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又盘问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张培安放了出来。
这场错漏百出的问询，让张培安想到了一个成语——牵强附会。
如果换做普通人，可能会觉得是警方的一种审讯手法。但张培安毕竟也隶属于强力部门，对这里面的一些事情还是知晓的。
要说今天这俩警察背后没有目的，他是万万不信的。于是他先是把电话打给了徐慧欣，告诉自己出来了没事。然后又把电话打给了程小云，约她晚上出来吃饭顺便谈点事情。程小云这边也正好忙完了杰森的案子，也打算放松一下。
晚上两人来到了东北人开的一家烧烤店。
等待上菜的时候，程小云打趣道：
“又快献血了，咋得想吃点肉补补吗？”
张培安黑着脸，瞪了程小云一眼。
这时，烧烤店的服务员端着两盘烤串走了过来。
“哎呀，我开玩笑的。”说着拿起了一串大腰子递给了张培安。然后，自己拿起一串牛肉串吃了起来。
“培安，这串的味道，比家里的差点意思哈。”
张培安点了点头。
“咋了，怎么还黑着脸，不会真生我气了吧。对了你今天不是说还有点事情和我说吗？”
然后张培安就把今天下午被警察盘问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程小云略一沉吟，
“这事，有点意思哈！”
于是程小云就自言自语地分析了起来。
“要说一个人失踪无外乎三种可能，一个是到别处隐姓埋名过日子去了，这种呢一般适用于私奔或者犯了事的。”
“第二种呢，就是被非法拘禁了，就像前几年一个男的把几个女的关地下室里，供他享乐。戴弘呢，明显没有这个价值。”
“第三种，就是被人杀了，然后把尸体藏了起来。”
“但要说，怀疑到你身上就有点牵强附会了，一是你有女朋友，而且谢初晨论样貌也在梁慧之上，即便你真和梁慧有染，在戴弘也没追求到梁慧的时候，你也没有杀人的理由。警察既然能了解到幼儿园的风言风语，没有理由了解不到这些。”
“再有咱们说说偷窃的事情，经常盗窃的人一般是不会伤害人命的。就像《天下无贼》里的一句台词‘最讨厌你们这些打劫的，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所以他们是看不上暴力犯罪的。”
“所以，这两个案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一种人做的。不过如果戴弘是个女的可能又另当别论了。”
说完长篇大论，程小云拿起了橙汁猛灌了一口。
张培安却抱着好奇心问道：
“另当别论是什么意思？”
程小云又拿起了一串肉串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道：
“很简单啊！比如一个贼，入室盗窃正好女主人在家，女主人还很漂亮，那贼就起了歪心思，事后怕暴露，杀了人又放了一把火。”
“这在过去是很常见的，我爸和我讲过不少。”
张培安：“……”
不愧是警察世家，连教育子女的方式都和普通家庭不一样。
说到入室盗窃，张培安猛然间想起来，前些天小清水回来说，班里的同学家被盗了。但丢了什么那位同学也说不清楚，以至于小清水回来也没能讲的明白，所以张培安也没往心里去。
难道警察今天所说的偷窃是指的这个？
沿着思绪他又想起来，小清水刚入园的时候，和一个叫韩梓轩的小胖子打架，那韩梓轩家貌似也被盗了。
这些纷乱的头绪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深究下去，想多了怕头疼，于是一股脑地告诉了程小云。
程小云想了一下，道：
“能交的起每月1万块学费的家庭，都不是普通人家。”
程小云略仰着头刚说完这句，眼睛下瞄时看见了注意听讲的张培安。这一刻，她立马化身成了课堂上的老师，开始数落起张培安来。
“你说你，人家能上这种幼儿园的，都是非富即贵，你就一保安，也往里面挤，你说人家丢了东西丢了人能不怀疑你吗？再有你曾经也是堂堂的救人英雄，怎么就沦落到吃软饭的地步了，你，你，你……”
边说边拿起竹签指着张培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下把张培安干懵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到了自己身上。
心想：以自己眼下的情况，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我脱离奇管办去投奔其他势力，你们也不让啊！
于是张培安倔强地看着程小云，程小云则挺了挺胸脯道：
“咋的，不服啊！”
看着犹如母鸡般的程小云，张培安败下阵来，
“服，我就是胃不好！”
见张培安服软，程小云白了他一眼，又继续道：
“一万块的学费，对，能在这里上学的都是有钱人。想知道这些人的家庭情况，就必须得是内部人员。那么不是其他学生的家长，就是幼儿园的老师。”
“学生家长的概率不大，毕竟都是有钱人。如果是老师的话，幼儿园的男老师不多，那么就只能是女老师，女老师……”
程小云说到这里，和张培安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刚和他们分别不久的人——梁慧。
上次对梁慧的筛查中，虽然梁慧在遇到危机的时候，表现得出众了些，但这些也不能证明什么，毕竟华夏国悠久的历史中，不乏出类拔萃的奇女子。
而人往往在危机中能迸发出很多未知的潜力，特别是她还是一位擅长围棋且思维缜密的老师。
两人对望了几眼，程小云忽然一笑，说道：
“还是在部门呆的久了，总想着自己动手。像这种事一般只要提供情报就好，哪里用的着自己亲自上阵的。”
程小云又拿起了肉串，咬了一口道：
“不过，这样的话就比较难查了。要不回头，我让邓志明打个招呼，那俩警察也就不会再去烦你了。”
闻言，张培安想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他的内心深处，是不想有这种危险存在的，特别是现在有了女朋友和女儿的情况下。
见状，程小云摸出了手机，然后找了个号码拨了出去。
打完电话，程小云又开始了吃喝。张培安知道程小云必有下文，也不着急，也跟着吃了起来。
一会儿，电话就回了过来。程小云“嗯”了几声后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