熊，派人盯紧马老三的左右手，特别是那个叫刀疤强的。\"
会议持续到凌晨三点，散会后，程岩留下齐墨，递给他一杯威士忌。
\"第一次参加高层会议，感觉如何？\"程岩靠在窗边，城市的灯光在他身后闪烁。
齐墨抿了一口酒，火辣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比想象中...正规。\"
程岩大笑：\"黑社会也是社会，只不过规则不同。\"
他走到齐墨面前，突然严肃起来，\"今晚你救了龙爷的命，这对青龙会意义重大，从今天起，你的月薪提到十万，可以自由进出总部大部分区域。\"
齐墨睁大眼睛：\"这...\"
\"别急着感谢。\"程岩打断他，\"权力越大，责任越重，明天开始，你不仅要负责会里的医疗事务，还要参与一些特殊行动策划。\"
齐墨心跳加速：\"为什么选我？会里比我资历深的人多的是。\"
程岩的目光锐利如刀：\"因为他们思维定式，你不一样，你有医生的冷静分析，又有...\"
他顿了顿，\"某种天赋，我看人从不出错。\"
回到医务室隔壁的休息间。
青龙会为他准备的临时住所，齐墨瘫倒在床上，手机震动起来，是医院发来的消息：齐蕊的肾移植手术定在下周三，需要预交三十万押金。
齐墨盯着天花板，十万月薪，意味着三天后发薪日他就能付清手术费，一个月前，这还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代价是什么？他想起今晚取出的两颗子弹，龙爷苍白的脸，会议室里讨论的阴谋与报复，他已经一只脚踏入了黑暗世界，而现在，程岩在邀请他深入更黑暗的腹地。
手机再次震动，是程岩发来的短信：\"明天上午九点，车库见，带你看看青龙会的另一面。\"
齐墨回复\"收到\"，然后将手机扔到一边，他走到浴室，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变了，更加锐利，也更加冰冷。
为了妹妹，他对自己说，一切都是为了家人。
第二天早晨，齐墨准时来到车库，程岩已经等在那里，身旁停着一辆低调的灰色轿车。
\"今天不开路虎？\"齐墨问。
程岩笑了笑：\"有些场合需要低调。\"
车子驶入城北工业区，最终停在一家名为\"新科生物\"的公司前，程岩带着齐墨直接乘电梯上到顶层，沿途员工纷纷恭敬地问好。
\"这也是青龙会的产业？\"齐墨小声问。
\"控股60%。\"程岩回答，\"合法生意是我们的保护色，也是洗钱渠道。\"
董事长办公室里，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在等他们。
\"李博士，这是齐墨，我们的新医疗顾问。\"程岩介绍道，\"齐墨，李博士负责我们的'特殊药品'研发。\"
李博士热情地与齐墨握手：\"久仰！昨晚你救治龙爷的事迹已经传开了。\"
齐墨礼貌地点头，心里却在琢磨\"特殊药品\"的含义。
李博士带他们参观了实验室，表面上是正规的医药研发中心，但在需要指纹识别的地下层，齐墨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
这里研发的是各种管制药物，从高效镇痛剂到吐真剂，甚至还有几种齐墨只在军事医学期刊上见过的特种药剂。
\"最近进展如何？\"程岩问。
李博士推了推眼镜：\"x-7号配方已经完成动物实验，效果比预期好30%，但有个小问题...\"
他压低声音，\"副作用是短期记忆损伤，不可逆。\"
程岩若有所思：\"测试对象呢？\"
\"按您的要求，都是死刑犯和绝症患者。\"李博士迅速补充，\"全部自愿签署协议。\"
参观结束后，程岩带齐墨到公司餐厅吃饭。
\"李博士的团队是我们重要资产。\"程岩切着牛排，\"不仅研发药物，还分析竞争对手的毒品配方，改良我们的产品。\"
齐墨放下叉子：\"所以青龙会确实贩毒。\"
程岩坦然承认：\"海洛因和冰毒是传统业务，但我们正在转型，现在主打'高端定制'，富人们想要的不会上瘾的致幻剂，提高性能力的特效药，甚至...\"
他压低声音，\"暗杀用的无痕毒剂。\"
齐墨感到一阵寒意：\"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从今天起，你要协助监管这部分业务。\"程岩直视齐墨的眼睛，\"你的医学知识能帮我们避免很多麻烦，比如上次那种因纯度问题导致客户死亡的意外。\"
齐墨想起妹妹的医药费，想起程岩给他的机会和地位，拒绝意味着失去一切，甚至可能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