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伊万尖叫，\"废弃的面粉厂。\"
\"多少人？\"
\"五...五个研究员...十个守卫...\"
\"山本的药方在你手上？\"
伊万眼珠乱转：\"不...不在...\"
刘铁柱的匕首又深了一分：\"交出来。\"
\"在...在我住处...\"伊万喘息着，\"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
\"带路。\"
伊万的住处是栋破旧的公寓楼。
进门后，他哆哆嗦嗦地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都...都在这里...\"
刘铁柱翻看文件，是完整的药物配方和实验记录。
最后一页上还列着几个名字，都是各地的接头人。
\"就这些？\"
\"真的没了！\"伊万跪地求饶，\"我只是个跑腿的。\"
刘铁柱将文件收好，突然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猛地转身，门已经被踹开，三个持枪大汉冲了进来。
\"杀了他！\"伊万趁机滚到一旁，\"他是刘铁柱。\"
枪声在狭小的房间里炸响！
刘铁柱一个翻滚躲到沙发后，同时拔出从伊万身上缴获的手枪还击。
\"砰！砰！\"
两个枪手应声倒地。
第三个刚要开枪，刘铁柱已经扑上去，一记肘击打碎了他的喉结。
伊万趁机冲向窗口，想跳窗逃跑，刘铁柱甩手一枪，子弹精准命中他的膝盖。
\"啊！\"伊万惨叫着栽倒。
刘铁柱走过去，踩住他流血的大腿：\"名单上的人都在哪？\"
\"都...都死了...\"伊万疼得直冒冷汗，\"被你杀光了。\"
\"实验室里有什么？\"
\"实验体...设备...还有...最后一批矿石...\"
刘铁柱心头一震：\"矿石还在？\"
\"昨天刚到...\"伊万喘息着，\"准备明天运往日本。\"
刘铁柱一枪托打晕伊万，迅速搜遍房间，找到一把钥匙和一张地图。
地图上标注着面粉厂的详细布局，包括地下室的秘密出口。
雪又下了起来。
刘铁柱竖起衣领，消失在茫茫雪夜中。
他必须在矿石运走前摧毁实验室，但凭一己之力对抗十几个武装人员，胜算渺茫。
城北废弃面粉厂，在雪夜中如同鬼屋。
刘铁柱蹲在对面的屋顶上，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厂门口有两个持枪守卫，楼上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
他掏出怀表看了看，凌晨三点，正是人最困的时候。
绕到厂房侧面，发现一根排水管可以攀爬。
爬上二楼，透过窗户看到里面是个简陋的实验室。
三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整理设备，桌上摆着几排试管和药瓶。
刘铁柱悄悄撬开窗户，翻身入内。
实验室里的人背对着他，毫无察觉。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突然出手，一记手刀放倒一个研究员。
另外两人刚要喊叫，刘铁柱的枪已经顶住其中一人的太阳穴：\"别动。\"
\"你...你是谁？\"剩下的研究员颤抖着问。
\"讨债的。\"刘铁柱冷笑，\"地下室怎么走？\"
研究员指了指角落的铁门：\"那...那边...\"
\"开门。\"
研究员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打开铁门。
门后是向下的楼梯，隐约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多少人在地下室？\"
\"两...两个守卫...五个实验体...\"
刘铁柱将两人打晕，绑在椅子上，然后小心地下楼。
地下室比想象的宽敞，分成几个区域。
最里面是个铁笼区，关着五个衣衫褴褛的人，有男有女，眼神呆滞。
两个守卫正在喝酒，背对着楼梯口。
刘铁柱悄无声息地靠近，匕首一闪，割断了一个守卫的喉咙。
另一个刚要拔枪，被他一记重拳打晕。
\"别怕。\"他打开铁笼，\"我是来救你们的。\"
实验体们木然地看着他，没人动弹。
其中一个突然开口：\"没用的...我们走不了了...\"
\"为什么？\"
\"药...已经起效了...\"那人惨笑，\"我们...快死了...\"
刘铁柱心头一震。
这些人已经被注射了药物，成了弃子。
\"矿石在哪？\"
实验体指向另一扇铁门：\"库房。\"
库房门锁着。
刘铁柱用从守卫身上搜来的钥匙打开门，里面整齐堆放着二十多个木箱。
撬开一个，是那种泛着诡异绿光的矿石。
\"够炸平半个奉天了。\"他喃喃自语。
回到实验室，他开始搜集能用的材料。
试管、酒精、电线...
很快，一个简易爆炸装置就做好了。
正忙着，楼上突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
刘铁柱迅速躲到门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门被推开，一个持枪警卫探头张望。
\"砰！\"
刘铁柱一枪爆头！
警卫栽倒在地，但枪声已经惊动了其他人。
楼上顿时大乱，脚步声和喊叫声响成一片。
没时间了！
刘铁柱将爆炸装置安放在矿石箱旁，设定十分钟后引爆，然后冲回铁笼区，强行拖出两个还能走的实验体：\"走！\"
三人爬上楼梯，迎面撞上三个持枪警卫。
刘铁柱抢先开火，放倒两个，第三个躲到掩体后还击。
\"从后门走！\"刘铁柱推着两个实验体往后门跑，自己断后。
子弹在狭窄的走廊里呼啸！
一个实验体突然中弹倒地，另一个吓得瘫软在地。
刘铁柱拽起他继续跑，终于冲到后门处。
门被锁住了！
刘铁柱连开两枪打坏门锁，一脚踹开门，冰冷的夜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
\"跑！别回头！\"
实验体踉跄着冲进雪地。
刘铁柱转身阻击追兵，子弹很快打光。他拔出匕首，准备近身肉搏。
突然，整个厂房剧烈震动，爆炸提前了。
冲击波将所有人掀翻在地！天花板开始坍塌，火舌从地下室窜上来。
刘铁柱爬起来就跑，身后是熊熊烈火和凄厉的惨叫。
冲出厂房时，整个面粉厂已经陷入火海，诡异的绿色火焰照亮了夜空。
雪越下越大，刘铁柱跌跌撞撞地跑向城区，身后传来接连不断的爆炸声。
奉天城的警笛此起彼伏，但他已经没力气回头看了。
转过一个街角，突然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是个穿制服的警察。
\"站住！\"警察拔出手枪，\"干什么的？\"
刘铁柱喘着粗气，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更大的爆炸声，警察本能地回头张望。
刘铁柱趁机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打在他太阳穴上。
警察闷哼一声倒地。
刘铁柱夺过他的手枪，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
天快亮了。
刘铁柱躲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里，包扎着腿上的伤口。
爆炸的碎片划伤了他，但不严重。
任务完成了。
伊万的实验室被毁，最后的矿石也化为灰烬。
但那份药物配方还在他怀里，必须彻底销毁。
正想着，仓库门突然被推开，刘铁柱立刻举枪瞄准。
\"别开枪！\"是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邢医生站在门口，满脸风霜：\"可算找到你了！\"
\"你怎么来了？\"刘铁柱惊讶道。
\"小雨不放心。\"邢医生走进来，\"天天哭闹要找你。\"
刘铁柱心头一暖：\"她还好吗？\"
\"好得很。\"邢医生递过一封信，\"这是她给你的。\"
信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刘叔叔快回来，我想你了。\"旁边还画了个笑脸。
刘铁柱眼眶发热，小心地折好信纸收起来：\"明天就走。\"
\"城里戒严了。\"邢医生皱眉，\"火车站全是警察。\"
\"有别的路吗？\"
邢医生想了想：\"我认识个车夫，明天有趟货去山海关。\"
天亮后，雪停了。
刘铁柱换上邢医生带来的旧棉袄，扮作搬运工混出城。
马车载着货物，缓缓驶离奉天。
\"都结束了？\"邢医生问。
刘铁柱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那份药物配方，撕得粉碎，撒在风中：\"再也没人能害人了。\"
马车驶上驿道，渐行渐远。奉天城的轮廓在朝阳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
刘铁柱望着南方，归心似箭。那里有个小女孩在等他，而新的生活，也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