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夜的话，陆湛眯了眯眼睛，硬朗的一张脸瞬间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情绪，“你不是血猎吗？别告诉我你不舍得杀他。”
沈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清冷的眉心闪过一抹戾气，“这是我的事情，你管的太多了。”
“而且，别忘了，你们可比我们着急。”
陆湛微微一顿，显然被戳中了痛处，血色的瞳孔闪过一抹暗红，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沈夜，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沈夜静静地看着陆湛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黑暗中，才收回了视线。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地面上的两具尸体，最后转过身，踏着清冷的月光，如幽灵般悄然离去。
——
此时，古堡二楼的某个房间。
宋衿被梵卓的表情给吓到了，他抿下嘴巴，连忙附和道：“闻、闻到了，臭臭的。”
虽然他没闻到，可梵卓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冷意让他本能地选择闭嘴，他还是不要触霉头了。
梵卓听到后，薄唇勾起一点笑弧，指尖亲昵地揉了揉少年软白的脸颊，“这些都不重要，等祭祀结束，我们就举办婚礼。”
宋衿耳尖“嗖”地竖了起来，他仰起一张漂亮得过分的小脸，佯装天真：“祭祀？什么祭祀呀？”
梵卓动作微顿，声音听不出情绪：“例行典礼而已，族里每年都有。”
宋衿听闻，不可察觉的撇了撇嘴，清澈的眸子眨巴两下，睫毛也跟着扑闪两下。
他装模作样的小声问：“和狼人有关系吗？那个狼人提到了祭祀呢。”
“是和狼崽有关系吗？”
话音未落，梵卓冰蓝色的眸底骤然掠过一抹暗光。
“小衿这么想知道？”
“......”
宋衿心里“咯噔”一声，糟糕，问的太直接了！
于是，他忙不迭把脸重新埋进男人胸口，嗓音乖软得像掺了蜜：“一点点好奇嘛......”
他蹭了蹭梵卓的衣襟，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撒娇，“狼崽会变成人形吗？”
梵卓垂眸，目光落在少年乌黑柔软的发旋上，良久，他才轻声开口：“都可以，他们可以自由切换形态。”
宋衿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真的？那他们人形也会有毛茸茸的狼耳朵吗？是不是很可爱呀？”
男人仿佛被宋衿给逗笑了，胸膛微震。
“一点都不可爱。”他抬手揉了揉宋衿的耳尖，语气里掺着纵容，“比你差远了。”
男人修长的指尖顺着少年的耳廓滑到发尾，又补一句：“小衿要是很好奇，明天我带你去看看。”
“真的吗？”
宋衿立刻抬起头，漂亮的眸子亮晶晶的，仿佛要溢出光来。
“嗯。”
“谢谢殿下！”
宋衿话音刚落，系统提示瞬间响了起来：【叮——任务探索进度20％。】
梵卓微微颔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饿了吧？”
“啊？”
宋衿愣了一下，立刻乖巧的回复道：“不饿。”
梵卓听闻，指尖绕着他一缕发尾，漫不经心地追问：“哦，是因为吃过了所以不饿？”
“？”
宋衿听到后，漂亮的小脸浮现出一丝茫然，不懂男人为什么这么说。
梵卓见少年一脸无辜的盯着他，睫羽微微颤动，薄唇轻启，声音低沉的问：“那个男人，是小衿的血奴吗？”
尽管男人语气淡淡的，还是有一丝弱弱的酸气浮现了出来。
——呕吼，要开始算账了吗？
——是的捏，那是宝宝的移动血库嘻嘻。
——隔着屏幕我闻到酸味儿了家人们。
......
此话一出，宋衿脑袋一懵，他有些紧张的瞪大眼睛，无措的看着对方。
梵卓是怎么发现的！？
宋衿轻咬下唇，狡辩道：“不是，他就是我的一个仆人而已。”
可少年尾音微颤，明显的没有底气。
然而，梵卓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就在宋衿以为对方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男人突然说道：“我看见他颈侧的牙印，和你的齿痕一模一样。”
“......”
空气瞬间凝固。
宋衿偷偷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对方，男人表情正常，也说不上在不在意这件事，但是却一直提......
于是，宋衿咬着嘴巴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我、我昨天饿了，找不到管家爷爷，正巧遇见了他，我就轻轻的咬了他一口。”
“但是我不是故意的，当时脑袋晕。”宋衿立刻补充了一句。
说完，少年哭丧着脸，用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怯怯的看着男人，嗫嚅道：“殿下不要生气好吗？”
梵卓听完宋衿的叙述，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宋衿泛红的眼角，沉稳的语气包含着克制，“我没生气，就是有些不高兴。”
“你年纪小，不知道人心险恶，古堡这么大，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遇到他？”
“八成他早就盯上你了，想给你做血奴。”男人皱了皱眉毛，问道：“你初拥他了吗？”
宋衿想了想，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初拥呀？”
“他有喝过你的血吗？他也会变成血族，最低等的那种。”
梵卓边说着，边把视线从宋衿的脸上移开，慢慢的落到了少年的颈间，那一片雪白，似乎并没有伤口。
可是血族的伤口很快就会复原的，没有伤口也并不代表没有初拥。
宋衿仔细回想了一下，沈夜有没有变成血族他好像也不清楚。
看着眼前少年那迷迷糊糊的小表情，男人心中大概有了一些猜测。
“我都没有自己的血奴，小衿以后难道还打算给自己弄一个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其中却又似乎透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梵卓居然没有血奴？！
宋衿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嘴巴微张，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道：“殿......殿下没有自己的血奴？”
梵卓好歹也活了一千多年了吧？居然没有自己的血奴吗？
男人没有回复，就静静地看着宋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