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账害他至此，就是将其挫骨扬灰，亦是难消心头之恨。
“慕前辈已经替您清理过门户了。”
冷清霜把此前在桃林发生过的事，大概讲述了一遍。
雷烈听到李长风已死，眉头微微一皱，“倒是便宜了他，若他还活着，本座定叫他生不如死！”
李长风罪大恶极，竟是连他也欺骗了过去，又险些让他成为碧霄宫的罪人，所幸尚未铸成大错。
不过，他这口气短时间内咽不下了。
倘若传出他收了个魔子为徒弟，还当成了宝贝，作为接班人培养，那他这张脸就彻底丢尽了。
唉！
想到自从李长风来到了天剑峰，自己就愈发忽视了冷清霜的感受，他就忍不住一声叹息。
“清霜，为师....”
雷烈欲言又止。
冷清霜微勾红唇，“师父，事情都过去了，而且慕前辈肯定会为您保密的，今日之事，不会传进其他人耳朵里。”
话落，所有人看向了慕长歌。
慕长歌摊了摊手，向着雷烈伸出手指，“五千灵石，外加你手中那枚破境丹，我可以帮师弟你保密。”
“你....”
雷烈脸色一变，“这是趁火打劫！”
张口就是五千灵石，这老东西怎么不去抢。
还有破境丹，虽然他有那玩意，可以慕长歌的资质，就是给到他也是浪费。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慕长歌再次摊开手，“要是哪天碧霄宫的长老和弟子们都知道，你堂堂天剑峰首座，被魔物控制了心神，差点酿成了大祸....”
他咂了咂嘴，“我是无所谓啊，到时你被追责，务必会被宗门罢黜你的首座之位，谁让徒弟是你收的呢，刚好让清霜接替你。”
“你！”
雷烈被气了个脸红脖子粗，指着慕长歌的手不停颤抖，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冷清霜想开口劝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倒是一旁的陆婉莹，忍不住掩嘴娇笑，她可没见过脾气火爆的师父，在别人面前吃过亏。
“要挟，你这是赤裸裸的要挟！”
雷烈大喘了几口气，拿出自己的储物戒丢了过去，“就这么多了，你爱要不要！”
自己的名声与宝物相比，哪个重要？
他果断选择了前者。
“等等！”
眼见着慕长歌就要把戒指里面的灵石收走，他挑了挑眉，“师兄，不是我瞧不起你，以你的修为，如何杀得了李长风？”
他看得出，慕长歌方才那个红葫芦，好似只对魔气本源有天然的压制力。
控制他的那缕魔物，大意之下吃了亏，倒也能理解，可李长风却是实打实的元婴修士。
李长风是什么性子，他多少有些了解，再加上他这些年灌输的思想，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要说李长风大意，他实属有些不信。
“是慕前辈为了保护我们，燃烧了自身的本源。”
冷清霜抿着粉唇，眼角余光流淌着心疼与愧疚。
雷烈听闻，虎目陡然瞪大，“你疯了！简直不要命了，你一个金丹期，能有多少寿元让你这般祸祸！”
他又连忙翻找，这才想到自己的储物戒给了慕长歌。
冷清霜扬了扬嘴唇，“我将师父赐予的那枚气血丹，送给了慕前辈，师父若要责罚，弟子一力承担就是。”
雷烈点点头，又岂会责罚冷清霜。
他叹着气，迈步走向慕长歌，“师兄，你年纪大了，好好养老就是，万一有个意外，你让师弟良心何安？”
雷烈不难想到，这一次若非慕长歌挺身而出，他这两个弟子还有自己，已然坠入了魔道。
“无妨，你不欠我什么。”
慕长歌收走了储物戒中的全部灵石，“这些灵石就是你请我出手的酬劳。”
“师兄....”
雷烈躬身一拜，“多谢。”
这声谢发自肺腑，他从未想过，自己眼里一直不中用的师兄，自始至终以德服人。
想当初他入门时，也曾受到过这位师兄的照拂。
只可惜慕长歌天赋有限，一生只能止步于此，而他却成为天剑峰首座多年。
哪怕如此，他也自问比不上慕长歌。
明知自身寿元无几，为了帮他擦屁股，毅然决然挺身而出。
事后看着用这件事作为要挟索取他的宝物，实际上只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
师兄啊！
这么多年，你依旧未变。
还是曾经那个众多小师弟眼里的好师兄，自己这师兄有太上长老这个师父，还有云清璃这位前任圣主为道侣，岂会缺少宝物。
找这个借口，还不是为了他的颜面着想。
“少来恶心老子！”
慕长歌翻着白眼，一脚踹在雷烈屁股上。
通过这番试探，他也得出一个答案，系统给他的奖励，只会来源于攻略气运之女。
在雷烈这就不会有丝毫反应，慕长歌也就失去了耐心。
可雷烈不敢躲，更不曾以灵力防御，就那么被踹了个趔趄。
他挠挠头，一脸尴尬，“师兄，清霜和婉莹这丫头还在呢，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给你留个屁！”
慕长歌又是一脚踹了出去，“自己丢的脸自己想办法捡回来，若不是看在这两个丫头的面子上，老子才懒得给你擦屁股！”
他这一脚可是用了全力，尽管雷烈修为高深，在不抵挡的情况下，也被踹成了流星，只有声音传来回来。
“师兄，你变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疼爱我的师兄了，呜呜～”
“……”
疼你？有个毛用？
是冷清霜和陆婉莹这两个气运之女不香，还是他有多想不开？
以前他自知天赋有限，为了今后能够安心地在宗门养老，当然要找一些资质不错的师弟师妹们混混关系，那叫投资。
如今有了系统，可以逆天改命了，又何必将时间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
这叫现实！
永远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好。
冷清霜与陆婉莹对视一笑，她们似乎见到了自己师父的另一面。
——娇弱！
“你们两个，千万别学你们师父。”
望着她们含笑点头，慕长歌将破境丹递给了陆婉莹，“这个给你，想要炼好丹，就不能忽略了修为。”
“前辈....”
陆婉莹接过丹药，手指摩擦着玉瓶，抬起闪闪亮亮的大眼睛，原来前辈跟自己师父要破境丹，是为了她。
她暗中发誓，总有一天要炼制出最好的丹药，可以让慕前辈延年益寿且....重振雄风的那种。
就是不知现在的慕前辈，有年轻时的几分能力。
陆婉莹小脸不禁泛起了红润。
“叮！恭喜宿主攻略气运之女陆婉莹，攻略进度50%，获得气运值返还1000点！”
系统的提升音落下，慕长歌摆了摆手，“去照顾好你们师父，别再让他惹出什么乱子。”
“是，前辈。”
冷清霜执了一礼，带上陆婉莹离开了桃林。
两人自主地不去喊师伯，兴许只有这样，才能符合隐藏在她们彼此心中的期待。
慕长歌送走了她们，拿出斩魔散魄葫芦轻轻一点。
波澜荡漾开，下半身葫芦表面上，弹出里面那道魔气本源又惊又怒，以及如无头苍蝇乱撞的画面。
“就用你试试看，能否助我修为再突破上一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