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离开青泉茶馆，心事重重地穿过街角的水果摊。摊主热情地招呼：“小兄弟，金城蜜桃，多汁脆甜，来一点？”林凡摆摆手，挤出个笑：“不了，谢谢啊。”
转角处，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苏小月坐在驾驶位，正低头玩着手机。
看到林凡，她摇下车窗，语气带点调侃：\"哟，聊完了？夏雨荷没留你吃个晚餐？\"
林凡脸一热，干咳两声：“别乱说，我们就是谈了点正事。”
苏小月轻拍他肩膀，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行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林凡看着她，点了点头，心里暖了一下：“她跟我说了点守灵人和七星杯的事儿。”
他拉开车门，后座的林小萌正舔着棒棒糖，见他上车，立刻凑过来，胳膊顺势挽住他，撅着嘴抱怨：“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跟那位姐姐聊那么久，我都快无聊死了！”
“上车吧，”苏小月瞥了林小萌一眼，语气有点无奈，“赵队让我来接你，说是需要我们回金城分局一趟，了解下最新的情况部署。”
“分局？”林凡系上安全带，扭头问。
“嗯，”苏小月发动车子，眼睛盯着前方，“赵队从他在金城的老同事那边了解到，总部和分局的负责人好像正在开协调会。赵队给我发了短信，暗示……我们最好过去看看，能不能探听到什么情报。赵队自己走不开。”
车子开到半路，林小萌趴在椅背上，探出脑袋，小声对林凡说：“哥哥，刚才在酒店那边等人时，我好像听到两个穿制服的人在小声抱怨，说什么‘总局这次派来的人架子好大’之类的话，他们是不是关系不好呀？”
苏小月从后视镜瞪了她一眼：“小萌，别瞎说。”她转头看向林凡，语气认真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夏雨荷聊了什么？”
林凡靠着座椅，简单说了夏雨荷的警告：柳星辰的异常、夏家内斗，还有李子珉的威胁。苏小月听完，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几下，皱眉道：“李家联姻夏家，嗯，有点意思。她没多透露点别的？”
“没细说，”林凡摇摇头，“不过我之前就听夏元海说过，夏雨荷跟天京的顶级灵能家族有婚约。”
苏小月点点头，没再追问。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特调局总部和各大灵能世家的关系，一直很微妙。\"
\"怎么说？\"
\"表面上特调局是官方，灵能世家是民间，按理说前者该管着后者，\"苏小月解释，\"但实际上，很多特调局高层本身就出身于这些世家。等于是......左手管右手，而且，世家又充分吸收民间的散修力量，通过遍布全国的灵能协会来集中力量和声音，拥有了进一步跟官方的特调局掰手腕的实力！\"
\"上次我看组织架构图，发现特调局总部的一半部门主管，都姓'李'。\"
\"正常，\"苏小月毫不意外，\"李家是天京三大灵能世家之首，从特调局成立那天起，他们就在总部占着半壁江山，”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不过张局不是李家人，这点挺奇怪的。”
“张局？”林凡好奇。
“总局局长，张明德，”苏小月解释，“不是世家出身，硬靠实力爬上来的，跟李家不太对付。”
林小萌又插话，脑袋凑得更近，语气撒娇：“哥哥，你以后要是当了总局局长，是不是就能管那些大家族啦？到时候我也能跟着威风一把！”她靠在他肩上，笑得一脸得意。
林凡被她逗乐了，捏了捏她鼻子：“想得挺美啊。”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金城分局门口。眼前是一栋灰扑扑的四层小楼，门牌上写着“金城档案馆”，字迹斑驳，门前堆着几箱旧报纸，旁边的自行车架上落满灰，看起来像是多年没人打理。林凡下车，眯眼扫了一圈，低声嘀咕：“这伪装，还真够低调的，和东海分局不相上下。”
苏小月锁好车，走过来，压低声音：“别小看它，里面全是灵能设备。跟我走。”
她带路，林小萌紧跟在林凡身后，小手拽着他衣角，好奇地四处张望。
三人推门进去，前台坐着个中年男人，正低头整理一堆泛黄的文件夹。见他们进来，他懒洋洋抬眼：“有啥事？”苏小月掏出特调局证件，晃了晃：“内部会议。”男人瞥了一眼，摆摆手：“右边走廊，最后一间。”
他们绕过前台，沿着狭窄的走廊前行。墙上挂着几张褪色的档案管理告示，空气里却弥漫着淡淡的灵能波动。
走廊尽头，一扇标着“会议室”的门紧闭着，里面传出隐约的争吵声。林凡皱眉，停下脚步，集中灵能感知，声音渐渐清晰。
“昨晚的天象异变，分明是突发的灵能潮汐，鬼知道是谁在背后引发的！”一个粗嗓门吼道，桌子被拍得砰一声，震得声音发颤，“七星杯这时候开，太冒险了！”
另一个声音冷笑回应，语气满是不屑：“程局长，安全的事总部早安排好了。这是张局的死命令，您就别操那份心，按计划来就行。” 林凡听出来，这是他初到金城时候，专门见了自己一面，给出安全提醒的李明远专员。
这位粗嗓门的程局长气得更大声了：“多处监测装置都报警了！李明远，你是张局的助理，总该明白后果——”
那冷笑的声音不耐烦打断：“后果自然由总部担着，你只管执行，别废话。张局派我来金城，就是确保七星杯顺利办下去！”
林凡收回灵能，低声对苏小月说：“里面吵得挺僵。”
苏小月点头，眉头微锁：“那天见面之后，我去了解了一下，据说李明远是张局的核心心腹之一！”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猛地被推开，一个男人大步走出来，差点撞上站在门口的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