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十七年

森海潮

首页 >> 狱中十七年 >> 狱中十七年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迷雾降临,我,神明继承人邪气凛然我蓝星第一倒爷S级身份瞒不住了我祖父是朱元璋朱允熥赵宁儿无敌剑魂重生官场:我真的不想再升职了人间武圣妹妹别怕,哥哥超护短最狂战神帝王系制卡,从始皇帝嬴政开始
狱中十七年 森海潮 - 狱中十七年全文阅读 - 狱中十七年txt下载 - 狱中十七年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199章 食物中毒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这味道,是活物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的腐烂。起初,它只是若有若无的一缕腥气,狡猾地混在监狱特有的铁锈、汗酸和劣质消毒水气味里,像夏日里被遗忘在潮湿角落的一块鱼头,闷闷地、固执地散发着一丝不祥。但这缕气息仿佛拥有生命,在渡口桥监狱污浊的空气里迅速汲取着养分,膨胀、浓烈,最终变得霸道无比。它不再躲藏,而是蛮横地钻进每一个角落,钻进冰冷的铁窗缝隙,钻进囚犯们疲惫的鼻孔、干涩的喉咙,甚至像一层湿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苔藓,顽固地附着在每一个人的皮肤上,挥之不去。

它已不再是单一的腥。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地狱厨房般的混合:泥土深处最阴湿的霉烂,仿佛挖掘着陈年墓穴;某种动物内脏久置后彻底腐败的、带着脓液感的恶臭,直冲脑髓;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腻——那种只有在陈年棺木朽木深处,在彻底归于尘土前才会散发出的、属于死亡本身的甜腻气息。这绝不是厨房里该有的、带着烟火气的食物味道。这是生命被剥夺后,在绝望中缓慢分解的气息,它精准地弥漫在渡口桥监狱每一次开饭的时刻,像一道无形的、污秽的锁链,勒紧了所有人的胃袋。

侯本福看着饭车里那些长方形铝饭盒里的所谓米饭,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喉头滚动着酸涩的唾液。装饭盒子铝皮箱子敞开着,那股浓烈的、仿佛有实质的霉臭味,如同粘稠的、翻滚的瘴气,从里面汹涌而出,瞬间包裹了他。他下意识地眯起眼,强忍着喉咙深处涌起的剧烈呕吐欲望,几乎是屏着呼吸,才敢凑近了看。那长方形的、原本能蒸六斤米的铝饭盒里,盛放的东西,哪里还配得上“饭”这个字眼?

那是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色彩狰狞的混合体。大片大片腐败的、如同溃烂皮肤般的污黄色占据了主导,其间刺目地点缀着猩红色的斑点,像凝固的、变质的血块,诡异而邪恶。墨绿色的霉斑则像最贪婪的苔藓,在饭粒的缝隙里疯狂蔓延滋生,宣告着彻底的占领。属于米饭的、仅存的那点可怜的白色,被这些狰狞的色彩挤压得支离破碎,奄奄一息,成了这幅恐怖画布上最怯懦、最无力的底色。一股更加浓烈的、带着毒素般刺激性的气味,随着热气的升腾,直冲侯本福的鼻腔。他猛地扭过头,胃部的痉挛让他几乎弯下腰。他一把拉住身边的生活搭档——“前江老鬼”尹浩荡那件同样洗得发白、沾满油污的囚服袖子,声音因为强忍不适而有些嘶哑:“老鬼……操,还是这饭就别打了!闻着都要吐!回去,我们又煮面条吃!”

尹浩荡早已用他那骨节粗大、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捏住了鼻子,整张脸皱得像一枚风干的苦枣,眉头拧成了疙瘩。他的声音从指缝里闷闷地挤出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怒:“操他祖宗八代!这他妈是喂人?喂猪猪都得翻白眼蹬腿!又臭又毒,吃下去怕不是要直接‘拉伸’!”他越骂越气,抄起那把油腻腻的饭刀,狠狠戳了戳饭盒里那堆五颜六色的“毒物”。饭刀戳下去的感觉软烂粘腻,毫无饭粒应有的弹性和清香,反而带起一股更浓郁的恶臭。他嫌恶地“呸”了一声,像扔掉一块烧红的烙铁,将饭刀“当啷”一声扔回那恐怖的饭盒里,然后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浓痰。“妈的,走!眼不见心不烦!”他无奈地叹息一声,那叹息里充满了被彻底剥夺尊严的屈辱和无力感,跟着侯本福转身,决绝地离开了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打饭队列,朝着他们劳作的锻造车间工艺室走去。身后,是其他囚犯麻木或同样强忍恶心的脸。

“咣当——!”尹浩荡把手里那个用来打饭的、边缘同样坑洼不平的铝盆子,狠狠摔在他的制图板上,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工艺室里回荡。他一屁股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高脚旋转椅上,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困在笼中的受伤野兽,只剩下生闷气的力气。

“昨天我打那么大一盆饭来,全他妈倒了!哪个敢吃那种鬼东西?那哪里是饭?是砒霜!是穿肠毒药!”蒋志伟的声音带着后怕和愤懑,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从一个柜子底下拖出一个藏得严严实实的电炉,插上从工位偷接出来的电源。“吃了就算不马上翻白眼,以后若干年也得暴病,这种霉毒,绝对是致癌的!阎王爷的催命符!”他抬头看看侯本福,语气缓和了些,带着请示和一丝讨好,“大哥,今天还是煮面条?我把水烧起?”

侯本福皱着眉,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饭盒里的腐臭,“浩荡,”他声音低沉,“你去叫老卢别打铁了!饭都没得吃,打个鸡b铁,省点力气!你们三个先煮面条垫着。我去找洪干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我们弄点米进来。”

蒋志伟一边麻利地往电炉上的铝锅里倒水,一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唉,幸好有个好大嫂……不然我姓蒋的娃儿上次发高烧,怕真就……”他话没说完,但脸上流露出的感激是真实的,那次他发高烧,是侯本福叫洪丽在外面买药进来才给他吃了才退的烧。

前脚已经迈出门的侯本福猛地转身,动作快得像头豹子,一把拧住了蒋志伟的耳朵,力道不轻。“嘶——!”蒋志伟猝不及防,疼得龇牙咧嘴。

侯本福压低了声音,眼神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不要叫大嫂!她是洪干部!洪警官!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哎哟喂!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大哥饶命!洪干部!洪警官!”蒋志伟捂着通红的耳朵,夸张地叫着求饶,眼里却没什么真正的惧意,反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侯本福松开手,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身快步离开。蒋志伟揉着耳朵,对着侯本福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那如同附骨之疽的霉臭味,牢牢盘踞在渡口桥监狱的每一寸空气里,仿佛拥有了生命,随着每一次呼吸钻入肺腑。一天,两天,三天……那股腐烂的气息非但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如同被反复熬煮的毒药,浓度不断攀升。它像一张浸透了污水的、厚重而冰冷的毛毯,带着湿漉漉的死亡气息,死死捂住了每个人的口鼻,让人窒息。

长方形的铝饭盒里,那些象征着腐败和剧毒的黄、红、绿三色,愈发浓烈、嚣张,彼此交融,形成更加诡异恐怖的图案。墨绿色的霉斑像获得了胜利的侵略者,疯狂地扩张着领地,白色的饭粒被彻底驱逐,消失殆尽。米饭的质地也发生了令人作呕的变化,失去了任何颗粒感,变得黏糊糊、滑腻腻地抱成一团,像某种腐败多时的生物组织,散发出一种令人指尖发麻的、滑腻的腐败触感。每一次开饭,都更像是一场集体服毒的仪式,负责打饭的生活卫生科的犯人麻木的眼神和囚犯们绝望的吞咽(或者呕吐),构成了地狱图景的日常。

“监区长……”这天,侯本福趁着监区长巡视车间,凑到他身边,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充满了忧虑和焦急,“这个霉米,大家已经硬着头皮吃了二十来天了。情况越来越不对了,呕吐、拉肚子、肚子痛得直不起腰的,每个小组都有,天天有人倒下。这样下去……怕是要出大事啊。”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蜷缩在墙角,捂着肚子呻吟的年轻犯人。

监区长停下脚步,表情异常凝重。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打饭队列里那些蜡黄憔悴、眼窝深陷的脸,又看了看车间里明显稀疏和无力劳作的犯人。他沉默了几秒,伸手把侯本福往旁边一个堆放杂物的僻静角落拉了拉,确保周围没人能听见。他凑近侯本福的耳朵,声音低沉得几乎只剩气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上面拨下来的那点生活费,塞牙缝都不够!生活卫生科那帮人,就照着市场上最便宜、最烂的东西买!这回这个米……是不知道猴年马月的战备粮!”监区长咬了咬牙,吐出更令人心寒的消息,“据说在战备仓库里放了几十年,保管的人都说,年头至少超过三十年了!这种粮食,连做猪饲料都是害猪!猪吃了都得瘟病!”他重重叹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自己想办法,外面弄点东西进来吃吧,这事……千万别在外面说长道短,管好自己的嘴!以免引火烧身,我们干部……对这个事意见也很大,反应也很强烈,但……”他话没说完,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体制的僵化、经费的匮乏、某些环节的麻木不仁,像沉重的铁链,锁住了改变的可能。

侯本福的心沉了下去,但监区长的态度至少让他知道干部层并非无动于衷。他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理解的笑容:“我就是怕……怕您们干部没太在意这个事,所以今天才壮着胆子跟您说说。毕竟,这么多人……”

监区长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复杂:“在意!我们怎么可能不在意?放心,我们一直在想办法。先顾好你自己,别硬撑。”

监区长口中的“想办法”似乎并未能阻止灾难的脚步。那沉潜发酵了数日的霉臭气息,如同一条在黑暗中蓄势已久的毒蛇,终于露出了致命的獠牙,狠狠地咬合了下去。

最先倒下的是那些年老体弱、长期营养不良和本身肠胃敏感的犯人。剧烈的呕吐成了常态,腹痛如同有钝刀在腹腔里搅动,腹泻更是凶猛,拉出的秽物带着诡异的颜色和浓烈的腥臭。头晕眼花,四肢像灌满了铅一样沉重无力,让他们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几天后,这场由霉变陈化粮引发的集体中毒,如同瘟疫般在监区内迅猛蔓延开来。中毒的犯人数量呈几何级数增长,监狱那小小的医院瞬间人满为患。原本就狭窄的病房和走廊里,挤满了呻吟、蜷缩、甚至昏迷的犯人。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呕吐物、排泄物和病体散发的混合恶臭。

干部医生和由犯人担任的医护人员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在痛苦的人群中穿梭。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疲惫、深深的无奈和焦灼的绝望。生理盐水告罄!止泻药、消炎药、解毒杀菌药……所有能缓解症状的药物都已所剩无几。面对不断涌来的中毒者,他们只能徒劳地安抚,用最原始的方法降温,看着生命在毒素的侵蚀下一点点流逝。

侯本福所在的七监区,情况尤为惨烈。监区医院已经塞进去十几个重症,但车间里还有三十多个人出现了明显的中毒症状:面色青灰,嘴唇干裂脱皮,眼神涣散,捂着肚子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或靠着冰冷的机器,身体因脱水和疼痛而不由自主地颤抖。更可怕的是,中毒的迹象还在像野火一样,无声地向那些暂时还强撑着的人蔓延。这些平日里早已被劣质食物磨砺得异常坚韧的肠胃,在持续近一个月、毒性剧烈的陈化霉米面前,终于彻底崩溃了。

车间里不再有叮当的打铁声和机器的轰鸣,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呻吟、压抑的呕吐声和痛苦的抽气声。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死亡的气息。那些还能勉强站立的犯人,眼神茫然而空洞,像被抽走了灵魂;倒下的,则面露极度痛苦之色,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

侯本福站在工艺室门口,看着眼前这幅炼狱般的景象,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一阵阵剧烈地抽痛、发紧。他像一个从尸山血海中幸存下来的老兵,看着身边一个个朝夕相处的“同改”变成残兵败卒,在痛苦的泥沼中挣扎。他把自己偷偷储存的、视若珍宝的最后一点大米和挂面,已经毫无保留地贡献出来,熬成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或清水煮面,分给那些中毒最深的几个人,但这无异于杯水车薪。他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一次又一次,焦灼地投向监区大门的方向——那道连接着一门岗通往七监区的、布满铁锈和尘土的路口。

昨天,负责教育的文干部在巡查时,曾悄悄给他透露了一丝微弱的希望:监区长和教导员顶着巨大的压力,终于拍板决定,动用监区多年来积攒下的一点极其微薄的“小金库”,今天无论如何要派人出去,买药!买真正能吃的米和面条!买点猪肉!买辣椒!为本监区的犯人提供最基本的生活和医疗保障!首要目标,就是彻底切断毒源——生活卫生科提供的发霉变质陈化粮!这个消息,成了侯本福心中唯一的光。

从上午九点出工铃响,到下午三点多,整整六个多小时,侯本福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他每隔十来分钟,目光就会不受控制地投向那个路口。即使强迫自己低头,耳朵也像雷达一样竖得笔直,捕捉着从一门岗方向传来的任何一丝异响——汽车引擎的声音!在这与世隔绝的监狱深处,能开进来的车本就凤毛麟角,而监区那辆破旧但熟悉的蓝色皮卡车引擎的轰鸣声,他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来!那是承载着生存希望的号角!

时间在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等待中缓慢爬行。下午三点,阳光带着一种病态的惨白。侯本福又一次猛地抬起头,这一次,他不仅仅是看向路口,而是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了路口的边缘。一种强烈的直觉,一种对生存渴望的本能,告诉他:那辆车,快来了!

果然!一阵低沉而熟悉的引擎声,由远及近,穿透了监狱沉闷的空气,从一门岗方向清晰地传来!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像擂在他心口的鼓点!他甚至能分辨出轮胎碾压过砂石路面的独特声响!侯本福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头顶。他踮起脚,伸长脖子,死死盯着路口拐弯处。

一个沾满泥点的蓝色车头,猛地拐了进来!看清了!是它!就是监区那辆饱经风霜的皮卡车!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冲垮了侯本福连日来的焦虑和绝望,仿佛在茫茫戈壁中濒死的旅人,突然看到了地平线上送来的甘泉和食物!他感觉自己的眼眶瞬间有些发热。皮卡车带着一路风尘,从他面前驶过。驾驶室里,他看到了亲自开车的教导员那张严肃但此刻显得格外可靠的脸,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同样一脸疲惫却眼神坚定的文干部,还有靠窗坐着的叶干部!

他们也看见他了!教导员紧绷的嘴角似乎松动了一下,文干部点了点头,而叶干部更是直接摇下了车窗,探出半个身子,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用力地朝他挥手,声音洪亮地喊道:“侯本福!快!去叫几个人!到锻造车间门口卸货!东西来了!”

“来了!来了!”侯本福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他转身,像离弦之箭般冲向锻工车间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炸开:“没拉没吐没倒下的给我来几个!下货!”

这声呼喊,如同在死寂的泥潭里投入了一块巨石。应声站起来的,远不止几个。十几条身影,虽然脚步有些虚浮,脸色依旧蜡黄,但眼中重新燃起了求生的火光,迅速汇聚到侯本福面前。他们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够了!够了!不需要太多的人!跟我来!”侯本福一挥手,带着这十几个人旋风般冲向车间门口。

此时,皮卡车已经稳稳地停在车间门口的空地上,引擎熄火,扬起的尘土缓缓落下。后车厢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编织袋、塑料袋,塞得满满当当,像一座小小的、珍贵的山丘。药品的包装箱、印着“精米”字样的白色袋子、成捆的挂面、甚至能看到一角露出的、带着新鲜肥膘的猪肉!这些在平常世界里再普通不过的东西,此刻在囚犯们眼中,闪烁着神圣的生命之光。

叶干部跳下车,指着车厢靠驾驶室的一堆用篷布盖得严严实实的物资说:“除了这一堆,暂时别动!找个干燥安全的地方先堆好,干部明天来安排。其余的,”他看向侯本福,眼神里是信任和托付,“药品,食品,侯本福,你看怎么分配安排,你负责!赶紧的!”

侯本福挺直了腰板,立正答道:“是!叶干部!您放心!你们辛苦了,快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

他迅速扫视着满车的物资,大脑飞速运转。他指着几个看起来状态稍好的犯人:“蒋志伟!你带两个弟兄,负责药品!搬到医务室去!叶干部,清单给我。”他从叶干部手里接过一张手写的清单,郑重地交给蒋志伟,“对着清单,一样一样清点!有实物的,在清单上打勾!没有的,不用管。清点完毕,你和医务犯两人同时在清单上签名!签完名,立刻!马上!把药分下去,该挂水的挂水,该吃的吃药!救命如救火,一分钟都耽误不得!”他的指令清晰、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又指向另外三个犯人:“你们三个,把叶干部说暂时不动的那堆物资,小心搬到保管室最里面,码放整齐!别好奇,别乱动!明天干部自有安排!”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象征着生机和温暖的食材上——米、面、油、猪肉、辣椒、盐……他的声音缓和下来,却带着更深的温度:“剩下的弟兄,跟我一起,搬这些!今天下午这顿饭,咱们就靠它了!米,熬粥!稠一点!肉,分一部分出来,剁碎了炒成臊子,拌面条!再分一部分,切成小丁,熬到粥里!让每个人,都吃到点油腥!闻到点肉香!听明白没有?!”

“明白!”众人的回应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好!各自行动!快!”侯本福一声令下,人群立刻像上了发条一样行动起来。沉重的米袋被扛起,挂面被成捆抱走,装着猪肉的袋子被小心翼翼地传递……一股久违的、带着希望的忙碌气息,开始驱散车间里的死寂和绝望。

侯本福自己也挽起袖子,和几个稍微懂点厨艺的“同改”一起,在高炉旁边临时搭起的简陋“灶台”边忙碌起来。清洗大锅,劈柴生火,淘米下锅。当清澈的水淹没白米,当灶膛里的火苗舔舐着锅底,当米粒的清香(尽管微弱)终于盖过空气中残留的腐臭飘散开来时,围在旁边的犯人们,眼中竟不自觉地泛起了泪光。

就在侯本福正忙着指挥剁肉臊子、切姜末的时候,负责锻造车间纪律的维纪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侯主任!侯主任!叶干部叫您,马上去一趟办公室!”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宠妻狂魔:快穿之男神宠上身星际:最强机甲师真千金修仙内卷回归后飒爆了北明不南渡霸道首席嗜宠妻重生1990:重新做人弥补妻女宇宙职业选手她想咸鱼躺,非逼她造反最后一个发丘天官后代牧者密续神级小坏蛋我就是能力多点你们慌啥浪迹在诸天世界三国:赵云师兄,简化技能就变强都穿书了,谁还走剧情快穿精灵梦叶罗丽我家的厕所通异界绿茵三十六计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绝代武神
经典收藏恐女的我和美少女旅行日常相亲走错桌,被迫成为娱乐天王妃常难驯:病娇战王,超级宠寡夫从良记谋步天下总裁大人,别贪爱!穿越后,我成了国民女神我要赚10000亿新世纪道士讨生活指南被玩坏的大宋让你拍宣传片,怎么都来参军了?娇妻还小,总裁要趁早兄弟帮之八荒战神这个明星来自地球娱乐之过气歌神,演帝道童下山,诸神退位四合院:我许大茂彻底黑化玄学小天师被五个哥哥团宠了花开半夏君约此生我!神职武神!就你叫神明?
最近更新香烬欢复读一年,你攒了7个前女友?踏出SSS女子监狱,我医武双绝七零随军:穿书作精她撩又甜重生后另择良婿,王爷红眼求名分大国军工:重生1985,为国铸剑锦画昭昭职场:让你去养猪没让你日赚十个亿乔总别傲了,易小姐改嫁生三胎了重生七八:从上山采药开始致富女子监狱归来,我无敌于世锦医春色女子监狱走出后,我医武双绝震惊世界!SSS警报!真龙踏出女子监狱!恶毒公主摆烂后,五个大佬追疯了我和富二代灵魂互换分开四年,容总他又带崽来求婚了乡下来的真千金,竟是玄学大佬年代美人娇又媚,勾的糙汉心尖颤疯了吧,校花给我生了三个娃
狱中十七年 森海潮 - 狱中十七年txt下载 - 狱中十七年最新章节 - 狱中十七年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