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摆了摆手：“我没事……”
说完，他目光看向另一架飞机。
要知道刚才两个人可是经过了激烈空中缠斗！
就连他这样被所谓“龙血”改造的身体都有点吃不消？
那孟文静呢？
她现在怎么样？
还没等他站稳？
钱学敏院士和一群专家已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
他们根本没管萧睿！
而是直接扑向了那架“完全体”的歼-10！
“别动！谁也别动它！”
钱老像护着稀世珍宝一样！
推开几个试图靠近的地勤，戴上白手套，颤抖着抚摸着机翼的连接处。
“天哪……你们看！”
他指着一个地方，声音都变了调。
众人凑过去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坚硬的钛合金机翼蒙皮上？
竟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
如同蛛网般细微的褶皱和应力裂纹！
“这……这是金属疲劳达到极限的标志！”
一位材料专家骇然道：“再多飞一分钟，哪怕只是一个稍微大点的机动，整个机翼就会当场撕裂！”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再回头看看那个还在大口喘气的年轻人？
心中充满了无以复加的后怕与敬畏！
他刚才，真的是在和死神掰手腕！
孟文静也从座舱中爬了出来。
她脱下头盔！
一头乌黑的短发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脸颊上。
英姿飒爽中带着一丝疲惫。
但她的眼神，却依旧明亮如星。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孟文静深深地看了萧睿一眼。
然后大步走了过来！
她在萧睿面前站定，啪地一个标准的军礼！
“萧总师！”
“感谢你的信任！”
“感谢你为我配备了世界上最先进的保命装备！”
“更感谢你，为我上了一堂终生难忘的、颠覆性的空战课！”
“今天这一战，我输得心服口服！”
萧睿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意。
“不，你没输。”
“你只是遇到了一个……不讲道理的对手。”
“如果我没有这架飞机的全部权限和数据？今天站在这里的胜利者，一定是你。”
孟文静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萧总师……”
“别叫我萧总师了。”
萧睿打断了她。
“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孟文静一怔，随即脸颊微微泛红。
“我……”
“我的条件很简单！”
萧睿的脸上重新带上了那抹熟悉的、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他凑到孟文静耳边。
用一种充满了掌控力和一丝玩味的、不容置疑的语气！
低声说道：“以后，歼-10项目的每一次极限性能试飞，都必须由我亲自带飞。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单独驾驶‘完全体’原型机，挑战任何一个超过9G的极限动作。”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更强的压迫感。
“换句话说——在这片天空！我让你飞多高，你才能飞多高。懂了吗，我的……首席试飞员？”
孟文静猛地抬起头！
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被一股更强烈的不服输的火焰所取代！
她咬了咬嘴唇！
看着萧睿那双带着绝对自信和一丝挑衅的眼睛？
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懂了！”
那一刻。
晨光正好。
海风正好。
一个霸道的征服者！
和一头暂时收敛了利爪的雌豹？
达成了独一无二的约定！
当晚！
项目组内部酒吧，举行了最高规格的庆功宴。
赵振国司令员亲自举杯，向萧睿敬酒。
“萧睿！”
他的眼眶有些泛红。
“今天这一战，我看哭了！”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那架飞机从10.2G的过载中生生拉回来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这辈子见过无数优秀的飞行员，但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
“你不是飞行员，你是……驯龙师！”
“你驯服的不是飞机，是整个天空！”
众人齐声喝彩。
萧睿举起酒杯，环视四周。
“各位！”
“今天的成功，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在场每一个人的。”
“是钱老带领的飞控团队，用三个月不眠不休换来的软件系统。”
“是材料组拼尽全力，用有限的工艺，做出了接近极限的机体强度。”
“是地勤兄弟们，每天十几个小时的维护保养，确保了飞机的每一个零件都处于最佳状态。”
“更是孟文静！愿意用生命，去信任这架还不完美的‘魔鬼’。”
“这杯酒，敬你们！”
“敬所有为华夏航空事业奋斗的、不畏生死的英雄！”
所有人举杯。
“干！”
酒杯碰撞的声音，在酒吧里清脆回荡。
那是梦想碰撞的声音。
是汗水与热血凝结的声音。
是一个属于华夏的航空时代，正在悄然开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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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酒宴散去。
萧睿独自走出酒吧，来到基地的跑道边。
月光如水，洒在那两架静静停放的歼-10上。
银灰色的机身，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它们就像两头被驯服的巨龙，等待着下一次苏醒。
萧睿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他知道，今天只是开始。
这架“早产的魔鬼”，还有太多需要完善的地方。
飞控软件需要不断优化。
机体材料需要逐步升级。
雷达、航电、武器系统，每一项都需要时间去打磨。
但是——他已经证明了！
证明了这条路，是可行的！
证明了华夏！
完全有能力在1990年？
就造出一架能和世界顶尖战机掰手腕的三代机！
“萧睿……”
身后，传来孟文静的声音。
萧睿转过身，看见她披着一件军大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月光下，她的脸庞如同白玉般莹润。
“你不是喝醉了吗？”
萧睿笑道。
“我没醉。”
孟文静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站立，看着那两架战机。
“我只是……有点后怕。”
萧睿一愣。
“后怕？”
“嗯。”
孟文静轻轻点头。
“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明白今天在空中，我们离死亡有多近！”
“那个瞬间，我看见你的飞机几乎垂直下坠，机身在剧烈颤抖……”
“我以为你会在我眼前，被那头‘魔鬼’吞噬。”
“那一刻！我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