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翻转，顾行怀脑袋被撞出车外，车窗玻璃割断了他的脖子，脑袋咕噜噜滚出去两圈才停下。
眼睛大大地睁着，望着路边依旧站在不远处的云千月。
他的车明明已经开出去一公里多，云千月依旧是不远不近的站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那颗掉在地上的脑袋。
云千月伸手，捏碎手中的一缕黑烟，那是蛇妖的魂魄。
她只轻飘飘开口，松开手指，黑烟早已经消散，“灰飞烟灭。”
月财挑眉，“亲手杀夫杀子，你倒是个狠人，我喜欢。”
方知叙检查完身体，等着结果，在医生办公室走来走去，心急如焚，“还要多久出报告？”
医生捏着眉心，他也快被转晕了，“机器出报告单需要时间，我已经加急了，再等等。”
方知叙快疯了，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怀了一窝蛇，就浑身难受，恨不得把肚子都清空干净。
半小时后，医生拿着报告单，“怀的时间短，才四五天，流产就和来月经是一样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就流出来几个受精卵，要不是仔细上仪器检查，这么短时间，都不能确定怀上了。
方知叙安心下来，休息了会儿，肚子果然没有感觉了，她起身就跑，根本不想和这医院里的任何人扯上关系。
才出医院就接到何姝白的电话。
后者依旧清清冷冷，“知叙，你见到云千月了吗？她有没有和你们道歉？”
道歉？
云千月那么凶残的人，别说道歉了，连和人沾边都不想。
“没有，以后只要是关于云千月的，我都不会管。”
何姝白惊讶，她不是最喜欢表哥吗？“你不管顾表哥了？”
“啊啊啊啊啊！”听到这个名字方知叙就全身鸡皮疙瘩，控制不住地颤抖，“我和他无缘，对，我们无缘，以后都不见了。”
她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摸了摸肚子，还好还好，孩子已经没了，否则她要是真生出一窝蛇来，真的是死了也恶心。
她打开车门，手还在颤抖，拉不开车门，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要不是刚刚她摔倒的时候手掌擦伤，她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亲眼看见一个人脑袋变成蛇，蛇！
她翻出手机，打电话给哥哥弟弟们，让他们离顾行怀远点，说知道那蛇会不会突然兴起，大吃活人。
方晋宁惊跳起来，“顾行怀已经死了，就在刚刚。”
“什么？”方知叙猛然回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医院，明明一个小时前还活着，怎么会死呢，她浑身冰冷，明明是大太阳，可是现在她比泡在冰水里还要冷。
“他，是怎么死的？”
“车祸，半小时前才发生，不过现在网上到处都是车祸视频。”方晋宁也吃惊，顾家可是海城大族，现在掌权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
方知叙挂断电话，打开手机，手指抖到拿不稳手机，掉在地上，她双腿发软，跌倒下去，捞过手机查看新闻。
不需要刻意的搜索，铺天盖地都是。
车祸发生在四环外的高架桥下，居然是因为桥边一棵树突然倒塌，司机急打方向盘，车撞在路灯上，顾行怀当场死亡。
他是这场车祸唯一的死者，就连司机都只是皮外伤。
网上铺天盖地都在说顾行怀是天妒英才，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居然因为一棵绿化带的树就死了。
真是戏剧。
方知叙连续翻看好几个视频，有两个视频里清晰地拍到了车祸的全过程，就连顾行怀的尸体也看的一清二楚。
她手指停住，仔细看视频，连续倒退才终于暂停在一个画面上，她放大画面。
虽然有些模糊，但她还是很轻易就认出来，视频右下角的路边，站在不远处的一高一矮的两个女人。
高的是云千月，矮的那个小孩子，是刚刚和云千月在病房里的女孩子，好像叫什么月财。
手机再次滑落，方知叙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捡起来，她顺着手机掉落的地方慢慢上移，看见了两双脚。
再往上，是月财，然后是云千月。
她惊恐，倒退往后爬，“云大小姐，求您，别杀我。”
云千月弯腰凑过去，“看来，你已经猜到那车祸是我弄的。”
“别杀我，我不会说的，我死也不会说。”
“可惜，只有灰飞烟灭的人才会永远闭嘴。”云千月起身，往前逼近，“你说了也没事，除非，你死后想继续落在我手里，还有，你要是说了，你们方家要陪葬哦，就连祖宗十八代，只要没有消散的，我也会一一找出来。”
她低头，笑起来，“方小姐，别质疑我的能力。”
方知叙跪下磕头，“我信，云大师，我信，我发誓，绝不会说出去。”
“真的发誓吗？”月财欢喜跑上去，抓住方知叙的手，激动不已，“你对着我发誓。”
方知叙快吓疯了，云千月杀一个人居然这么简单，那顾行怀不仅仅是顾氏的总裁，还是条蛇妖啊，她说杀就杀了。
要是想杀她，那不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方知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着月财发誓，抓着云千月的裤腿，哀求，“我已经发誓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求您，放我走。”
她一秒钟都不想待在云千月身边，太可怕了。
云千月点头。
方知叙得到允许，连滚带爬地滚了，才跑出去几米，突然摔倒在地上，手腕骨折。
月财哈哈大笑，奔奔跳跳过去，低头，笑得无比亲切和蔼，“哎呀，才发誓，现在就在心里骂人，这么快就应验了。”
方知叙快吓死了，捂着左手手腕，泪眼婆娑，“应验？”
发誓真的会应验？怎么可能，要是发发誓言就会应验，那这天底下的人，能活的没有几个。
她不过就是气不过在心里骂了这两个人几句话而已，怎么可能会被知道。
月财笑嘻嘻，“对啊，对天发誓可能没有用，但是对我发誓有用哦，我可不是那什么都不管的贼老天，我可是个超级无敌尽职尽责的神哦，每一个人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是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