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几位年长的长老捋着胡须摇头失笑，难怪他们觉得今日这件事实在古怪。
恐怕昨夜圣子圣女闹出来的动静，都与叶灵曦有关。
这倒也没猜错，白熙苒打坐时，内心本就有些不平静，再加上她使了点小法术，白熙苒也就顺利的暴走了。
“这才是慕师兄啊。”
笑声过后。
莫青云望着殿外桃林方向，“他若肯接任圣主之位，灵曦就能专心修炼，而我们又何须再忌惮天魔门，只可惜事与愿违。”
他总算明白，为何一向沉着冷静的圣主，会与水月争风吃醋，更是大打出手。
原来在出手之前，她就已经想到了今日之局，只是没想到那老登不仅看穿了一切，更是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那么昨日慕长歌打圣主的...屁股...是为了提前做个惩罚？
他娘的，都是人精！
这让他这个执法长老情何以堪？
莫青云忽然就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一样。
“让他拉磨怎么就这么难！”
严如松愤愤不平地拍着桌子，牛饮了一口水，“他对得起老夫的演技嘛！”
随后，他身边那两名长老各自对视一眼，露出了苦笑。
甚至他们都做好，被愤怒的慕长歌闯进来，一顿胖揍的准备，结果争分夺秒的准备了一番，就这？
人他娘的逃了！
这让他们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桃林。
叶灵曦刚来到院子里，就看到水月站在那棵盛开的桃树下，手里捧着一件精致的胸衣。
胸衣并非凡品，俨然是地阶法衣，前襟绣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纹样，莲瓣上点缀着细碎的星辰砂。
随着光线变换闪烁着梦幻般的微光，系带处还挂着两枚小巧的铃铛，轻轻一晃就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师兄他...当真离开了？”
见水月发呆，她走上前继续问道，“这是他给你留下的？”
叶灵曦望着那件精致的胸衣，指尖不自觉地收紧，胸口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师兄连这等贴身之物，都为水月准备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怕是早已....
“圣主在想什么？”
水月转身，红唇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我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哪有。”
叶灵曦一怔，耳尖发热，“昨日的事还不曾谢过师妹，只是没想到，师兄他....”
“就算没有这么做，他也是打算离开的，这里太小，留不住他。”
水月红唇透着微笑，她都能察觉到的事，师兄又岂会察觉不到。
无论叶灵曦如何在意慕长歌，也绝不会在明面上，不顾一切地跟她大打出手。
她也只不过顺了她的心意，倘若他应下了这圣主之位，或许就能留在碧霄宫，也就不用独自出去，牵制那天魔门了。
当然，这只是水月的想法。
慕长歌离开碧霄宫，是觉得这里似乎找不到气运之女了，无论是丹峰以及神器峰那两个丫头都不是。
就是圣女白熙苒，同样不在气运之女行列。
再有就是，凡是经他攻略达到100%的女人，就是连赠宝返还这项功能也失了效。
虽说慕长歌算得上很强了，但远远不够，玄武大陆这么大，他也想去看看，并顺带攻略些气运之女。
以此提升修为，早日飞升上界。
水月看着叶灵曦失落的模样，忍不住一笑，“行了，师姐，别惆怅了，师兄走之前，特意给你也留了东西。”
“是什么？”
叶灵曦猛地抬头，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看到水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古朴的木匣，匣面上刻着大道至简四个苍劲有力的小字。
叶灵曦接过木匣时，指尖都在发颤。
当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匣盖，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其上以灵力纂刻着《清璃悟道录》几个字。
下面还有小字。
“小灵曦亲启。”
“这是...”
叶灵曦声音有些发紧。
水月轻声道，“师兄说，这是清璃师姐飞升前的全部悟道心得，他为你整理了下来。”
她顿了顿，再启朱唇，“师兄让我转告你，清璃师姐当年能顺利突破渡劫期桎梏，关键就在这里，且这份感悟只对你有用。”
叶灵曦捧着玉简的手在颤抖。
师兄他...竟是如此善解人意，那为何又不是善解人....
昨天她是真的做好了那方面的准备。
“这个混蛋，竟然就那么走了，这里就那么不值得他牵挂么，那我们...又算什么？”
她咬着唇轻声道，却将玉简紧紧贴在胸前。
水月哪还看不出，叶灵曦与她一样，是真的沦陷了。
“师兄还有话要我带给你。”
她故作轻松，以及抹去那离别的伤感，学着慕长歌的语气。
“他说，小灵曦要是真想感谢我，就好好参悟这心得，等我回来时，我希望能看到一个更厉害的圣主大人～”
叶灵曦耳尖又红了起来，她望着手中的玉简，忽然觉得胸口那股酸涩感，不知何时已化作融融暖意。
“话带给师姐了，我也该回去了。”
水月抬头望着天际，“等到师兄回来，我也要给他一个惊喜，说不定我会超越你这位圣主呢。”
“师妹，我....”
叶灵曦望着她的背影，以及风中摇曳的红裙，轻声开口，“抱歉。”
“师姐不欠我什么。”
水月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她仰头望向远方，“要怪...就怪师兄太优秀了吧。”
话音未落，她已然化作一道红色流光冲天而起，转眼间消失在视线之内。
叶灵曦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她明白水月话中的深意。
自从见识到慕长歌真正的实力后，水月就清楚地认知到，凭她个人根本留不住他。
叶灵曦也一样，何尝不是沦陷在他那剑仙风采之下，他的魅力，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抵挡。
无论是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圣主，还是率性而为的水月师妹，又或者是其他峰的嫡传弟子。
“不过...防患于未然总是可以的。”
叶灵曦嘴角微翘，“是时候收白熙苒那丫头为徒了。”
各峰首座优秀弟子除外，最为出色的就是这位圣女了，以白熙苒的资质，将来极有可能继任圣主之位。
慕师兄那般招蜂引蝶，她就提前把那蝴蝶折一只，捏在手里。
想到这，叶灵曦红唇焕发的笑意愈发迷人。
远处，一阵风拂过，吹落些许桃花瓣，她将玉简收了起来，既然留不住他，那就如他所愿。
等他回来，要让他看到一个更加强大的碧霄宫圣主。
至于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就随着这漫天飞舞的桃花，暂时埋藏在记忆深处。
转瞬，叶灵曦身影化作流光遁去。
随后一道结界笼罩住桃林，防止任何人进去。
与此同时。
远离碧霄宫一处荒凉的断崖之上，罡风呼啸。
一道修长的身影迎风而立，玄色衣袍猎猎作响，他负手站在悬崖旁，俊美如玉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叮！恭喜宿主攻略气运之女叶灵曦，攻略进度70%，获得气运值返还点！”
“恭喜宿主获得额外奖励，九窍玲珑体属性加成50%”
慕长歌嘴角微翘，“小灵曦啊，还想算计我，你终究是那未开苞的花朵，太嫩了。”
他低头看着绑定上情丝绕的那块玉佩，漫不经心地踢飞脚边的碎石，“系统，这就是你说的气运汇聚之地？不就是块山头么？”